《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53、53、小别后的重逢

　　8月25日
　　台风过后，天气又转热了，六点半，大江在若然家的门口等她，开车到G市需要四个小时。大江很细心，买好了早点，若然欣然谢过。
　　十点半，来到G市警局，G市的陆美芬和何楷警官热情地接待两人，先用了午餐，然后一起去第二塑料厂的原销售科长、现在的塑龙有限公司销售经理白浩天那儿调查。白浩天带他们去了国有企业工业档案馆，抽出了当时的资料，这样的大口袋销往B/C/D/E/F/G/H等十二个省市的毛纺厂、丝织厂和其他纺织厂。若然让几位警官帮着翻查离A市比较近麻纺织品厂家，一家在D市的第五纺织厂，一家在H市的第一纺织厂。
　　若然把资料拍成照片，谢过G市的警官，立即和D市的警局联系，希望协同调查纺织厂。用过晚饭后，若然请大江开车直D市。
　　大江说：“H市离G市很近，为什么不先去H市？”
　　“当时凶案发生的时间是在7月底，疑犯不可能开车五六小时，不，当时还没有高速，那时的公路至少要开十小时左右，他载着极其容易腐烂的尸体是不敢冒这个险的。相反，A市离D市只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五年前大概三四个小时也可以到达，因此，如果有关联的话D市的第五纺织厂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大江不住地点头。
　　汽车继续在高速公路上开。若然看着那些销货记录的照片，还在思索。
　　手机响了，是刘自立。
　　“若然，你回家了吗？”
　　“我在去D市的路上，你的事情OK了？”
　　“是呀，本来想着可以见你了，想不到你也出差了？”刘自立倚在窗口看着若然的办公室的阳台。
　　“对不起啊！”
　　“傻瓜！这有什么对不起好说的呢？谁让我们都是警察呢！”
　　“我估计明天就能回A市了！”若然轻声地说。
　　“我等你！”刘自立微微笑着。
　　“嗯！”若然也甜甜一笑。
　　“在高速上吗？”
　　“嗯！”
　　“你在开车吗？”
　　“不是，大江在开。”
　　“就你和大江？”
　　“是呀！”
　　“那你自己要小心哦！”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OK，亲我一下！”
　　“我在车上！”若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你不亲我睡不着！”刘自立笑道。
　　“那我晚上再打给你！Bye-bye!”若然赶紧收线。
　　刘自立也笑着挂机。
　　“组长，是男朋友吧？”
　　男朋友？若然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轻轻点头道：“嗯！”
　　“也是我们警局的？”
　　“大江，明天我们会比较忙，我看需要再调集一些人手过来，我和王局打个电话！”若然故意岔开，不想太早让人知道。
　　大江也会心地笑笑，不再多问。
　　王局同意派曾经和她合作过的重案三组来两个人，明天8：00在D市的警局汇合。若然利用无线上网的手提电脑和鲁顿抗、王辉网上交流，把第二天的安排一一部署。
　　来到D市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大江和若然在酒店住下。
　　洗完澡，若然拨通刘自立的电话。
　　“睡了吗？”
　　“你不打电话来，我怎么睡得着呢？”刘自立靠在床头看电视，把声音调低了。
　　若然心一跳，随即说：“诶，你在哪里捉到了罪犯？”
　　“这个混蛋，想通过□□乘海轮离开，我们在B港码头将他抓获了！”
　　“你有没有受伤？”
　　“你看我这么机警，怎么可能受伤？”
　　“这样我就放心了。早些睡吧！”
　　“亲我！”
　　若然听话地亲了一下，刘自立也满意地回亲一下。
　　“你也要当心！”
　　“嗯！”
　　“明天见！”
　　“明天见！”
　　刘自立微笑着挂机，调响电视声音，一个一个换台。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刘自立立即调回来，画面上一个美艳的女主持，正是舒柔，她已经成为了马来西亚ASTRO卫星有线电视的娱乐主持人，看她在综艺节目里穿着吊带裙，性感的□□，如花的笑容，伶俐的口才，依然魅力四射。过去的两年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了起来。这样的女人也曾经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吗？
　　电视画面里的她和两年前一样吸引人的眼球。本来自己对电视节目向来只是随意地看看，可是她来做一次关于重案组警察的纪实生活的片子时，自己才知道电视美女在现实中更加有诱惑。但是她当时是高傲的，看起来还是高贵的，合作拍摄中有过许多摩擦。在一次现场捕捉罪犯中，再三禁止跟踪拍摄，但是她还是耍大牌强硬地要跟踪拍摄采访。结果在抓捕歹徒的过程中，成为歹徒的枪击目标，危急时刻，自己推开她，子弹从自己的胸口擦过，灼伤了胸口的皮肤。从那一刻起，舒柔就开始对他另眼相看。而后开始了恋爱，经过了浪漫的约会，度过了很多个激情的夜晚。虽然后来也就平淡了，甚至发现了差异，有过不少的争执吵闹，但是两年的时间让两人之间的一切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不是郁金香奸杀案，可能现在和她还是这样的关系吧！
　　但是她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只要她过得好，自己也没有什么牵挂的！奇怪的是，过去的四个多月里，自己怎么会一点儿也没有想起她，仿佛和她从来没有过那两年。
　　或许这就是命运，知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若然要回到我的身边，就安排了舒柔的离开，而且是如此狼狈不堪地离开，以致当时丝毫不愿意再看到听到有关舒柔的一切消息。
　　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郁金香连环奸杀案已经被人们淡忘，舒柔在异国他乡重新开辟了她的天地，仿佛从来没有过那样难堪的过去。而自己的计较也淡了，不再有怨恨，但愿她能在她自己的天空下自由地生活！
　　成若然，那个默默爱我六年的女孩，受了多少苦！而我也深深地爱上了她，这是成警官夫妇的嘱托吗？我绝不会辜负她，也绝不会欺负她！明天她就要回来了，只不过两三天没见，怎么会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想起了初恋的同学Lisia，而后的空姐Linda，舒柔，走过自己生命的三个女人都是女人中的女人，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牵肠挂肚。那个像男孩子一样短发，瘦瘦小小的与众不同的成若然居然有着超乎一般的能量，吸引着自己，她才是我的真爱！
　　明天，就能见到她了！我的若然！

　　8月26日
　　若然的D市之行非常顺利，得到D市警局的配合，很快找到了当时员工档案，若然请一些熟悉的人回忆，五年前开汽车的有多少人，结果并不多，只有厂长、书记和两个部门经理，这四个人的档案调出来看，其中厂长张木兴和书记钱宝华两人退休，当年的人事部经理已经成为D市最大的景龙纺织品公司的总裁庞经纬，另一个采购部经理成为经贸局的副局长孙石林。
　　若然请大家分头调查四人的背景，自己则去调查当年的人事档案，查找五年前七月和八月辞职的员工记录，但是被告知，7月27日曾经发生一起小火灾，人事档案被火烧了！
　　A市在7月28日发现了无头尸体，而前一天，这里就发生了失火，问题就在这里。
　　若然请人回忆，有没有人是突然辞职的。据工作人员回忆，因为大家是合同工，签约时间不一，纺织厂的工作劳动强度高，报酬低，所以流动很快，经常有人辞职离开，所以记不清楚！
　　而失火烧毁了也不过是几本档案，因此当时也没有什么记录。
　　已经是下午一点，若然和大江简单吃了盒饭，就赶往当时的人事科副科长，现在在一家飞鹰纺织品公司的人事部经理的吴国良。
　　吴国良对警察的突然造访很意外，但是还是回忆了五年前的失火案，据说当时是他的烟头没有摁灭，点燃了塑料垃圾筒引起地毯着火，烧毁了一个文件柜，幸亏庞经纬回办公室取材料，才没有造成大的损失。虽然庞经纬在厂长和书记面前一再说吴国良不是故意的，但是吴国良至今还耿耿于怀，说虽然自己吸了二十年的烟，但是知道在棉纺织公司里工作是绝不能留一点火星的。
　　若然心里已经有数，便再询问庞经纬的作风，有没有和他关系密切的女员工？
　　吴国良说，他这个人作风还是比较正派的，因为他娶了当时的区长、现在的副市长的女儿，所以即使有贼心，也是没有贼胆。
　　直觉告诉大家，庞经纬有重大嫌疑。
　　但是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的。
　　要抛尸必须要用汽车，那么车里一定会留下一些证据的。
　　若然和大江回到D市警局，调查庞经纬以前开的车子，现在何处？五年前他开的是一辆尼桑，现在已经转手卖给了一个叫马年强的人。这个马年强是一家纸制品公司的员工，若然请他把车开到警局，说要配合调查。
　　马年强在傍晚的时候开车来了，若然仔细看车子和后箱，凭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
　　晚上，四人在酒店召开临时会议，犯罪嫌疑人确定为庞经纬，若然请王局明早派一个擅长微观技术的法医来，希望能找到车里遗留的蛛丝马迹，然后才能指控庞经纬。
　　入睡前和刘自立打了电话，告诉他还要在D市逗留。刘自立也非常谅解，便自己去训练中心练习。

　　8月27日
　　微观技术法医很快来了，提取了车子后排和后车箱里的纤维，马上回A市进行研究。
　　若然和大江继续寻访和庞经纬有关的女性的消息，在吴国良的帮助下，找到了几个当年在第五纺织厂的员工，几经打听，知道了当时有个叫吴梅花的女工和他关系暧昧。后来，吴梅花又到X省去打工了。
　　据员工回忆，吴梅花好像是P省人，身材还不错。
　　获得了姓名，若然立刻与P省联系，吴梅花的资料一会儿就来了。身份证照片上就可以看出当时的她是一个妩媚的少女，眼角上扬，嘴边有颗黑痣。
　　请P省协查，原来，吴梅花因为家境贫寒，被迫嫁了一个残疾的丈夫，一年后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就离家出走了，整整八年音信全无。
　　下午，在A市的实验室里，传来了结果，庞经纬的尼桑车里的纤维里的血迹里和无头女尸的DNA完全吻合！
　　大伙非常兴奋，若然立即申请拘捕令。大伙整理好行装，准备缉拿疑犯。
　　下午四点半，在D市经贸会议上作报告的庞经纬，四十岁左右，微微秃顶，意气风发地在讲话，从主席台上风光无限地走到后台时，鲁顿抗就用手铐铐住了他的手。庞经纬大叫：“干什么？”
　　若然轻声说：“是吴梅花让我们来的！”
　　庞经纬的身体一颤，然后狡辩道：“我不认识什么吴梅花还是有梅花？你们想干什么？”
　　“庞经纬，你涉嫌谋杀了中国籍女子吴梅花，请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这是拘捕令！” 王辉出示了拘捕令。周围的一群庞经纬的下属和朋友面面相觑，有的忙拦住问究竟，有的忙拨电话找关系。
　　有D市警局的配合，人顺利地押上了车，D市派两名警察一起押送庞经纬去A市。
　　路上很通畅，若然在汽车上就向王局汇报了侦破情。七点半就回到了A市。若然发了短信告诉刘自立，已到A市！刘自立回信说，会到警局来接她。若然说，等工作安排妥当再打电话给他。
　　到警局后若然便将疑犯转交重案三组的钟其信组长全权处理！并请一起协作的警员吃饭。
　　大家在警局附近的鸿运来大酒店饱餐了一顿。然后，鲁顿抗安排D市警察住宿。大江把若然送到警局。
　　若然来到重案三组，顺便去看了一下审讯情况。疑犯要求律师来了才开口，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若然想凭你怎样的有权势，犯了罪，一样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刘自立打电话说工作完了吗？我马上来接你！
　　若然说，就在警局门口等吧！去办公室，拿好行李包，觉得热得浑身是汗。自己这样风尘仆仆地和他见面总是不太好，应该先洗个澡，再换一件好看一点的衣服才对呀！现在只能把脸洗一洗，把头发梳一梳吧！
　　九点，刘自立驾车来到警局，看到若然像一个邻家女孩一样亭亭玉立在路口，刘自立放慢车速，若然走了过来。刘自立停车走了下来，绕过车头，特意帮她开车门：“你好，成警官，辛苦了！”
　　若然抿嘴笑道：“刘警官，你也辛苦了。”
　　刘自立把若然的包接过来放在后座上，鞠躬说：“请！”
　　若然乐滋滋地上车。刘自立像个绅士一样关门，然后自己看门上车。
　　“成警官，我送您回家休息呢？还是去吃些宵夜！”
　　“我浑身都不舒服，还是回家先洗个澡吧！”
　　“Yes，成警官！”
　　若然笑着看着他帅气的侧面。
　　“祝贺你，又破了一起案子！什么案子能给我说说吗？”
　　仿佛知道若然现在是最需要倾诉的时候，若然便兴致勃勃地讲述起这个案子来！
　　来到星月大厦，刘自立道：“成警官，你在外奔波两天了，早点洗澡睡觉吧！”
　　“你要上去坐坐吗？”若然不想他这么快就走了。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呀！你是不是能在家补休一天？”
　　“不了，我要上班的，疑犯不肯交代！”
　　“那好，我明天早上七点半来接你，一起吃完早饭上班。”
　　“好的，谢谢！”若然拿过背包，准备离开，可是心里又觉得少了什么：他在电话里那么热情，怎么回来了没有一点儿的激情了呢？
　　闷闷不乐地打开保险，去开车门。
　　突然，右手被他握住了，左肩也被他抓住了。
　　“你这五天是不是一直在工作？”刘自立双眼直视着她问。
　　若然愣了一下，点点头！
　　“你一直在思考怎么破了这宗无头案吧！”
　　看到他认真的眼神，若然又点点头。
　　“有没有想我？”
　　“当然！”
　　“就想一点点吧！”刘自立撅起嘴说。
　　若然想了想，真是只想了一点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思和奔波中，便点点头。
　　刘自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日思夜想，她却沉浸在工作中，居然还点头承认！
　　“你到现在还沉浸在破案的兴奋中吧！”
　　“嗯？”若然有些猜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知道是这样！否则，刚才接她的时候，她一定会像小鸟一样扑到我的怀里的！设计好的五天后的第一次见面，被她傻傻拎着行李包给改变。现在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说，她就想这样上楼了吧！
　　“你就想这样上楼了？”
　　“什么意思？”若然听得云里雾里。
　　“真不公平，我对你是朝思暮想，你对我去只有小指甲一点的想，五天没见面，见了面也一点儿不激动！”
　　“对不起哦，我确实在忙着破案，但是，见到你，我很高兴的！”若然睁着无辜的双眼。
　　她的眼神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还有一点被人冤枉后的无辜，令人顿生怜爱。
　　刘自立大脑缺氧，道：“我不管，你补偿我！”
　　若然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堵上了！
　　刘自立的思念确实非常浓烈，但是若然深藏的渴望同样非常强烈。只用这样的吻才能弥补分开的思念，拉近彼此的距离。
　　星月大厦的车辆太多了，“滴滴”后进来的车不满意刘自立的车堵在地下车库的电梯门口，车内的情人立即分开。若然慌张地下车，说：“再见！”刘自立也傻傻地说：“再见。”开车绕出地下车库。
　　若然在电梯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刘自立也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才想到，应该跟她上去的，让没有结束的吻继续。但是上楼的话，会发展成什么样？这样太危险！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躺在床上，回味着她的傻，回味着她的吻，回想着故意逗她后她无辜又诱人的眼神，回想她匆匆下车，仿佛小偷被人当场抓获时羞红的脸……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甜蜜！她还是一个女孩……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洁的女孩！
　　刘自立深深呼吸了一下，口中还有她留下的芬芳！

　　若然回到家里，甜蜜又混乱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身子。
　　身体轻飘飘的，魂不守舍。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在洗澡。但是，热水冲洗在身上，忽然害怕起来，如果哪一天，他在家里也这样地吻我，是不是就会……是该拒绝呢，还是坦然地接受？
　　啊，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几乎是零！
　　洗完澡，忍不住上网查找了关于两性的话题，所有网页上的相关文章都认为男女相爱“性”是物质基础，最终真正的结合必将是“灵与肉”的双重结合！
　　第一次看一些火辣辣的图片，第一次读一些火辣辣的文字，若然不禁脸红心跳。但那些描写，让若然既害怕又有了些许向往。
　　直到很晚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