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鹅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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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师协会会长的会晤很令人失望，虽然他是个敢于对抗王权的贵族，又是个担心牵连妻子的丈夫，人长得不错，性格又好。
但如今的法师们只会一些初级的冰系、火系和移动术，在我的时代里根本连学徒都够不上。传说中的法师协会也不复当初权威而庞大，现在只是魔法爱好者互相切磋法术并对时政发发牢骚的小组织而已。
好歹我解决了他们的一桩家庭矛盾，从此夫妻俩可以共同钻研某一样爱好，想必日后的感情会更加和睦。
此后，我们继续出发，听会长说北方的林恩王国里出现了魔法的踪迹，还跟王室有关，却是更加棘手。因为林恩王国靠近反法联盟的总部卡伦斯坦王国，德维丹特的反法力量跟林恩的一比十分之小儿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连我都要对自己下个封印，隐藏了绝大部分的法力。
林恩有着中土王国里最美丽的湖泊，远山皑雪，枫林层染，宁静的天空映照在王都霍恩斯微波粼粼的千姿百态的湖泊中，浑然是一面面大自然打造的镜子，故被誉为镜湖之国。
我们的冒险五人组此刻便露宿在霍恩斯的一个小湖泊旁边，盖伊打磨着他那把劣质的剑，伊莎贝拉整理着盗版的《神圣手稿》，米瑟拉斯拨弄着许久没有使用过的精灵弓弦，而劳伦斯靠近我用自然之力燃起的篝火撰写着诗词。
或许是美餐了一顿松茸，又躺在温暖的篝火旁，我一手牵着一头猪，另一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感到几百年来从没有那么安然舒适。
于是，嘴欠的自己开始找抽：“米瑟拉斯，你去看看那个酸腐的诗人用什么样的文字写他的艳情小诗？”
黑夜中精灵拥有任何种族都无与伦比的绝佳视力，他远远地一瞥，汇报道：“有点像精灵语，但不是通用语，他的字很丑，而且到处都是溅开来的墨水，哈哈！”
我睡意渐消，米瑟拉斯这孩子虽继承了他爸的相貌，但在学业上遗传了母亲，芙丽嘉和我都认为古精灵语除了取名字的时候可以显得分外高贵外没有什么其它用处。
但后来的我在提升法力的同时认识到各个种族的古语其实有着很大的共性，不得以看了很多记载伟大法术的古卷，方才学会了古精灵语。
听米瑟拉斯的形容，我心中一动，看了看被精灵的嘲笑惹怒的游吟诗人，他脸上的墨迹搭配着一本正经的神色让我也忍俊不禁。
“可能根本就不是语言，只是些涂鸦而已，不然为什么我们的乐师从来不吟唱呢？”我使出了激将法，想看看这小子的古精灵语水平如何。
“谁说我不会唱……等等，我为什么要唱，唱了你们又听不懂！”他收起稿件，打算藏进行囊里。
“谁说我们听不懂，你要是唱得好，我就教你言灵术的入门知识怎么样？”话一出口，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号称世上最强的法师艾斯米兰迪尔……居然起了收徒弟的念头。
劳伦斯德维特身形顿了顿，但显然还有些怀疑，我朝米瑟拉斯眨了眨眼。
精灵领会道：“虽然艾米尔的法师等级不高，但她涉猎极广，于言灵术方面……嗯，有很高的造诣！”
他犹豫了，最终妥协了，取出竖琴，悠扬的歌声便开始响起。
他所创作的歌曲体裁是香颂，史诗般的吟唱中叙述着远古英雄的事迹，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又如泣如诉。
当晚，除了轮值守夜的他以外，我们都睡得格外香甜。
来到王都霍恩斯，正巧碰上一场婚礼，新郎据说是王国最后一位未婚的王子，新娘来自邻国卡伦斯坦。新人们表情严肃，紧紧握着双手，缓步走向王座。
坐在王座下方的女人是王子的继母，因为国王很早就过世了，便一直扮演着摄政王后的角色，她同样是来自强大王国卡伦斯坦的公主。
如果婚礼顺利完成，王子将加冕成国王，公主将取代她姑妈的地位成为王后。
我环顾四周，心想怪不得新人们表情严肃，现场保守估计下有百人以上的牧师、神圣祭祀、圣骑士把手着各个通道，超过一千枚探测法术痕迹的大小水晶握在他们手中。
我心虚地收起了身上最后一丝法力，打算完全依赖自然之力，虽然使用法术快速、准确，而自然之力则难以追寻难以把握，但如果我这个史上最强法师在这里暴露，恐怕精灵族很难堪，剩余法师的结局会更尴尬。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米瑟拉斯疑惑地用心灵术传言道：“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魔法的痕迹，阿姨您呢？”
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此时蔚蓝色的天空下投影出一大群飞鸟的影子，众人纷纷抬头望天。
“这不是天鹅吗？好大一群，而且都是纯白色的，真漂亮！”伊莎贝拉叹道。
“可是这里的气候已经很冷，它们不是该往南方去吗？”盖伊嘟囔道。
“别吵，根据法师协会会长告诉我的消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群天鹅跟这场婚礼有关！”我摆了摆手，对一旁掏出羊皮纸准备纪录的游吟诗人道：“劳伦斯，看好了，为师将现场为你讲解什么是言灵术！”
一阵寒风吹来，新郎的脸分外惨淡，新娘的颤抖得像摇曳的百合，同时有种十分迫切逃离新郎的神色，而王座上的现任王后表情严肃，看不出丝毫感情。
突然间，新郎所在处狂风刮起，周围的牧师、神圣祭祀、圣骑士纷纷冲上前去，但他们显然已经慢了一步，抓在他们手中的仅仅是几片洁白的羽毛。
发型被吹得凌乱的新娘叫喊了一声，疑似是新郎的名字，然后刷的晕倒在地。
一只新的天鹅加入到了族群里，整整十一只雪白的生灵一边在天空中徘徊，一边发出恸哭般的鸣叫。
北方的冰雪并不适合它们的生存，况且隆冬将至，它们不得不南迁。天鹅们绕了王宫几圈，最后降低高度，依依不舍地飞过一个小姑娘的身旁，最后彻底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诅咒，天鹅的诅咒！”人群中有许多人大声喊着。
我啧啧称赞：“好一个强大的言灵术！”劳伦斯张大了嘴，一个字也没有记下来。
是啊，这种场景根本不是传记、小说、诗歌、唱词等任何题材能够纪录下来的，有的只是留在视网膜里的光的痕迹，和心中深深的畏惧。
“这是用生命作为代价的束缚灵法，而且生命的数量或许很庞大。据我观察法师跟这次事件毫无关系，因为言灵术也可以说是一种心理暗示，并不一定要法力高强的人实施。王子的形体被言灵术束缚，恐怕只有在一定条件下能够恢复真身，而且完全解除束缚需要施术者或者与王子关系最密切的人达成某种暗示才行。”
术士，究竟是谁？这是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的问题，答案也显而易见，谁最能在王子们的失踪里得到好处呢？
我们在米瑟拉斯的带领下拜访了王室的首席助理埃德温公爵，这位老人以为我们是米瑟拉斯的老爹派来帮助林恩王国的。众所周知，月精灵不善生产，所自傲的特产只有弓箭、刀剑还有宝钻，因而只能与周边种族互换所需。人族中与月精灵关系较好的国家一个是前些年刚灭的南方的默林王国，另一个是北方的卡伦斯坦。
“这次，居然是出身卡伦斯坦的王后派遣了使者去暮色森林，真是难以置信！”年老的公爵叹了口气，摇头道：“明明所有人都觉得卡伦斯坦不怀好意，分明想要吞并我国。自从先王娶了现任王后，先是自己死于意外，然后是十一位勇敢、聪明、温和的王子个个在婚礼上变成了天鹅，现在只剩下最年幼的公主……”说道这里，公爵忍不住泪流满面。
米瑟拉斯同情地安慰他：“既然我父王答应了帮忙，请你们放心……”
他话说到一半，公爵抬起头，讶然道：“竟然是王子殿下亲临，精灵王实在是太慷慨了，或许您可以代为转告，我国也愿意低价出口生活必须品到贵国去……”
显然这位老公爵还是个经济和外交上的老手，他立马擦干眼泪，挥手道：“赶快带这几位贵宾去最好的房间！”
我趁机问了个疑惑很久的问题：“方才婚礼上那位女孩是谁？”
公爵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挤出几滴眼泪颤声道：“她就是我国王室最后的血脉，那位可怜的公主！”
我终于淡然一笑道：“那么请问公主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开口说话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天鹅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