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华年》子珂茉痕

2、入府

　　马车又行了三四天才真正的入了京城。整齐的街道，喧哗的叫卖声，拥紧的人群，却是让我史料不及的。透过马车上的帘帐，路两边都是奢华酒肆商贩。
　　这些，都是我不曾接触过的，这里的繁华让我惊奇，也让抛开自哀的思绪，忘确了忧虑。我的好奇心告诉我，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京城了。
　　我好奇的望着街上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或布衣，或官宦。马车还在行驶着，叫卖声和吵闹声渐渐的弱了下来，只到完全听不到。
　　马车继续行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外面车夫冯伯提醒着：
　　“小姐，到了。”
　　到了，这就到了？
　　秋儿先下车，撩起车帘迎我下去，一路上的耽搁，终于到了，冯伯见我们下了车，驯好马便上前叫门去了。终日坐着马车脚都麻了，一着地我竟有些站不住，还好有秋儿在一傍扶着我。
　　稍稍立了一会儿，脚才不是那么麻木。这才注意起我们停下的地方，赫舍里府。坐北朝南，府外两傍除了立了两座狮子外，再也无别的摆设了，门户墙落虽然气势，可现在看来却是显的老旧了，这就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家吗？
　　一会儿，从门里走出来一群丫头小厮们。其中一位年约十四五的姑娘，明蛑皓齿，头上简单的的挽了一个发缮，后长发直到腰下，一身淡粉色装束，简单又不失端庄。她衣华明亮，而我却还是在蒙古时的装扮，乱发粗衣，竟一时觉的自愧。
　　秋儿赶紧上前行了个万福。
　　“二小姐好。”
　　小姐？这么说这位不是我的姐姐就是我的妹妹了？
　　“你这丫头没记性么？怎么还叫二小姐？”那女子打趣着骂着秋儿，眼睛却是在观察我。
　　秋儿悄皮的吐了吐舌头说：
　　“奴婢习惯了嘛，‘三小姐’”。
　　秋儿故意的把“小三姐”念成重音，那位小姐也只是笑笑并不理会。
　　她走到我面前，轻轻一笑便行了个万福。
　　“芳儿见过二姐姐。”
　　“我……”
　　没料到她会对我行礼，也不知道怎么回礼。一时间竟也不知该怎么着手竟呆了起来。她见我半晌无语也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说：
　　“这站在外面怎么好说话？先进府吧。”

　　这府里的院里相当的大，内还设有小湖与亭阁。随着芳儿穿过长廊，七走八走的来位西的一个阁楼前。
　　“这是姐姐在府里的新住所，喜欢吗？” 芳儿指面前的楼阁说道。
　　这个阁楼黄排三间，上下两层，地方虽不大，却是相当的精致。
　　“陶然居……”
　　轻轻的念的几遍，这名字到是挺和我意的。
　　芳儿拉我走到室内，一边走一边给我解说：
　　“本来想是用‘陶然轩’的，爷爷说轩显的小气，就改了用‘居’……”
　　“挺好的，我很喜欢呢，谢谢芳儿。”
　　“谈什么谢不谢啊，姐姐喜欢就好了。”

　　芳儿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一个府里的大概就离开了。
　　“二小姐，您先休息一会儿吧？”
　　一路的颠簸，自己到没什么，秋儿看似好像已经很累了。这也难怪，虽说她在府里只是丫头，可也从没跑过那么多的路。
　　“恩，秋儿你也休息去吧。”
　　“不忙，奴婢先伺候小二姐。”
　　本想过会儿到园子里看看，却经不住秋儿一再的劝说。没想刚一碰到床，很快就睡意就来了，至于园子明天看也不迟……
　　隔天醒来是已经到了中午。
　　只见一个陌生的丫头背对着我在打扫房间，看背影身形约莫和我相彷。 “秋儿呢？”
　　她见我已醒，放下手中的抹布走过来。
　　“秋儿被三小姐叫去了。二小姐以后的起居由我来服待，小姐还要睡吗？”
　　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她皮肤细腻，瓜子脸形，有一种别样的美。看年岁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不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读梅。”她见我左看右看的在床边寻着什么，又接着说“小姐稍等一会儿。”
　　读梅打开床头的衣柜，拿出一些衣什物件放到床边，又从底架拿出一双鞋子。
　　“小姐昨天换个的衣物，奴婢们拿去洗了。”
　　这满人的衣服里几层表几层的。读梅帮我扣好颈前的盘扣，硬硬的竖领把整个脖子顶的直直的。
　　天啊，这衣服谁发明的？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读梅细心的一一帮我解开束着的小辫子，仔细的为我挽着发缮。
　　“读梅多大了？”
　　“奴婢十七了”
　　“不要奴婢来奴婢去的，我听不惯。”
　　“是。”
　　读梅帮我梳洗完毕，在看铜镜中的人，不禁的张大的眼睛。真应了一句话“人靠衣装”，水蓝的衣服配着我的肤色，不能好恰到好处，却也明艳不少。

　　本想让读梅陪我到园子里转转，刚出陶然居就看到往这边来的芳儿了。
　　“姐姐，你可睡醒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到不好意思了。
　　“你啊，就别笑我了。”
　　“嘻嘻，我带姐姐熟悉一个环境吧。”
　　“不要姐姐来姐姐去的，就叫我吉儿吧。”
　　我只长芳儿几天而已。一直认为‘姐姐’一词跟随的就是长者，就是责任。而我有只是狂傲的性格。芳儿如此明理，和她一起到是她像姐姐，她这声‘姐姐’我当不起啊。更何况，芳儿是嫡室所出。而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常的蒙古女子，和父亲只是有过半年的交集。她，连个妾也不是。

　　从和芳儿的谈天中得知，‘赫舍里’所代表的不知是个姓氏，更多的是荣耀和权力。在我之上还有一位长姐妆儿，几年前入宫，现如今已是位居贵嫔。其下，除了芳儿外还有一位才十二岁妹妹芸儿。赫舍里嫡系到我们这里留下的竟只是四个女子，无一男丁。
　　“阿玛这些天好像很忙，过些天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阿玛.我的父亲.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严肃？或是面凶？我无法想像和他见面时的场景,害怕自己失控丢了样子。
　　“芸儿被大姐接进宫了，过些天你也就可以见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