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46、45、忘情水

　　刘自立睡得太香太沉了，连日追捕荷花公寓灭门案，加上昨夜的兴奋，直到8：00的闹钟响了，才从梦中醒来。怀着激动之情去看若然，但是，她却走了。
　　刘自立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昨夜的顿悟，还是拨打了若然的电话。
　　“喂，若然！”
　　“刘警官！”
　　“你怎么走了呢？”
　　“喔，我看你睡得很香，所以没有和你打招呼！昨天，谢谢你！”
　　她怎么又是冷冰冰的语气？刘自立说道：“别客气！”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诶，慢着，我有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你快说吧，我在开车！”
　　“哦，还是见面说比较好，这样吧，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晚上吃饭？我不知道今天会到几点结束。”
　　“不管你几点结束，我今晚一定要见你，等你忙完了，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到底什么事情？”
　　“晚上见面再说！你认真开车吧！Bye-bye!”刘自立先挂了电话。
　　若然心想什么事情嘛，非要见面说。不管了，刚才和张法医通过电话了，昨天的化验结果太令人振奋了，现在，中医院开门了，张法医已经在医院了，自己得尽快赶过去！

　　刘自立打完电话，长舒了一口气，今晚，将是自己人生的新起点。不能这样轻率地在电话里说出心里话，至少也得当面说才有诚意嘛！是不是需要买一束玫瑰，是不是需要烛光晚餐？唉，怎么搞得像求婚一样呢？不过是想说：“若然，我爱你！”五个字而已——经过一晚的深思熟虑，今晨的左右权衡，还是最老土的这几个字最能表达心声！
　　或许，我和若然要走的每一步都是需要这么认真的！刘自立笑着去上班了。

　　中医院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吴主任告诉大家：“这瓶液体里含有淫羊藿的提炼物质!”
　　“淫羊藿？”
　　“服用淫羊藿这种草药可以提高□□！”
　　“喔！”若然想怪不得昨天才喝两口就热得脸发烫，头发晕。
　　“不过，除了淫羊藿提炼物外，还有一种超高浓度的曼陀罗提炼物！”
　　“曼陀罗？我好像记得金庸的天龙八部里提到大理国有这种花！”
　　“其实叫曼陀罗的花有两种，你说的那种其实叫曼荼罗花，它是佛教中的吉祥花，相传佛祖传法时，手拈曼荼罗花，下起漫天曼荼罗花雨，象征宁静安详、吉祥如意。这种曼陀罗是茶花。而现在发现的这种曼陀罗又叫洋金花、凤茄花，曼陀罗其名是梵语的译音,其意是悦意花, 它是一种致幻植物。”
　　“致幻植物？”若然道。
　　“是的，曼陀罗主要含有东莨菪碱、莨菪碱，及少许阿托品等生物堿，而这些生物碱具有致幻作用。《本草纲目》记载：“相传此花，笑采，酿酒饮，令人笑；舞采，酿酒饮，令人舞”。古时候，就有利用曼陀罗以及其同科植物制作成各种外科手术用的麻醉剂，例如扁鹊术，华佗麻沸散等。现代中医以曼陀罗花为主，配伍当归、防己、草乌等制成外科手术用的麻醉止痛剂，临床还常用于消除关节肿痛，消肿、定喘等。”
　　“你刚才说，它是致幻植物，怎么个致幻法？”
　　“当提取高浓度原液时，喷洒让人吸入，20分钟左右就能使人进入迷幻状态，神智不清，任人摆布！”
　　“这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呢,有些不法分子经过特殊加工后，只要一分钟就能使人入迷。我曾经接待过几个上当受骗的病人，他们都是在街头被人一拍肩膀，然后就糊里糊涂跟着骗子走，把家里的金器和存款都交给骗子，更有甚者，自己把银行里的存款领出来了，双手奉上，一个多小时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当时我就怀疑过骗子一定有什么秘制的□□。现在你提供的液体中的曼陀罗成分是我们中医规定药用浓度的220倍。真不知道这样高的浓度是怎么提炼出来的！”
　　“如果浓度高到一定程度，人的迷幻程度也一定会提高，我查阅过资料，真正的迷幻是当事人认为经历过的一切幻觉都是真实的，从来不会去怀疑是幻觉！对吗？”
　　“原则上讲，就是这样，当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主观认识的世界里，并且确信无疑！”
　　“那么，如果致幻物的浓度高到一定的程度，人是不是会受某种人的摆布，并且清醒后还会坚持己见，以为幻像才是事实呢？”
　　“有过这样的病例。”
　　“那么曼陀罗的浓度达到很高的话，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奇效？”
　　“这个还没有过先例，但是从理论上讲有这个可能！”
　　若然和张法医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光彩，若然说：“刚才您说，曼陀罗提炼物里含有生物碱？是不是人喝了以后，PH值会升高，蛋白质也会上升？”
　　“是的！”
　　“谢谢吴主任！我明白了！”
　　若然谢过张法医，嘱咐张法医回家休息，自己则立即驱车回警局，根据程序，先向刘处长简要汇报，刘处长一听是“希望之光”巨钻掉包案，价值两亿多的大案呀，立即带着若然直奔彭局长办公室。若然陈述了自己对这个案子的作案设想，有人利用某种药物控制了当时展馆的全体工作人员的意识，使人进入被催眠状态，成功地用赝品换取了真正的“希望之光”，而所有当事人都相信对他们施行催眠的人的话语，确信当晚一切都很正常。若然提供了“忘情水里的高浓度的曼陀罗提炼物”这个证据，彭局长拍案称奇，立即同意开展调查“雅仪高级女子会所”及其老板——楚人爱和张平旺，问及若然希望和哪个组合作时，若然想到了孙易行，上次散打比赛曾经挫了他的锐气，自己是有点不留情面。他曾提供过不少资料，再说对付□□他当然是最适合的，现在把这个差事交给他，也算一种答谢吧。
　　彭局长马上让孙易行带领扫黑组的成员召开紧急会议，扫黑组的人因为若然打败了他们的组长，起先有些不服气，孙易行也有些别扭，但由于彭局长是亲自坐阵，再听了若然独到精确的分析，想到“希望之光”即将在大家的努力下重现，所有成员很快进入了状态，查封、抓捕、调查、审讯有条不紊地展开起来。

　　若然和扫黑组的成员一起查封了“雅仪高级女子会所”，查封了“忘情水”的原料——几个装在陶瓷罐子里的秘制曼陀罗提取液，另外还有淫羊藿提取液等一些中草药物精华素。调制这些物质的是那个像金城武的调酒师苏明的父亲，据他交代，他的母亲是苗族女子，一脉单传继承了家族古老的下蛊术，而他的父亲是缅甸的墠邦人，是当地的巫师，精通各种草药的调配。
　　楚人爱和张平旺也被请到警局配合调查，他们开始以为只是色情场所的问题，便四处找关系。彭局一会儿功夫就接到了五个电话，要求让张平旺他们罚些款就此了事！彭局坚持立场，告诉这些打招呼的人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一些人知难而退，一些人竟然又搬出更高的官员来压制。彭局非常火冒，决定此事依法追究，绝不手软！

　　若然忙到九点多，忽然想起刘自立说起今晚有什么事要见面的，拿出手机，却看到一条短信：“对不起若然，我突然要去M市抓捕疑犯，等我回来再说。祝你一切顺利，天天快乐！”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分。
　　若然想，本来我也没有什么时间嘛！看来他要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现在，“希望之光”的案子就够自己忙的了！

　　刘自立此时正在M市的公安局里，荷花公寓灭门案的另一个主犯曾经在M市出现过。本来这个主犯是陈军和吴学远两人主要负责的，但是陈军妻子单位的领导今天打电话过来，告诉陈军，他的妻子先兆流产，被送往医院保胎，这样大家才知道三十二岁的陈军要做爸爸了，既为他高兴，也为他担心。由于陈军和妻子的父母都在外地，所以，刘自立就代替陈军到M市去抓捕犯人，让他可以陪在妻子身边！
　　不过这样却推迟了向若然的表白，刘自立有些难过，但是，他相信，不出几天疑犯一定会落网的，那时，若然的希望之光案件也会水落石出了吧！或许那个时候再来谈情说爱更合时宜呀！
　　望着M市稀稀落落的高楼，星星点点的灯光，“疑犯，你快出来吧！这样，我也可以早点回到若然身边！”刘自立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