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明月，言止却》枳枝

4、【四】始于初，我的心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石桌上，斑驳的影。因是午后，日头微弱，天边泛起淡淡的夕霞光，气劲也不是那么炎热，反而吹来有股清凉的风。
　　顾明语将手中的月芙茶递与苏白夜手中，浅薄的光落在他清柔温雅的面容上，手指是常年握笔的修长洁净，没有林言辰习武所练的薄茧。
　　她眉头一挑，暗自失笑，怎么竟将他二人做了比较，这原本就是无法相比的问题。
　　“怎么，什么时候对我的手感了兴趣？”苏白夜看看自己的双手，复而含笑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对他献媚一笑，“我还是对你的脸更感兴趣，眉目俊挺，翩翩风华。怪不得盛京的小姐们都迷的不知东西。”
　　顾明语说这番话时，不自觉又想起了林言辰，贵为将军独子的他，相貌俊美，傲然恣意。与苏白夜同为盛京六大贵族小姐结亲的人选之一。
　　“那明语你呢，你可喜欢？”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望向她的眼光有着期待。
　　她怔怔，“恩？”
　　他轻叹口气，拉她入怀，“今晚的赏花会可要来？”她尚未语，他继而又道：“罢了，是我太过心急，不该强迫于你的。”
　　她环住他的腰，声音微不可闻，“对不起白夜。”
　　他苦笑，却甘之如饴。

　　夜间，顾明语坐在长廊转角的阶梯处，那里的月光最好，视景也最为独特美丽，她似乎就是在这里衍生了对他不同的异样，少时一路的争吵欢闹，少年固执的喜欢。
　　明明知道身份的两立，注定不能成就姻缘，却还是没捱住的动心。那晚的月光似是比今晚更亮，亲吻间如有清风花香。她弯起笑容，秋眸似水。
　　不知他在边疆如何，战事如何？可有伤着？吃食如何？可否下咽？可有。。。想念自己。顾明语望着月亮，想着记忆中的少年，明明自己做了这么多无视推拒他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坚定不移？三月之期。。。于你我又有何用？想起负气之下的那场赌约：谁先喜欢上对方？为期一年。其实说的人一开始就输了。她垂下眼眸，不知该笑该哭。
　　“小姐，夜凉了。回吧。”槿槿将一件袍子披在她身上。
　　顾明语仰起头，拍拍身旁，声音微哑“陪我坐一会吧。”
　　“你说，我嫁给林言辰每天会开心吗？”她用力眨眨眼，逼去泪光。
　　“当然会啊，小姐你与林少爷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最开心。”槿槿傻傻的笑，望向自家小姐。
　　顾明语努了努嘴，装作不情愿，睨了她一眼，站起身，拍拍灰尘，“我还是喜欢苏白夜。不说了，我们回去吧。” 对槿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打断她要说的话。
　　既然不能在一起，何不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我会尘封这段感情，只将他留在记忆的心底。我要爱苏白夜，也只能爱他，他或许是目前我最好的归宿。毕竟，顾明语对自己的现实感到一丝讥嘲，她没有那才子佳人话本中，与他私奔的勇气。
　　顾明语被晚风吹起的衣裙轻轻飞舞，她想起那天父亲的话，如若结亲，文武自成一党，届时顾林两家必是双双覆灭。况且，这始终是皇权的国家，怎么能许你单纯的儿女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