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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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锥子的电话”柳晟御放下电话，转身对上柳梦瑶探询的眼神，“他女友三点的飞机到，他抽不开身让我帮着去接下。”
柳梦瑶按下暂停，站起身来：“都和你说了不要和锥子那样的人多来往了！怎么就是不听！”
“好了，我有分寸，把电视看完，等我回来，晚上我已经让Connon在逸龙阁订了位子！”柳晟御按着柳梦瑶的肩膀，微微上扬的语音，温润好听，“嗯？”
“好，让小刘开车，注意安全！”柳梦瑶踮脚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柳晟御放开她，柳梦瑶已经满脸绯红，被带着坐回沙发，柳晟御帮她取消了暂停，画面安静地流泻，说道：“看电视吧！”
柳晟御换了淡紫色细格纹的衬衣过来，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柳梦瑶蜷坐在沙发上，电视的画面上正好是桃姐坐在轮椅上，刘德华饰演的Roger推着她虚怀问暖的场景，脚下一动还是没有上前，带好房门，沿着楼梯走下来。
满头白发梳地一丝不苟地周管家迎了上来，躬身道：“大少爷，车已经备好了。”
柳晟御点了点头。
柳晟御跨上车门，刚说了句：“浦东国际机场。”便再次接到锥子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出门。
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倒退，一路上锥子来了好多个电话。他的barbie没有手机啦，他的barbie不认路啦，他的barbie是第一次来上海啦，关心爱护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颤抖地手指几次才把女友的照片发过来。
柳晟御看着手机上那个长的清丽脱俗的女孩，一时有些恍惚。
好在下午路不算太堵，在三点前半小时到了机场。
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滑上车道，柳晟御透过车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时广播里传出，从腾冲飞往上海的航班刚刚已经降落，请接机的旅客到...
听到这里，柳晟御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提着大大小小行李的人们向门口涌来，又很快在门口消失。
另一个航班已经降落，第二群客人也陆续从里面出来，依旧没有锥子的barbie。
柳晟御有些着急，直接往大厅里走去。
找了好些地方都没有看到那个照片上的女孩。
蕗伊航下了飞机，跟着人群拿了行李，跟着大堆的人群走了一段就在这个大的似乎比她所在的那个村子还大的地方迷了路。
蕗伊航只能看着指示牌亦步亦趋地边走边看。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得体，手里几乎都拿着液晶屏幕的手机。
这一切似乎都超过了她的想象。刚有人经过想问下，还未等开口，人已经匆匆而过。
蕗伊航有些失落地放下大堆的行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继续朝前走去。
她的心里有着一个信念，有着一股劲，她的锥子正在前方的哪个地方等待着她！
很快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人，长长的甬道，她清晰地倒影在透明的玻璃光中，随着灯光和风的摇曳，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又迷离，渺小扭曲地令人沮丧。
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焦急地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的男子，精致妥帖的穿着，就算着急似乎也没乱了方寸，那个男人的眼光在她脸上掠过，停留了半秒，脸上便显出淡淡的欣喜。
那个男人快步向她走来，蕗伊航手足无措地站着。
那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了，不知为什么蕗伊航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个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彬彬有礼地问：“是锥子的barbie 吗？”
“我。。我...是。”蕗伊航羞涩地点头答应下来。
“太好了！”蕗伊航看着那个男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锥子，我找到你的barbie了！”
蕗伊航这才看清原来那个男人还在电话。
柳晟御挂了电话，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介绍道：“咳，你好，我自我介绍下，我是锥子的哥们...”
“柳晟御！”蕗伊航和他异口同声。
“你知道我？”柳晟御有些奇怪！
“是哈，锥子和我说过很多次，还给我看过你们在一起拍过的照片，锥子说他在上海受你照顾颇多，你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哥们！”蕗伊航很健谈，声音软软地，带着一些尾音，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甚至带着些滇南人特有的音节，但是不影响好听的程度。
柳晟御帮她拿着行李走过长长的通道，听着她的话，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小刘远远地看到他们，跑了过来，帮着接过手里的行李放到汽车的后备箱。
柳晟御亲自帮她拉开车门，蕗伊航坐了进去。
“锥子交待过先让你去他住的地方等他，他一会儿就来。”柳晟御一边吩咐着小刘往世纪大道走，一边解释道。
“好。”蕗伊航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对了，为什么要喊我是锥子的barbie？我是蕗伊航哈！你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省得尴尬。”
“好，主要是你的真人比照片要好看许多，本来到还是疑虑为什么锥子那么喊你，锥子对你可护着了，平日里都不让我看你的照片。”柳晟御笑着解释。
小刘有些奇怪，基本上他来到柳家之后，就没看到这个柳家的大少爷有过这么健谈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内敛的沉静的。
“听锥子说你是第一次来上海？”柳晟御看她局促不安，随便找个话题以遍减轻她的紧张不安，“有什么感受？”
“嗯....就是人多车多高楼多，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话题一旦聊开就会好很多。
一路上两人交谈的还算愉悦。
等到了锥子租住的世纪大道的房子的时候，锥子已经心急火燎地等在门口了。
看到锥子的车立马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下来的蕗伊航，紧紧地拥住。
蕗伊航笑着把她推开，指着靠着车门的人低声提醒：“锥子，还有人呢！”
锥子看了眼柳晟御，大大咧咧道：“没事，自家兄弟不要紧。”说着走过来对着柳晟御道，“谢谢了！哥们！”
“无妨。”柳晟御笑着回应。
“一起吃饭吧！我和你说barbie的手艺可是非常不错的！不吃保你后悔！”
“不了！下次吧，反正barbie都到了上海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低声解释，“主要是答应了梦瑶带她去吃饭，得要回去。”
锥子听到梦瑶两个字也就没有强留，了解地笑了下。
“好了，我走了！”柳晟御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说道，走前对着正对着他招手的蕗伊航道，“barbie，祝你在上海开心！”说着，就钻入了车厢。
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蕗伊航和锥子一起把大堆的行李往上面搬，蕗伊航问道：“怎么，他有事吗？”
“嗯，家里有个母老虎召唤，他不得不回去！”
“母老虎？”蕗伊航充满着疑问！
“对哈！”锥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拥着她在破旧的沙发上坐下，“barbie，我和你说你别看晟御他风光，其实很苦的。他是被柳家领养的，以前就是个孤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个母老虎呢就是这个柳家唯一的女儿，比他小上两岁，一直对他很凶也很依赖！反正呢，我也说不太清楚。上海摊上的有钱人家谁没点什么说不清的事哈！”
蕗伊航靠着锥子的肩膀，静静地听着，心里已经是不断地变化着，不知到想到了些什么！
柳晟御的汽车拐进家门，通过长长的林荫道，绕过圆形的喷水池的时候。
赫然看到走廊下一个穿着鲜红吊带裙围着同色系大三角丝巾的柳梦瑶坐在摇椅上正冷冷地看着他，柳晟御心知不好，抚了抚额走过去，耐着脾气道：“梦瑶，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哼！”柳梦瑶被转身去，抱在手里的波斯猫由于剧烈的动作，受了惊吓似的“嘶”一声跑了出去，很快就隐没在绿草从中看不到了！
“还不是你！”柳梦瑶气得站了起来，急声道，“这才回来，都几点了！还吃什么晚上哈！”说话间身旁帮着鲜花的秋千架字两旁的绳索也被扯得“哗啦啦”作响，花瓣脆弱地洒了一地！
柳晟御讨好道：“路上堵车，这个点上海的车道哪条不堵，要不是小刘水平好，不定得要堵到几点呢！”
“是吗？我看你就是不愿意和我吃晚饭，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让你不要去接你偏不愿意，现在到好，好像还成了我的不是了！”说着柳梦瑶又一屁股地坐在秋千架上，眼见着自己刚抱着的咪咪不见了，更是火上添火大叫道，“咪咪——咪咪——你给我出来！”
叫了几声没反应，就喊来周管家让佣人帮着找，柳晟御也只好挽起袖子和着佣人一起找！
这时有车子驶入，正是柳家的男主人柳蔓昇和妻子一起回来了，威严的中年男人下了车就直朝着柳梦瑶走来，看她气鼓鼓地就把她抱了抱，问道：“我的公主梦瑶，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爸爸帮你教训他！”
“还不是...还不是...阿哥，他他。。。又和那个什么的锥子的在一起，把我的晚饭都给忘了！”
“是吗？”柳蔓昇明显沉下了脸色。
柳晟御听到响动走了过来，恭敬地喊了声：“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这是真的吗？”柳蔓昇负着手问他。
柳晟御刚想开口，只听柳梦瑶的声音插了进来：“爸，我和阿哥在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说着还对着柳晟御笑着说，“是不是，哥？”
柳晟御呆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柳蔓昇见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作罢：“这么大了，还闹着玩！成何体统！”
“爸。”柳梦瑶摇着柳蔓昇的手臂撒娇道。
“好了好了，不是你们前几天说今天要去逸龙阁吃饭么？时间不早了，还不去？”柳蔓昇说道。
“爸，那我们去了。”柳晟御这才说道，搂了搂柳梦瑶就要带着走。
柳梦瑶挣扎了下，感受到手下的力量就跟着一起走。
依旧是小刘开车，柳梦瑶升上前后座的屏风。
柳晟御靠着椅背，满脸无限地疲惫，还是道：“梦瑶，刚才谢谢你。”
柳梦瑶身体僵了下，扶下身来，像是示弱似的靠着他的肩头，低声道：“哥，你你知道就好。”
“嗯。”柳晟御应声下来，脑子里却想着下午那个娇俏清丽的容颜。
一顿饭吃地乏善可陈，柳梦瑶还是挺高兴的。
杯盏摇曳间，不段地在说着，柳晟御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最后柳梦瑶都有些醉了，回来的时候趴着他的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
柳晟御扶着她上楼的时候，柳蔓昇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开口就是：“怎么让她喝那么醉？”
“是我不好。”柳晟御略带克制地抱歉。
柳蔓昇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知道也是他拦不住，再没说什么，帮着他一起把她安顿到房间，唤来阿姨帮她换衣服，直到盖好被子才和柳晟御一起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建议：“去书房坐坐吧。”
柳晟御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书房，进来的时候没有坐就那样站着。
“坐。”柳蔓昇指了指位子，柳晟御这才坐了下来，“晟御，你是不是怪我对你太严厉？”
柳晟御惊讶地抬头，很快就摇了摇头，“爸爸，这都是哪里的话，要不是当年你把我和妹妹从孤儿院带回来，就不会有今天的柳晟御，妹妹当年走失也不能怪您，您之后也费了很多功夫，我都知道也很感恩。”
柳蔓昇看着他，似乎在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这我就放心了。晟御哈，我就只有梦瑶这么一个女儿，她的脾气她的不好我都知道也都明白，幸苦你！你就多担着点，爸爸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你的！”隔了会儿又道，“现在对你这么严，那也是对你寄予厚望，你该明白以后我的这些都是你的，这么偌大一份家业交到你手里，现在不严点，我不放心！”
“爸爸我都明白，也从来没有过半点怨言。”柳晟御低着头吐字清晰。
柳蔓昇这才衷心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对了，遂弯工程进展的怎么样了？”
“哦，一期工程已经到位，主要是二期工程的制造的问题在于有一个爆破点还没找到，但是已经联系专家组，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那你盯紧点！”
“嗯。”柳晟御站了起来，“爸，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一会儿和伦敦那边还有个视讯。”
“去吧。”柳蔓昇点点头，最后嘱咐道，“也别太累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嗯，谢谢爸。”柳晟御站起来带上了房门。
开完会，柳晟御累得连动一动都不愿意了！
打开手机正好看到蕗伊航微微笑着的照片，心情不知怎地就好了起来。
想要拨通锥子的电话问问他们怎么了，手指对着通话键几次还是没有拨下去。
最后冲完澡，躺倒在床上，看着月影西斜，明明已经累到极致却无半丝睡意。
月明清晰的夜晚，蕗伊航和锥子依着简陋的桌子吃了顿晚饭，好久没有吃到家乡的糍粑，锥子不免多吃了几块，软软的表皮被火烤得有些轻轻发焦，微微发黄，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清甜味道。
两人相对而坐，抬头相视而笑。
蕗伊航不断地夹着炒的熟紊程度正好的芨芨草布到锥子的碗里：“怎么不吃？不和口味吗？还是还是。。。来了上海这么久都吃不贯家乡的味道了？”
“怎么会！要是不喜欢也不会让你常从家里给寄来。”说着锥子大口吃了一口，芨芨草辛辣的味道瞬间弥漫嘴间，直抵肺底，锥子被呛地咳嗽连连。
蕗伊航吓得放下碗筷帮他不断地拍着背顺气，急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没事！”锥子摆摆手抬起头看着她，“小航，是你的菜太好了！听你说不和口味特别是最后的吃不惯你做的菜，我急，控制不住，就...咳。。”
蕗伊航笑地无可奈何，颠怪道：“你这人怎么还这样，我都来了还怕以后吃不到哈！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吃饭时得要细嚼慢咽！”
“嗯，我没事了。”锥子执起她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吃饭吧，保证以后不会了！”
蕗伊航笑了下，夹了块芨芨草到他碗里，端起自己的碗慢慢吃了起来。
吃罢晚饭，锥子拉着蕗伊航的手漫步在世纪大道上。
此时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在往家赶，繁华的路面上都是大大小小趴着的汽车排成了一条条的长龙，像是一条条困顿在空间中的蛰伏的巨龙。
走累了，两人靠着路边的椅子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锥子捧起蕗伊航的脸，问道：“小航，上海你喜欢吗？”
蕗伊航抬起头看着他，路灯的衬托下，眼睛明亮如天际的星星，锥子的心一阵阵荡漾，见得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喜欢！”
“为什么？”锥子突然指着那一辆辆开过的光鲜无比的汽车说道，“你不觉得这才是人应该过得日子吗？你不觉得这是我们那个破旧的村庄永远都看不到的吗？你不觉得我们就该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然后成功，然后也开上这样的汽车！”
这一刻，蕗伊航突然觉得他的脸有些狰狞，害怕地牵了牵他的手，小声道：“锥子，你怎么了？”
轻轻地夜风吹过，锥子惊醒过来，刚才踊跃的激情完全退去，看着眼前担心澄澈的眼睛一点点平静下来：“小航，我没事，就是感慨下，吓到你了？”
“没有。”蕗伊航摇了摇头。
两人手拉着手向前走，蕗伊航的声音从风中传来：“锥子，我们腾冲虽然没有这边的盛世繁华，可是有清秀的大山，有亚洲独一无二的温泉，有美丽的孔雀，有着清澈的小河，主要记录着我们成长的轨迹，还有疼我们的阿公阿婆。”
“那你会回去吗？”锥子紧张起来，停顿下脚步认真地问她。
“不会，这里有诸多不好，但有你这便足够了！”蕗伊航浅笑着说道。
那一瞬间，锥子的心中升起来无数的自豪感，指着似乎触手可及的黄色的大厦，信誓旦旦：“小航，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住到那栋楼里去的，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有佣人给你做好的早餐，吃好早餐坐在露天的阳台上看看黄浦江的景色，看看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下午睡一觉做个ＳＰＡ，逛逛街，晚上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你说好不好？”
“噗嗤！”蕗伊航笑了出来，“好是好就是听着有点不真实！对了，那个大楼是什么哈？为什么要去那里？有什么好？”
“那就是著名的汤臣一品哈！小航，你不知道吗？”
“新闻里听过，见到也没有震撼的感觉，为什么那么贵？”
“有全管家服务主要是浦江边的稀缺住宅还是汤臣出品，自然是贵的。”
“哦，看上去也不过几个竖在那的土丘也不见得有多好，不如咱们的出租屋，小虽小点，想看浦江走过来也没多少路，很方便！反正我不稀罕这里！”
“那好，等我发达了把出租屋买下来！”锥子保证着。
蕗伊航拦着他，笑着道：“不用不用，多费钱哈！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小航，你太好了，我能和你在一起，不知道前世修了多少的福气！”
“那就好好珍惜吧！”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浦江边，江风习习而来，蕗伊航慢慢靠在锥子的肩头，感受着这一刻的爱恋，心底都是缱绻。
锥子揽着她的肩，眉宇间都是叹息！
他们眼前是航行而来的游船还有翻滚的江水，远远地可见江面上点缀着帆船——那是专给游艇俱乐部的会员的船只停靠的地方！
更晚的时候，两人相拥躺倒在床上，锥子说道：“小航，我们周末请晟御过来吃饭吧，谢谢他！”
“好的，我来做菜！”蕗伊航一口答应下来，“对了，他有什么东西不吃的吗？”
“清淡点就行。”锥子想了下道。
“嗯，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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