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47、流年的梦幻曲-46

　　还是工藤宅的客厅，还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还是同样面对面的角度，还是彼此相对的眼睛。
　　“所以你要教我什么？”小鬼头隔着茶几问道，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情愿，隐隐翻起了半月眼。而冲矢不慌不忙，动作仍旧不紧不慢，反正他的时间比较充裕，能将目前的情况掌握在意料之中。
　　“虽然你前几天已经亲眼见识过，”冲矢昴说，“但还是详细地介绍一下吧，你目前所居住的地方……”他拿过自己的平板电脑，连网打开了网络地图，而小鬼在对面伸长了脖子，最终从沙发上跳到地面，哒哒哒地跑了过来，凑在了冲矢手边。
　　“坐在这里吧。”冲矢往旁边挪了挪，给小鬼让出一个空位，而小鬼的眼神一直在平板电脑上没有移动，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它所吸引。
　　“看到那个红点了吗？”冲矢昴说，“我们现在就在这里。”
　　“嗯……米花町。”小鬼念出了旁边写着的区名。
　　“我们第一次去的地方在这里，”冲矢在屏幕上点出标记，“至于前两天去的银座，在这儿。”
　　“……唔。”小鬼点头。
　　“这是日本东京的全景，”冲矢收拢指尖，将地图比率减小，“我们在这里，东京铁塔在这里，而天空树在这里。”
　　“天空树是什么？”小鬼头问道。
　　“是前年日本新造好的高塔，比东京铁塔还要高。”冲矢说着，点开了天空树的标记，上面出现了天空树的全景和塔尖的图像。
　　“好厉害，我那个时候只能去看东京铁塔呢，从我家里走的话……”小鬼的话语一顿，突然愣了一下，“话说起来，我家……我家在哪里？”
　　“你家的话，按照如今的地图，应该在这个附近，”冲矢沉默了一下，随后说，“它在十年前被划分在新区里了，街道的名字也有了改变……”他又调大了地图的比率，让小鬼看清楚上面的标记。
　　“……我们家搬走了吗？爸爸妈妈不住在那里了吗？”小鬼喃喃地说了一句，突然又仰头拽住冲矢的胳膊，“我们回家那里看一看好不好，让我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冲矢起先没有说话，可小鬼一直摇晃着他的手臂，而那小鬼见他没有反应，脸上露出了一点乞求的表情。
　　“叔叔，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小鬼紧盯着冲矢的脸。
　　“……”冲矢保持沉默。
　　“我，我会好好听话，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听的，带我去好不好？”小鬼的声音有了哭腔，“我就只去看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冲矢还是没有做声。他想了一下，随机拿起平板电脑起身离开，而小鬼被扔在原地，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不行……吗……”小鬼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仍旧保持着抓住冲矢手臂的动作，可整个人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他默默地注视着冲矢离开，又默默地看着他回来，就在小鬼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直直地扣在他的脑袋上。小鬼吓得缩起脖子，从喉咙里挤出一点细小的呻吟，可过了半天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睁开眼睛，看见冲矢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再摸摸头上，那里戴着一顶帽子，是上次去银座的时候，由灰原负责挑、冲矢负责付钱给他的礼物。
　　“……诶？”小鬼眨眨眼睛，还没弄清楚情况。
　　“你就那么怕我吗？”冲矢笑道，“我又不打你。我想要说的是，既然你那么想回你家原来的地址看看，那就去一次好了，不过你唯一要注意的是，当你去过那个地方之后，就要跟我一起回到这里来，知道了吗？”
　　“……唔。”小鬼点头。
　　冲矢自然明白，有些事情这小鬼迟早会知道，他不可能隐瞒他一辈子，既然他那么想知道，就干脆让他自己去了解好了。这个小鬼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能守着他的就只有冲矢和江户川等人，冲矢想在他知晓一切之后教给他一些基本的生存方法，不仅是为了小鬼头，更是为了29岁的他本人。
　　“那么，就走吧。”他对着那个小鬼伸出了手。
　　在前方等待他们的，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