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及》棘坷

9、生疑

　　到了地下车库，发现护工来了，唐苗苗觉得不大对劲，以往都是林余自己从座椅上转移到轮椅上，今天却让护工背他

　　回家后林余马上进去房间里打了好久的电话，等他出来唐苗苗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但她刚要喊林余吃饭，竟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往浴缸里放水了。

　　“干嘛这么着急，吃完饭再洗嘛”
　　林余摇头，他忍受不了了，受伤这段时间因怕伤口沾水，还有就是他自己身体太麻烦了也不想麻烦其他人帮他，每天只能擦身，真是逼得他这个爱干净的人要崩溃
　　唐苗苗也想到了他这段时间在外面可能怕麻烦没怎么好好泡泡澡，就拉过小凳坐在他轮椅前给他脱衣服，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闻起来不那么自然的味道，但具体是什么唐苗苗自己也说不清楚

　　许久没有被唐苗苗触碰过了，当她温热柔软的指尖在他胸前摩擦的时候，林余竟有些呼吸加快，他看着唐苗苗敞开的领口深处那隐隐约约的一条沟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唐苗苗并没察觉到林余些许激动的模样，脱到只剩最里面的一件贴身内衣时，她看着他那鼓出来的小肚子笑了，伸手揉了揉，软绵绵的，心中觉得很是可爱

　　“苗苗，我前段时间…受伤了”怕她等一下看到他肩上缠着的纱布太过担心，林余还是自己先交代了

　　“啊？怎么伤的？哪里？”

　　“左肩，后面”林余指了指身后，唐苗苗连忙轻轻地把衣服脱下来，拉到肩膀的时候不住地问他疼吗疼吗，就怕扯到他的伤口

　　果然，左肩上缠着白的刺眼的纱布，唐苗苗的手指轻轻在纱布边沿摩擦，心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刚才急刹车你脸色那么难看，是因为扯到伤口了吧”

　　林余浅笑着点了点头，被唐苗苗弹了一下额头，“亏你还笑得出来，怎么伤的？”

　　林余心里觉得直接说是中弹了好像太过直白，她一个生活简单的小姑娘听到这个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思量片刻，伸手比了一个□□样子，“啪”

　　“什、什么，这是……中弹了？”果然唐苗苗被吓得眼睛睁得浑圆，“天哪林余，你不会真的去杀人玩命了吧？”

　　“不，就是收一批货，但是出了意外”林余不想让唐苗苗再问下去，毒品这种事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加担心，正巧水放得差不多了，因为担心沾湿伤口，林余不敢让水注得过高，他伸手关了水，“赶紧先进去吧，把我脱光了这么晾着，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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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余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唐苗苗学校那边又忙了起来，而林余也跟她说最近在接手新的事情，两人只有晚上见一面，第二天又出家门各忙各的了。

　　“都说两个人交流的机会少了的话，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起矛盾”因为林余每天忙得很疲惫，陈朔就主动提出接送唐苗苗

　　“不信”唐苗苗接过刚才上车的时候陈朔递过去的方盒子，那种蓝色她不看名字都知道是谁家的，“你这是干嘛？”

　　“给你的”陈朔并不看她那边，专心看路开车

　　“啊？”唐苗苗打开盒子，是一条经典款的项链，“干嘛给我这个，我说，这该不会是你想送给哪个姑娘，她不要，就转手甩给我了吧”

　　“唐苗苗，能不能不揭穿”陈朔假装生气地瞥她一眼，“反正我买都买了，你就拿回去戴着玩吧”

　　“你可以留着给下一个你喜欢的啊”唐苗苗开他玩笑，又把盒子盖好放到原处

　　“下一个万一人家不喜欢呢”陈朔把盒子又塞进唐苗苗手里，“你就随便戴吧，反正林余应该也送你不少这种东西，多一条少一条有什么关系”

　　【他除了婚戒，还没送过我别的……】唐苗苗像是突然被人点醒了似的，只说了声好吧谢谢，就把东西收起来了

　　“林余今晚和别人吃饭，不能按时回家了，今天我和娜娜吃饭，要不要一起？”

　　“娜娜啊？”唐苗苗撅起嘴，“她好像和林余以前有什么，不喜欢，而且我觉得她好凶”

　　“不怕她”陈朔笑了，“她很早以前就喜欢林余，谁都知道。但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是单相思，在你面前还不够丢人的”

　　“哦……”

　　听着她好像还是有些担心，陈朔又补充道：“我在，她不敢说什么”

　　陈朔果然说到做到，刚开始娜娜的确想说几句不好听的不给唐苗苗台阶下，但是每次陈朔都能绕到娜娜身上把她冷嘲热讽一回，娜娜自知无趣，也就不再说了。但趁着陈朔去前台买单的空当，娜娜突然压低了声音，又开始跟唐苗苗说林余之前有过多少次一夜风流

　　唐苗苗嗯嗯啊啊地应付，反应好像并没有娜娜期待的那样。娜娜话锋一转，问唐苗苗：“你知不知道，其实白鸽喜欢捆绑？”

　　唐苗苗有些惊讶，但还是没说话

　　“这是以前一个跟他还算不错的女人说的，关键是，他喜欢被捆绑”

　　唐苗苗听得觉得烦，淡淡哦了一声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在胡说、挑拨，不过你可以试试，回去跟白鸽提一提，看他什么反应”

　　这次烦人的谈话本来唐苗苗想彻底忘了它，但有一天在床上，唐苗苗认真看着林余肩上缝针处，突然想了起来

　　“等你的伤差不多好了，我们，玩点新花样？给你找找刺激，嘿嘿”

　　林余用手背蹭蹭她肉乎乎的双颊，“你该不会想蜡油小皮鞭吧？”

　　唐苗苗撇撇嘴，“你就那么点感知平面，我还得挑地方抽，麻烦”

　　林余的眼睛转了转，“捆绑怎么样？”

　　唐苗苗在心里惊呼不妙，但她还是面带坏笑道：“绑住我你就干躺着吧”

　　“绑我”林余舔舔嘴唇看着唐苗苗，她愣住的样子让他突然有点抱歉，“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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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唐苗苗考完了最后一科，欢天喜地找林余，他说现在手头上还有些事没弄完，但是如果她不觉得麻烦的话可以去找他。

　　唐苗苗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自己坐地铁过去，谁知道陈朔的车竟然停在了宿舍楼下，恰巧一个不是那么熟的同学经过，还往驾驶座上的陈朔那看了一眼，唐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个招呼，赶紧上车了

　　“你后面这都是些什么？”陈朔换了辆吉普，而且后座上堆满了东西
　　“最近在搬家，准备把你送到以后，带到新房那边的”
　　“这些都是照片啊……”唐苗苗看到后座上摞着一堆相框，陈朔没有阻止，她就拿过来看了

　　竟然是他和林余的。照片里的二人站在一处山顶，林余被陈朔勾着肩膀，稚气的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笑容。原来他站起来是这个样子，腿真长，唐苗苗掏出手机，对着相片拍了一张。
　　“你喜欢就拿走吧，本来这些照片一直摆在林余家里的，他出事以后我怕他看着难受，就全都暂时收到我家去了”
　　“行，那我就把这张拿走了……”唐苗苗满意地把照片放进包里，接着看到了下一张，微微出神

　　陈朔察觉到了唐苗苗忽然之间的安静，往她手中的相框上投去一瞥，咳嗽两声道：“呃，这个就别看了”他伸手去拿，却被唐苗苗躲了过去
　　“这个，是林余以前的女朋友吗？”背景是皑皑白雪，两人裹的严严实实，林余紧紧搂着身边娇小的女生微笑着，“还挺般配的”
　　“还行吧”陈朔回答得心不在焉，
　　“后来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那女孩不辞而别了”陈朔趁着红灯把她手里的相框夺了多来扔到后座上去，“我第一眼看到你，还以为是她回来了，不过细看的话，你比她更好看”

　　这句听着好听的话对唐苗苗来说却有着别样的味道。林余是为何选择她的，她总是问不出个满意的回答，他只说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仅此而已。
　　会不会存在这样一个可能，其实对于林余来说，她只是上一任的替代品呢？
　　唐苗苗忽而想起昨晚林余的话印证了娜娜真的没有说谎。

　　“陈朔，把我放下吧”
　　“放这儿？这附近是饭店酒吧，还没到呢”
　　“不去了，你停车吧”
　　“啊？什么啊……”
　　“叫你停车你就停啊”唐苗苗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随即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抱歉道：“就想起点事没做”

　　陈朔看着唐苗苗一脸阴沉，半将半就地停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