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中篇]流年的梦幻曲》二郎戬

11、流年的梦幻曲-10

　　夜晚，灰原哀回到隔壁博士家休息，江户川则扯了回事务所的理由，又偷偷地跑回了工藤宅。黄毛的小鬼跑了一天，眼下正抱着他的大熊睡得正沉，时不时会发出点哼哼唧唧的声音，却无法将他从睡梦里吵醒。江户川沉默了一阵，随即再度把门关上，他抱着手臂下楼，重新来到了足有两层楼高的书房。冲矢仍旧坐在电脑前晃着酒杯，却没有看着屏幕，杯中的酒也没有饮尽，只浮着一点点快要化完的浮冰。
　　“他真的不是安室先生吗？”江户川开口又问了一遍。
　　“他是，但是是以前的他，”冲矢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一遍，“你也不是没看到他的状态。”
　　“虽然很难相信，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解决这种事情呢？”江户川微微地垂下了眼，“毕竟对我们来说，安室先生他也是……”
　　“静观其变吧，”冲矢又摇了摇手上的酒杯，“有时候，某些外力也是无法违抗的啊。”
　　“只能……这样了吗？”江户川的语气有些无力，而冲矢不说话，只是脸上的镜片开始反光。
　　由于事情并没有结果，于是两人只好暂且作罢，第二天清晨，江户川起来，首先又偷偷打开了小鬼所在房间的房门，而那小鬼仍旧在床上抱着大熊睡着，就连床单的褶皱都没有变化。“果然是小孩子而已吗……”江户川苦笑一下，关门走进了二楼的盥洗室，他今天还要上课所以不能耽搁太久，反正冲矢昴在家，就全部交给他负责。而在江户川走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冲矢起床，不紧不慢地直奔小鬼的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光和空气流进来。床上的小鬼并没有动静，冲矢正盘算着要不要叫醒他，随后就听到了那个小鬼的声音，用及其模糊的语调低声喊着：妈妈。冲矢一愣，站在原地看了那小鬼好一阵，最终他没有去叫醒他，而是转身离开房间。在某一瞬间，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幼年时候的他又是另一番光景，却早已像时代的眼泪一般被逐渐忘记。
　　或许每个有妈妈的梦都会持续很久，当时间过了九点之后，正在吃早餐的冲矢听到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随后一个黄毛的脑袋从门里钻了出来，转着眼睛东张西望。冲矢指了指桌上，那里还专门留着一份早餐，小鬼头不出意外的眼睛放光，大声嚷嚷了一句谢谢叔叔，随后顺着椅背爬到椅子上，拿起盘子旁边放着的叉子就开始吃。如果是29岁的那家伙的话，是绝对不会对他说谢谢的吧，以及叔叔……？即使觉得违和感满满，冲矢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看着那小鬼把盘子吃得精光，恨不得再伸出舌头去舔两下。
　　“脸，”冲矢指着自己的半边脸颊，“擦一下吧。”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抽纸。小鬼脸上粘着面包屑，抓起一张纸巾就一阵乱抹，直到整张纸搞得皱巴巴才停下，双手又将其揉成一团。
　　“今天怎么开始听话了？”冲矢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那家伙小时候居然是这样，调皮不假，但还算可爱，不过根本上仍旧是个惹祸精。昨天这小子刚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嚷嚷着坏人和骗子，今天看起来老实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只大熊的原因？
　　“好像觉得你又不是坏人，”小鬼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们看起来很眼熟，你，那个戴眼镜的，还有那个会做饭的小姐姐。”
　　“哦？”冲矢应了一声，“你只对我们有印象么？”
　　“唔，”小鬼头撇嘴，“你大概是一个很特别的坏人。”
　　……这算是被他说中了？冲矢不语，拿起桌上的餐具放进了洗碗池，而小鬼头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带有几分不解，也带有一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