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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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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太子楚虹南下参加了外公梁实敏的葬礼,在头七宴上于花玖良打了交道。次日,原本打道回皇城去,舅舅梁山进来跟他说刘知府下了帖子请他们过府吃宴。楚虹纳闷,他与刘知府交情极浅,怎么会下帖来请?心里虽如此想着,但也罢,不就是多耽搁一日。
来到府衙,刘知府和花玖良还有几个人等在门口。楚虹与五木走上前,那刘知府显然很是高兴,看着他就忙着跪拜。“下官拜见…”楚虹扶住他,
“刘知府不用如此行礼。”又看着一旁的花玖良,是他告诉了刘富贵?花玖良对上他的视线,勾起嘴角,当做默认了。旁边还站着两个年轻小子,稍大些的小子看着他,咧着嘴,“太子姐夫!”。楚虹不认识他,那小子又道:“姐夫我是班新钰,我姐就是太子妃班玉兰!”。
楚虹了然,原来是班石的小儿子,“不在皇城,为何在这里?”。班新钰收起脸上的笑意,很是委屈道:“我爹赶我出来,让我学出息了再回去。”。
楚虹淡淡一笑,“那你就努力,别辜负了你爹的苦心。”班新钰丧气,还以为太子能带他回去呢!楚虹目光落在稍小些的小子,那小子看着他的眼神闪躲好像在害怕?
“我们进去吧。”花玖良说着,众人进到府里。吃饭的时候,桌上只有刘富贵花玖良和楚虹三人。花玖良举起酒杯,“今日请太子过来有两个意思。”
楚虹静听他说下去,“一,是富贵得知上次的救命恩人是他仰慕敬佩的太子,很是高兴,一定要好好谢谢你。这二么,是花某有一事要告知太子,或许对太子有帮助,权当报答太子对富贵的救命之恩。”。楚虹也举起酒杯一同饮下,心道花玖良这话有意思了。
刘富贵也想举杯喝酒,却被旁边的花玖良挡住,“你身子不好不宜喝酒,我替你敬太子就是了。”。刘富贵脸微微红着,花玖良看着楚虹,道“富贵不能喝酒,太子不介意吧?”。楚虹淡淡笑着,“自然不会,刘知府身子要紧。”。刘富贵更是感动了,差点就热泪盈眶。
吃了饭,花玖良请楚虹单独到书房,开门见山的说道:“太子殿下与二王爷关系如何?”。楚虹不知道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楚安的人,自然不能乱说话,“二皇弟在外多年,少有见面的时候,我也是十分惦念。”。
花玖良轻声笑起来,“太子多虑了,我非安王爷的人,太子不用防备什么。”。楚虹看着他不说话,花玖良又道:“太子与安王爷多年不见自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正好我们府里的一位小太夫曾在嘉陵城呆过一天,看到了一些事情。”说着他打开门,进来一个小子,正是门口他看到的那小子。
“他叫苏菜。小苏你放心与太子说说,那天你所看到的情景,没事的。”。苏菜还是不敢看楚虹,微微低着头,他越说楚虹面色越是凝重。苏菜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书房里一时间安静得吓人。
许久之后,楚虹才开口:“花楼主告诉我这件事是何用意?”看着花玖良,目光沉沉。花玖良脸上也是十分严肃,“依苏菜的经历来看,太子难道就不好奇,安王爷为何建造那半条街之长,还重兵把守的巨大院子,究竟是用来干什么?”。
楚虹不说话,他继续:“又为何在苏菜要将瘟疫之事说出来时,就被人追杀欲将其灭口。还有为何苏菜逃到嘉陵武陵交界,追兵却不再追来?这种种迹象难道太子都不好奇?”。楚虹看着他,眼睛里黑沉沉,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方才说,在嘉陵武陵之间,有一段路杂草丛生,追兵就是追到这里之后,不在上前?”。花玖良点头,楚虹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去年他从武陵回来,在岔路口,看到去往嘉陵方向的路杂草丛生,是少有人马走动的痕迹。也就是说只要在往前有一段路,就是通到嘉陵的大路!
天已经黑了,屋里点了灯,两人坐在房里已经很久。灯火之下,楚虹的脸一半在黑暗中一半在光明里。花玖良注视着他,这就是传说中的战神!比他还小些,得到这个称号,可想而知当年那次战役,可怕之处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江湖中最大的情报网燕子楼,肯定知道不少消息,花楼主可否愿意帮忙,千金不计!”楚虹开口。花玖良勾起嘴角,“太子也说了我们只是江湖里的组织,江湖与朝廷怎么可以混为一潭,朝廷的水比起江湖来,可不浅!”
“花楼主的意思是,不愿与我合作?”
“恕难从命!花某并非代表自己一人,我想太子能理解的。”
楚虹勾起嘴角,“自然,不过我还是感谢花楼主能告诉我这件事。”,花玖良无所谓一笑,若不是为了富贵,他才不会理会这件事情呢。
从府衙回来已经是半夜,进了梁府,梁山坐在堂上,脸色凝重。楚虹上前,“舅舅,府里出什么事了?”。梁山摇摇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楚虹在他旁边坐下,梁山的表情告诉他一定是有一定严重性的事情,可是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梁山不知道告诉他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后果,毕竟他人清楚这个外甥不止是外甥,还是太子!“舅舅没有事情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我,或许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梁山沉默了会,开口,“我常年在外做生意,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也不乏别族异帮。”说着看了他一眼,看楚虹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道:“方才一位朋友之子找到我,想求我给他帮忙,他父亲被囚禁在武陵关军营,已经五天。他走投无路,只好进关来找我。”。楚虹听了他的话,心中思量,这位梁山的友人为何被囚,且他用了进关二字,可知,那友人并非楚国之人。若是梁山想请他帮忙,他也是不能草率说话。
些许沉默,“舅舅所说的友人之子可在我们府上?”。梁山点点头,“他父亲是我在赵国做生意时认识,人倒也不错。这次他儿子也是好不容易进来,我这就让他过来。”
一会之后,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小子,看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看着梁山,梁山对他道:“这位是我国一位有权大臣,你有什么话且说与他。”。
那人点点头,右手搭在左肩,鞠躬。“楚国大臣,我阿爹是正经生意人,却被你们人不讲诚信抓去,希望大人能救我阿爹,我族人一定十分感激。”。
楚虹从他行礼的动作中看出来,他是南边部族的人,只是他们怎么会与武陵军营搭上。“你说清楚,为何他们抓你父亲,难道是你父亲私自闯入楚国境内?”。
那人听了不高兴,“怎么会!我们一直只和赵国还有其他部族有生意来往。就是这次马匹交易我们也是正正经经,马都是绝顶好马,是你们拿了马却没有交付事先说好的价钱。阿爹才与你们理论,就被抓住!”。
楚虹眯起眼神,没有听错的话,他说马匹交易!“你说,楚国与你们进行马匹交易?”。“没错,这是字据,白纸黑字!”他掏出一张纸,楚虹拿过来一看,眼内渐渐变冷。某年某日,毛三与哈来赫购一千匹马,预付三万两银,马到再付一万五银。上面果然是武陵军营毛三的私印!
“果然不假吧,请大人救我阿爹。那一万五银子我们不要就是了,以后我们也不可能再与贵国合作!”。
楚虹面无表情,把字据还给他,“你放心,你阿爹不会有事,你先回去。若是被发现你在我国境内,倒是连你自己都出不去”。他犹豫的看着楚虹又,又看着梁山,梁山点点头,他才离开。
屋里一片沉寂,梁山莫名的觉得发冷。“舅舅,知道以前南族部落与我国有生意上的往来?”。
梁山摇摇头,“楚国不与境外散族合作这是国规,他们也是知道的。哈来赫倒是没有与我说过有这事。”。
也就说,这次生意上的合作是具有保密前提的,到底是朝廷的意思,还是私自交易,还是未可知。还有,为什么字据上是毛三的私印?若是朝庭属意用的应该是毛三,这个大将军的官印才是,如果说是毛三购马有其他私自用途,他还真不相信毛三有那个胆!但人总是会变,现在的毛三于许多年前的毛三又还一样?!
次日,楚虹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回去。不论这里面有多少事情,离武陵之近,他甚至可以亲自过去质问毛三,但他不能。他出来多日,已经迟了回去的时期。
楚虹与五木从竹州北上,他们不知道,千里外的嘉陵城,一只金色罕有鸽子被放飞,亦是北上的方向。
无形的网铺开,已经渐渐可寻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