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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你是不是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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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满是肃杀因子，两双不同颜色的眼眸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强势，凉了春风。
“蠢女人，过来。”寒月丝毫不把杀生丸放在眼里，只盯着对面那个鸵鸟般埋着头、不敢面对他的小女人。
清越本想装死，逃避这让人尴尬的局面，然而寒月却不愿放过她。
轻轻叹了口气，清越从杀生丸怀中探出头来，向前一步，站到杀生丸身前。既然被点了名，再不站出来恐怕不大妥当，毕竟这是她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寒月······”
“你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要我还是要他？”寒月目光犀利，咄咄逼人。
清越闻言，先是转头看看杀生丸，又转头看了看寒月，沉吟一会儿，忽然垂下眼眸，笑了。
杀生丸和寒月同时紧张了起来。
杀生丸看不见清越的表情，可他听到了那声轻笑。即便知道清越爱着他，他却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这个女人总是做出让他出乎意料的选择。这种忐忑的感觉，从刚才就一直伴随着他。
而寒月清楚地看到了清越脸上那种释怀的笑。她抬起眼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对他招手，柔声说“寒月，过来”。
可是，没有。
她只是看了看寒月，便转身牵住了杀生丸的手，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才回过头淡然地说道：“给我选一千次一万次，我都要杀生丸。”
杀生丸一愣，随后眼神安静下来，透着暖光。他嘴角微微勾起，没有说话，只更紧地回握住了清越的手，不安跳动的心也得到了安抚，落回了肚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要我？”仿佛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寒月狼狈地坐倒在地。原本通红的双眸失了血色，瞳孔瞬间变回了银白。
看见一向强势的寒月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清越虽然心中难受，但却忍着没有向前一步。她知道，只要她走过去，向他伸出了手，寒月心中就会重新燃起希望。与其一次次让他失望，让他伤心，不如一次就把那希望之火永远灭掉。
“寒月，我选了。那么你呢？”
“我？”寒月一愣，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迷茫。他一直以为她会选他的！她一直都那么迁就他！可是现在，他该以什么姿态面对她？
“我恨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寒月看了看十指相扣的两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意识瞬间陷入了混沌中。
清越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松开杀生丸的手，向寒月走了过去。
“唉······”叹息着，清越伸出手，爱怜地抚摸着刀身，“寒月······”
翠绿的小草衬着银白的刀身，显得那么寂寞和孤苦。它静静地躺在那儿，已不再对抚摸它的那个人做出任何反应。
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将寒月拾起，同时一个声音传入清越耳中：“这家伙，对你很重要吗？”
“嗯······”清越点了点头，似乎怕杀生丸生气般，悄悄瞄了他一眼，“重要。”她无法对他说谎。
听见那小心翼翼的语气，杀生丸不禁有些好笑。他伸手将蹲在地上的清越拉了起来，将寒月插入腰间，道：“那我替你保管。”
“哦······好······”清越傻傻地点头。
“走了。”杀生丸恢复了平静的面容，转身，迈步。
清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恍如隔世，竟发起了呆来。
仅仅一年时间，他们之间竟发生了那么多事，回想起来，清越不禁有些悲喜交加。
忽然，额间轻微一疼，清越瞬间回魂，睁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杀生丸。他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使得清越禁不住红起脸来：“你······你干嘛又打我！”记忆顿时穿梭到了最悲惨也最幸福的那段时光，每天都满头包，每天都被强迫游泳······
“发什么愣？在想什么？”杀生丸有些不满。他以为她会跟在他身后，结果却半天没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发现她竟然透过他，目光不知飘到了何处。
“我在想一个人······”清越刚要说些甜言蜜语，跟杀生丸一起回忆回忆从前，却被一个很冲的声音打断了。
“谁？”
清越突然被打断了说话，刚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杀生丸不悦的样子，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思。
清越露出哀伤的表情，道：“我在想一个男人······”
杀生丸闻言，顿时胸膛不平稳地起伏着，明显被气到了。他拼命压抑着，冷声道：“是哪个野男人？”
“野男人？”清越愣了愣，随后眨眨眼，唇角悄悄勾起坏笑，“被你猜对了，我是在想一个野男人······”
“谁？！”杀生丸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难道说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时间，她又有了新的邂逅？
“他长得可好看了！又聪明又强大，就是有时候脾气臭了点儿，不过我还是喜欢。哎，杀生丸大人，我该怎么办？”清越佯装失落，叹了口气。
杀生丸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比我好吗？”
清越迅速点头：“嗯，跟你一样好！”因为那就是你啊！
“那，那你，更喜欢谁？”难得地，杀生丸有些迟疑。他在脑中搜索着最近听说的、见过的样貌实力都不差的妖怪，可惜一无所获。那双冷静的金眸中开始闪烁着疑惑和不安。
“我都喜欢！”清越缓慢又坚定地点点头，看着杀生丸越来越黑的脸，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这回她要好好欺负他！
“那么，你选谁？”杀生丸微微皱眉，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真是不安分的女人，才刚刚在他和寒月中做出选择，现在又要再选择一次！明明只是长得可爱了点儿，桃花倒是不少！
“选谁······”清越故意拉长了尾音，随后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你这样看着我，我不能好好选了。不如这样，你闭上眼睛，十秒后再睁开，如果没看到我，就说明我选了那个野男人了！”
杀生丸身体微微一顿，垂下眼眸遮掩其中的失落。她这话的意思是，要选那个男人吗？不然为什么叫他闭上眼睛？那之前她所说的那些情话，全都是假的？是为了甩开寒月才撒的谎？
原本应该愤怒的，可为什么心中隐隐作痛？
杀生丸心中苦涩，却不想强迫她做出任何选择，于是他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清越看见杀生丸真的闭上了眼，窃笑的同时又有点感动。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现在却愿意给她自由，这是不是表示，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在意她？
清越摸摸额头，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坏点子冒了上来。
从前的被打之仇现在就要报啦！哈哈哈！苍天啊，你待我真好！
“杀生丸大人，要数到十才能睁开哦！”清越说着，转身就跑，边跑边捂着嘴不让笑声溢出。跑得足够远了，她便又悄悄张开特制的结界，无声无息地走了回来。
杀生丸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中一酸，几乎按捺不住就要张开眼睛。但是，如果她没有选择他，与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如，不要看的好。
七。
风声，掩盖了那微弱的脚步声。
八。
杀生丸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九。
微风带着湿润的芳香气息，轻轻地吹过树梢，吹过脸庞。
十。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杀生丸睁开了眼睛。
阳光避开薄云，大大咧咧地拥抱大地。
眼前是一张不逊于阳光的灿烂笑脸，本就通透清澈的黑眸盛满了笑意，弯得像月牙。高高翘起的嘴角以一种幸福甜蜜的姿势宣告着，她很开心。
幻觉吗？
杀生丸怔了怔，犹豫了半晌，才缓缓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那柔软的触感向他证明这不是个梦。
“不是梦？”疑惑地说着，杀生丸皱起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眼前安静微笑的人儿。
清越见到杀生丸百年难得一见的怔愣表情，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头发：“哎，我刚刚才夸了一个野男人聪明，但是我发现他变笨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无意识地顺着清越的话问了出来，杀生丸才猛然回过神来，面色一凛。
“因为，因为他坠入爱河了！”清越摇头晃脑地说着，向前一个猛扑，抱住了杀生丸，在他怀里咯咯笑出声来。
脑中一团杂线的杀生丸终于捋顺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他居然被这么低级的谎言欺骗了！是他智商降低了吗？
不对，应该是在她面前变成傻瓜了。
杀生丸听见怀中传来得意洋洋的笑声，忍不住也微微一笑，不再计较清越的小恶作剧，伸手环住了她。
此刻百花盛开之际，春风有情，将心中的种子催发了。相拥的两人周身围绕着醉人的温馨之感，浓浓暖意中夹杂着明朗与柔情。
清越闭上了眼，手臂紧了又紧，死死抱着杀生丸，直到手臂有些发酸也不愿松手。享受了片刻温情，她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又温柔：“我感到世界上的一切，全部属于我了，因为你爱上了我。”
杀生丸手臂也微微收紧，将她按在怀中。随后，他用平稳的语气道：“这个世界，除了男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除了男人？”清越失笑，抬起头，看着杀生丸形状优美的下巴，“包括你？那完蛋了，我要孤独终老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杀生丸低头看着故意扭曲他话的小女人。
清越玩得兴起，打算装傻到底：“那是什么意思？是你说的，除了男人其他的都给我，难道你不是男人？”说完，摸了摸下巴，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怪异，“好像有什么不对······啊！”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清越面色难看起来。
很久以前，她跟木言讨论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杀生丸不行！
可是现在她说这番话，不是戳到他的伤口了吗？
诚惶诚恐的清越看了看杀生丸的脸色，果然臭的不行。她暗暗懊恼，想要说什么安慰一下，可脑子竟然一片空白。
杀生丸在听到清越说他不是男人的那一刻，脸色就暗了下来。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可现在，他对这个小女人下不了手，也不舍得骂她。而且看她的脸色，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伤到他自尊了，所以惶惶不安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清越纠结万分，两只小手不停交缠着，好几次想脱口而出要带他去木言那儿“看病”，可话在喉咙口转了几圈，又吞回了肚子里去。算了，不行就不行吧，她又不在意。况且万一说出来了，他生气不说，还以为她饥渴呢！
两人心怀各异，都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对方想的。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半晌，杀生丸似乎缓和了脸色，道：“你成年了吗？”
“成年？”清越想了想，“我还有两个月18岁，怎么了？”
“没什么。”杀生丸淡然回应，嘴角以看不见的弧度勾起，眼中高深莫测。
是不是男人，到时候就知道了。
“什么嘛！”清越嗔怪地瞄了杀生丸一眼，“还以为你会说要送我礼物。”
“礼物，会有的。不过现在，我想你要把你的桃花清空。”轻声说着，杀生丸眼神看向了正前方。
清越望去，一团白色毛球飞快地跑了过来，伴随着兴奋的叫喊。
“娘子！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