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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吱吱终于喝到了松鼠酿的果酒。与他料想中并无太大差别,果子的甜酸恰好将酒液的气味巧妙掩藏,多喝几口,并不至于酒醉。

      说来也怪,前一段日子,松鼠每日都要来铺子里闲逛一圈,看看衣裳,或是同吱吱一同坐在窗子间,听枝头那两只雀鸟啾啾鸣叫。当然,话唠的毛病自是少不了的,以至于吱吱时常要撇过头去,表露出不想再听人啰嗦的态度。

      这几日,却不曾见到松鼠了,前几日送来一壶果酒,便匆匆离开,之后仿佛凭空消失,再寻不见。一起闲聊的时间久了,耳边少了那人聒噪声音,吱吱难免有些不适应,然而吱吱认识他并不很长久,也不大能摸清他的性子,于是便也将那一点不适应抛掷脑后,不再去想。

      然而即便不曾表露,吱吱的这些心思,仍旧能叫阿虎一眼看穿。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些日子,本该迟钝的阿虎竟能够觉察出吱吱情绪的微妙不同。

      隐约感觉到吱吱心中的浅淡愁绪,阿虎并不怎么欢喜。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得了怪病,他愈发对吱吱有了独占的心思。不再是从前,单纯喜欢那只绒毛球儿一般的小鼠。他想要对方眼中心中只是自己,想要对方眉梢眼角不经意间表露的细微情绪只是因为自己。现下,那只松鼠占了吱吱心中的一方角落,阿虎莫名觉着烦闷。

      那只松鼠凭什么要让吱吱记挂着。

      不过是这几日认识的人,那二人哪里就能如此熟悉亲密了。

      阿虎虽不大开心,然而他性子内敛,那一点不开心便被他藏在心里,面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态度,言语交谈时倒看不出异样。

      “我虽不喜欢饮酒,不过松鼠酿的果酒还不错,我还想喝些。”吱吱晃动着手中的酒葫芦,小半壶的酒液便随其动作响动起来,启开,凑近了嗅三两口,他道,“可惜只剩这些了,只能省着点喝了。”

      言罢,又要仰头饮去。

      阿虎瞧见他面上泛起薄红已然微醺,分明不是擅长饮酒的人,还要学人家故作豪迈一饮而尽,也是让人头疼。

      于是不由分说夺走吱吱手中酒葫芦,藏在身后,偏偏少年微微偏了头,睁大一双水雾迷离的漆黑瞳眸:“你怎么夺我的东西啊。”

      声音软糯且带着些微鼻音,分明是酒醉的景况。

      心口处仿似有猫爪子轻轻挠过,阿虎愣了愣,片刻后整理好心绪,开口时又是威严沉稳的调子:“便是果酒,你也不适宜多喝,酒醉可是很难受的。”

      吱吱不理会,站起身便要来抢,奈何阿虎生得高大,挺直了脊背站起来,兀自将酒葫芦拿在手中,举高了,任吱吱如何伸长手臂都触碰不到。

      兴许趁着醉意胆子也能大一些,也更能抛开脸面。

      吱吱头脑有些迷糊,他只是觉着生气,眼前这个家伙凭什么举高了酒葫芦逗弄自己,愈气愤,脸颊便愈热。吱吱顾不得脸上的热烫,他看着上方的美味果酒,踮起脚,又一次伸长了手臂,结果是预料之中的尴尬。

      指尖都碰触不到。

      刚想跳两下奋力去抢,又下意识觉着那太过滑稽。

      自己又不是猴子,凭什么被人随意嬉耍逗弄。

      “吱吱,你觉得那松鼠如何?”将果酒藏起来,阿虎忽然想起使自己莫名郁闷的一桩事情。

      于吱吱心中,阿虎占着怎样的分量,松鼠占着怎样的分量,他们二人,谁更重要一些。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谁比谁更重要呢,不疼不痒,不咸不淡,问不出来也没什么要紧,若只是想同吱吱做朋友,便没有必要问这个无聊问题。然而阿虎放不下,仿佛心中坠了石头,些微的咯人。

      问吧,问吧,问出来了,便也放下一件心事。

      阿虎懵懂地想到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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