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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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记得呢。
其实，篮球场事件并不是叶应良和黎落的第一次相遇，甚至不是第二次。
叶应良第一次看见黎落，是在D市的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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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后的假期很长。由于暂时抛却了学习的重负，不用背书亦没有了作业，这一大段空闲的日子就显得格外漫长。
叶应良可谓是充分利用了这来之不易的悠闲时光。他先是跟着刚刚高考完的表哥叶珣从北到南一通海吃海玩。提起叶珣，熟知他的人都了解这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不羁玩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又是家中老二天塌下来有个大哥顶着，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惬意，不过旁人也羡慕不来，谁叫人家底子厚实呢。从呼伦贝尔草原，北京后海的酒吧，到上海外滩的繁华，又沿着江苏、浙江、广州一路走走停停，最后一站到了云南丽江 。这几乎贯穿了中国上下的旅途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后，叶应良就回到了M市，在家里待了不到一个星期，无非又是，这个发小请客吃饭，那个朋友拉着唱歌。叶父看不惯儿子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的，干脆带他回了C市某军区大院让他陪陪老爷子。
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天，普通到叶应良现在根本不记得具体日期和那天的天气状况。只知道一个电话打来，他就跟着爷爷去了D市。
辗转间，车停在了一家公立医院门口。车上听爷爷叙述，似乎是以前的老部下要不行了，得来见一面。老人家虽说当兵缘故身体还算硬朗，但毕竟年事已高，若不是感情深厚，也不会舟车劳顿地来回奔波。
他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打算随处转转打发时间。经过医院二楼转角的卫生间时，隐隐听到有女生的哭声断断续续，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子也没有，走廊里回响着风声。许是当时气氛过于诡异，他一时竟不太确定这哭声是否是真实的，虽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但是心里还是莫名寒了一下。
起初还是微弱的抽噎，突然变成嚎啕大哭，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换气声，就像是有人拼命捂着嘴想抑制内心的悲伤以免别人听见自己在哭，可是情绪上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干脆放任不管，任由眼泪肆意。似乎只有这样宣泄，这道伤才过得去。
叶应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哭声，他不知道世界上竟有这样闻之便感同身受似的悲切，带着崩溃和绝望，声音凄厉，那么让人心疼，那么感染人的真实。
持续时间却并没有他所预料得长，大概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他想，这应该是个坚强的女生，只是需要短暂的发泄而已。
毕竟偷听别人是不太好的事，何况还是如此隐蔽的伤心事，他刚想掉头离开，这时一个女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淡蓝色T恤，白色裙子，清秀雅致的脸，只是一双眼睛异常红肿。她微低着头走到外面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不停用凉水拍打着脸，微弓的背脊那么纤瘦。
他怔了怔，转身往病房方向走。
她没有看见自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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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良第二次看见黎落，是在开学第一天。
他所在的三班和一班都在教学楼的第一层，在与班上同学不认识的情况下，他理所当然选择在一班门口等着秦暮一起去开学典礼。
从小到大遇见的女孩子那么多，几乎什么样的都有，叶应良却从来没怎么认真注意过。他到现在也解释不出，为何偏偏黎落出现的第二次就一眼认出了她，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大概是她从来就不是那些几乎中的一个。
当时，她正和一个短发女生向门口走来，短发女生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兴起时还手舞足蹈，而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眉眼微带着笑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很怕她看见自己，于是直觉般向右侧窗户移了两步，避开了正面交锋的机会，直到看着白色裙摆消失在转角才将视线移回教室。
只是这些，她从来，都不会知道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