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148、流年的梦幻曲-147

　　在安室的梦境里，又多了不少很古怪的画面，灯红酒绿，满手的鲜血，以及在他的身下尖声呼叫的女人。安室感到有些害怕，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想改变这种境况，却发现自己根本于心无力。他生怕自己会因此堕落，他唯恐伤害到他所在乎的人，于是他尽可能地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给自己与其他人接触的机会。他也曾不止一次让明美离开他，去赤井那里，或者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明美死活就是不听，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我可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更不要说照顾你……”安室曾经抬手抚摩着明美的脸说。
　　“哥哥从小看着我长大，现在我来照顾哥哥有什么不对？”明美的手心抚上了安室的手背。
　　“傻姑娘，你就不怕我哪一天……”安室的笑容有点惨。
　　“不要说……不要说出来……”明美却立马开口打断了他。
　　六颗钻石耳钉仍旧缀在他的耳朵上，至于最大的两颗，由于安室嫌麻烦，于是就被放在了一边。只是在明美的耳垂上，却多出了两颗较小的黑钻，那是安室在一年前买给她的，如今也被她给戴了起来。
　　“果然还是这种颜色适合你，”安室透说，“你戴着它很美，非常美。”
　　“只要是哥哥送给我的东西，肯定都是最好的，不是吗？”明美伸手握住了安室的指尖，“但对我来讲，我最宝贵的东西，除了志保以外，果然也只有哥哥你……”
　　“傻丫头，这不值得……”安室缓缓阖眼笑了起来。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最好的人。”明美凑上前去，在安室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如果安室与志保像是亲兄妹，那么他和明美就像一对情侣，他们彼此之间互相爱着，羡煞了无数不知情者的眼神。由于他与明美成天在一起，他们两人的年龄又很相近，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行为太过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他们已经结婚的错觉。只是真实的情况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安室有时候的行为根本不受他本人控制，他会无意识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让明美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她从未有过抛弃他的念头，她知道这不是安室本人的错，每当她看见安室注视着她的表情，她就对他产生了更多的怜惜。
　　只是安室明白，这种情况注定维持不了多久，他的记忆逐渐被过去的自己入侵，有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冷不防会有一些很古怪的念头，他的精神会有些悸动，他时不时会打翻一些东西，随后对着地上的碎片发呆好久。明美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虽然很怕，却并没有退缩，她知道目前只有亲人能给予他安慰，于是就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志保和赤井都在组织，没有太多空闲回来照顾他们，所以眼下剩余的人也只有她自己，来尽力帮她的哥哥度过难关。
　　然而，可怕的一天终究到来了，当时的明美刚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却突然发现安室一个人躲在房间，无论明美怎么敲门他也不应，只是像疯了一般地大喊着让明美离开。明美用备用钥匙打开门，见安室抱着手臂瑟缩在墙角，他的手边有一个被打碎的茶杯，上面依稀带有一点血迹。
　　“……走……你走……”安室拼命咬起了牙关，“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可能会害了你，你走，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他的脑海里有一种欲望，在此时仿佛烈火一般燃烧起来，他的精神即将被那种欲望所占据，他的意志也几乎要消退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不自主地想要握住什么，他浑身的血脉都在扩张，就连手臂上也暴起了青筋。他想杀人，他想看见血迹，他想看着其他人已经死去的尸体，再狠狠地一脚踩爆他们的头颅。明美看见他的眼里充满了血色，她不管不顾地对着他俯下身去，可没想到安室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沾染鲜血的手猛地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哥……”明美尽全力想要推开他的手臂，她发现安室瞳孔里光芒消失了，而安室缓缓地站起身子，单手将明美提了起来。安室的眼眸里露着轻佻，他分明露出了一抹假笑，随即他硬生生地扯过明美的脸，将自己的唇吻与她的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