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同人之清歌浅唱》谢谢默默

36、杀机半露

　　上官真名买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贴身带着，就连睡觉也没松懈。

　　她安静地等待着。

　　这几天里，上官爸爸极尽所能地对她好，陪她吃饭，带她去游乐场，给了很多零用钱，就连后妈也难得地没有打她。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她一定会高兴的流着泪，觉得苦尽甘来了吧？

　　只是现在，上官真名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里已经不知道冷笑了多少回。

　　在一个下午，空气异常沉闷。云很低，很暗，仿佛天空触手可及。连爱热闹的蝉们也热得噤了声，院子里、街道上都安静得可怕。

　　上官真名拖着个小皮箱，牵着一个“远房表姑”的手，走在这死气沉沉的街道上。

　　“真名啊，到家了以后，姑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三十几岁的女人叨叨絮絮地说。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上官真名打断道。

　　女人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这个冷静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很清澈，所以更能感受到透过眼睛传递出来的寒意。也许是上官真名还不知道怎么掩饰内心，也许她知道，只是不想掩饰。

　　上官真名看了她半晌，甜甜笑了，大眼睛弯起来，像微笑的月亮：“我知道你要带我去哪。”

　　女人突然感到头皮发麻。她勉强拉扯着嘴角，道：“真名，你在说什么呀······我，我当然是要带你······”

　　“送上门的孩子，比自己动手简单多了，不是吗？而且，还得了一大笔钱呢？”

　　从后妈和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来看，她们并不熟，所以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亲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后妈把她卖了！

　　上官真名暗暗咬牙。这个人一定被叮嘱过要把她带得越远越好！让她永远不会——也不能回来！

　　女人的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周身的空气是热的，但是她的身体是冷的。她们还没有离开市区，她很害怕这个小女孩会在街道上大喊大叫，向众人戳穿她的身份。但是如果就这样逃走，那个风云集团董事长的夫人一定会······

　　女人心中思绪万千，牵着小女孩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上官真名感觉到了，她冷笑起来，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戳穿你。我知道你是拿钱做事，我不会为难你的。”

　　清脆的童音为这凝固的空气带来了些许凉意，女人已经分不清身上冒得是冷汗还是热汗了。她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把脸，手心湿漉漉的。舔了舔干燥的唇，她语调不稳：“你······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就按照那个女人给你的意思去做。把孩子带走，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让上官家找到。”上官真名唇边扬起天真的笑。

　　女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看不穿这孩子的用意。知道自己是人贩子，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上官真名看着女人惊慌的样子，摇摇头：“你太紧张了。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做事？”

　　女人双唇颤抖，张张嘴又说不出话来。她不是紧张，毕竟这种缺德事她也做了好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一笔自动上门的生意。那个董事长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托人与她联系，给了她一笔钱。她还记得那个涂着艳红指甲的妖媚女人说：“虽然是个女孩，但是卖给那些没老婆的老光棍还是能赚点的，加上我给你的那些，够你用半辈子了。你做完这单，就永远消失。明白么？”

　　这种生意落到谁手里谁都会心动的。她卖小孩儿，不就因为缺钱吗？那位夫人给的钱，可以让她永远不用再做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事了，何乐而不为呢？

　　可眼前这个小女孩，让她觉得自己接下的这单多了许多不确定因素，使她的心犹豫起来。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又不能把这孩子放回去······

　　“不用担心，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上官真名微微一笑，指了指脚下的小皮箱，“你把这孩子带走，就永远不要出现了。我想那女人也这么指示过了吧？”

　　“这是？”女人疑惑地蹲下身，打开了箱子，便惊得坐倒在地，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皮箱里，是一个安静沉睡的婴儿！因为空气不流通，小脸被憋得紫红，但是他仍是没有醒过来。

　　“哎呀，我忘了，里面没有氧气。居然没被憋死。”上官真名语气薄凉。

　　“你······你······”女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怎么了，这就是上官家的小公子呀。”

　　是啊，这就是爸爸和那狐狸精最疼爱的儿子啊！上官真名凄苦一笑。

　　女人畏惧地看着上官真名：“你，你怎么······”

　　“怎么做到的么？很简单啊，我只不过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顺路拐进了婴儿房，仅此而已。”

　　家里没有安装监控。上官爸爸不想回到家还要被这种所谓的“防盗科技”监视，更何况家里的门窗都安有防盗铃，所以监控只安装在了房子外面。这倒让她省事多了。

　　上官真名眯眯眼，想起从婴儿房出来时，楼梯拐角闪过的身影。

　　甩开多余的思绪，上官真名说道：“把这个孩子带走，越远越好。如果被那女人找到，我们都不好过。”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女人镇定下来，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呵呵，你说呢？”上官真名从贴身小包里掏出了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如果你一定要带走我，我也反抗不了。我是一个女孩，只能给老光棍做童养媳，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手下一使劲，鲜血从细嫩的脖颈流了出来，滴在雪白的小洋装上。

　　“你······”女人再一次愣住了。

　　上官真名感觉不到疼似的，直勾勾盯着女人：“死人比活人难处理多了，不是吗？”

　　见女人不说话，她又说道：“这个孩子，身上没有特别的胎记。不过，他是一个男孩。你知道多少豪门夫妇，想要一个儿子却求之不得吗？他的价值，比我高多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女人默默看着这个毫无畏惧的小女孩，她漂亮的眼睛里闪着一半绝望一半希望。

　　这孩子在赌！而决定权在她手上！

　　如果她还是要强行带走她，这孩子一定会血溅当场，拐卖变成了命案，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但是，如果让她回去——

　　女人突然笑了。上官家一定会发生大事，但这已经跟她无关了！她会遵从那位夫人的话，远走高飞，销声匿迹，无论是谁，都不会找到她！

　　“你真是个可怕的孩子。”女人抱起行李箱中的婴儿，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真名垂下手，血还在流。漂亮的小天使，沾着血的娃娃裙，散发着一种血腥妖异的美。

　　上官真名把刀仔细擦了擦，随意丢在地上，收拾了小皮箱，随即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哭声响起的时候，那憋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像上天的眼泪，打湿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