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163、流年的夢幻曲-162

　　“我是不是……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安室开口对伊达这么说，眼下的他平躺在床上，右手上还打着点滴。虽然他的脸上仍旧笑着，但他笑得就好像在哭，这让守在他身边的伊达，心里感到越发不好受。伊达也能够理解安室的感受，没了父母，被当成杀人犯，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以及有冤无处诉，更何况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失踪了，警方完全没有他们的线索。安室也曾当着他的面哭过，就仿佛生无可恋一般，而伊达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伸出手臂扶上了他的肩膀。
　　“别这么说，好歹还有我相信你，”伊达翘起了一点嘴角，说，“虽然你跟降谷零两个人的事情，我还是有些费解……”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这样你就会明白什么……”安室试图撑起手臂坐起来。
　　“你太疲惫了，还是少消耗点力气吧。”伊达赶紧伸手把他按回到床上。
　　由于安室一直坚持，伊达也不好再继续阻止他，于是他拉近了身旁的椅子，坐在了安室的床头。安室已经无所畏惧，他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事情，他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伊达，让他知道整个线索的来龙去脉。伊达刚开始一头雾水，可他还是坚持听下去，他越听到后面的内容，表情就越发变得奇怪起来。安室报出了伊达所在的警校名称，甚至还点明了伊达的几个同伴的番号，他看着伊达有些诧异的脸色，随即缓缓地笑了起来。
　　“现在相信我了吗？”他开口如是说着，“如果你想要更多的细节，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只想表达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跟你的相遇不是偶然，我跟你成为朋友也不是偶然，而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偶然，都是有蓄意安排的……”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我目前还没有完全明白，”伊达抬手挠了挠头说，“你先告诉我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或许等你全部都说出来以后，我可以更加理解一点……”安室点了点头，随即慢慢地将他这十几年来的经历都告诉了他，包括他进入警校，再成为公安，最终进入某个组织卧底的事，随后他又讲到了自己如何穿越时空，试图改变历史，可最终完全失败的事。安室的语气很平淡，可他的心里一直在隐隐作痛，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伤心。当他讲到过去的自己企图将自己完全毁灭的时候，他的语调就有些沉落，而伊达看着他沉闷的脸色，脸上也逐渐没有了表情。
　　“我救回了我的父母，却被过去的我给杀掉；我救回了我老师的女儿，她却因为过去的我而怀孕生子，只要是我所想要改变的一切，过去的我又都会将其扭曲过来，那我还能做到些什么呢？我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如今能让我感到安慰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前辈苏格兰，另外一个就是你，我很高兴能够再遇见你们，也很希望能够帮你们改变命运。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支撑下去，过去的我他还在看着，他就是从内心里希望我死……”
　　“……”
　　“所以，你大概是最后一个能知道我的秘密的人了，”安室垂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或许我最后就被他完全吞噬，真真正正地变成降谷零了吧……”
　　“……”
　　“怎么样，我所告诉你的这些事情，你听起来还感到满意吗？”安室缓缓地出了口气，转头看着伊达的脸说，“就算你不信也没有关系，反正也不会有多少人信我，自己的黑锅我自己来背，我自己所做的事情怨不了别人……”
　　“……”
　　伊达暂且没有说话，他感觉到有些无法是从，而安室默默地摇了摇头，又把自己的眼神转向旁边。他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怀表，于是伸出手去想要把它拿过来，而伊达看见他的手臂在抖，就直接拿过怀表放在了他的手上。
　　“……伊达，”过了半晌，安室看着手中的怀表开口，“现在几点？”
　　“3点，怎么了？”伊达问道。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室的眼神有些空洞，“怀表，就是这块怀表……”
　　“……这块怀表怎么了？”伊达还有些莫名其妙。
　　安室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机械地伸手调整怀表的旋钮，伊达看着表盘上的时间，发现才刚到下午2点。安室将指针调到3点，再用指尖将旋钮固定，而那块怀表的表盘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地发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