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毛与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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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与爪
这个世界上想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却仍然还有着绝对的权利，力量，从某种中角度来说，也是权利。
“叮……”墨言一睁眼就接到了命令:“李德勇意图叛乱，着夜卫墨言诛其全家。”墨言穿衣服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人究竟是谁——不过当然是谁都无所谓的。毕竟他是夜卫，他只能服从。
贴身带了爸爸的匕首，更加带着两把手枪，七星夜卫，这个任务不过是最平常的。薄薄的黑色劲装，墨言甩了甩额头上的头发，碎斜的头发搭在鼻梁上，嗯。需要去剪头发了。
“墨夜主？”司机回过头来，这个新晋的三星夜卫对着墨言无比崇敬:“前面就是李宅，家里一共二十七口人，这些都是目标。”
“知道了。”墨言紧了紧手腕上保护自己的绷带。
“墨夜主，我也想去，可以给您搭把手。”三星夜卫无比崇拜墨言。
墨言看着他的崇拜，一笑置之:“走，杀人有什么好看？”
利索的翻过墙，墨言落地几乎无声无息，正是一处灌木丛，绝佳的隐蔽地点。院子里有三个小孩正在玩耍。“作孽啊……”墨言暗自叹息，不过早晚都要死，就不要吓唬他们了。
墨言几乎是顺手扣动扳机，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将孩子们送回了天国。三星夜卫见墨言脸上划过一丝不忍心，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只见墨言顺手将手枪別到了后腰。掏出匕首，几步窜出，捂着正往这边来的花匠的嘴，一刀封喉。
庭院里几个小孩倒下，刺杀花匠——半分钟之内杀了四个人。三星夜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是夜主，这分明就是阎罗！
墨言回头望了三星夜卫一眼，示意他跟上。顺着别墅的侧窗向上攀爬，三星夜卫也紧紧跟随，他是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夜主可以如此轻盈。翻窗进去正好是一条走廊，一个女佣端着一个托盘，墨言一枪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她，顺手接过了托盘。“当当当”墨言伴着窗外刺耳的警报声敲响了第二道门。
开门进去，里面坐着一个老妪:“奶奶，该吃药了。”三星夜卫听得夜主如此温柔，却毫不犹豫的把子弹射进了那老妪的心脏。
“啪……”杯子碎了，外面的人也冲了进来。
三星夜卫正准备搏斗，却听得墨言的声音:“后面呆着去，这是我的任务。”
鹰的锐利，豹的速度，墨言周旋在斗室中，根本没人摸到得到他的衣角。十人的小队有一半堵在门口，墨言反手带上门屋里只剩下了两个敌人。
三星夜卫目瞪口呆，因为几乎都是一招毙命，根本反应不及，他庆幸自己是墨言这方的。“开窗。”墨言简短命令。刚开窗就见夜主携着一股劲风向他扑来，两人摔出窗外。
“轰！”身后爆炸声响起。
“老套路。”墨言在半空中嘟囔了一句。
落地正被摔得七荤八素，却发现夜主抓着他往墙边甩。用身体护住了他。手腕一抖，换了枪，一圈扫射，那些围攻他们的人几乎都没有开枪的机会。
“这不是墨夜主么？”男主角终于出现:“你我是何恩怨，你要杀我全家？”
“墨言，听命而为。”墨言微微喘着气。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手枪继续干掉了几个保镖。
“墨言你分明是一条狼，干什么把自己活的不如一条狗！”李德勇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毒:“墨言，你甚至活的不如一条宠物狗，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啪！”
“啪！”
在这个时候没有了子弹吗？墨言揉身而上，一个肘击将他打倒，膝盖跪在他胸口，匕首朝着他喉头刺下。鲜血喷溅。于是，这证明自己内心还是无法平静对么？
“夜主！”三星夜卫喊到。
“没事，走吧……”墨言回头，脸上被鲜血溅到，昭示着夜主究竟不平静吧？可是他脸上分明带着最张扬的笑，就像阳光一样刺得他张不开眼睛。
慕辰。
傅天迫不及待的从三星夜卫衣服上取下针孔摄像机，他竟然好奇无聊到要去窥探一个夜卫的生活了么？
教父大人细细看着那些时断时续的画面，满屏的鲜血。张扬的修罗——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墨言。
最后定格的画面正好是墨言带着鲜血的微笑，这人，分明有着那样的能力，却为什么要对自己言听计从呢？
墨言已经习惯了做任务的时候有人监视，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傅天对于他的态度总也有些“若有若无”的暧昧。墨言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有很多原因是——他一直认为，自己能够活着，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教父这种关注。
他一直是很知足的。至少，当他十五岁那年偶然得知自己的身世的那一夜，他和着心酸和欣喜吞咽下那个惊天的秘密，他决心守护。
而这一切，傅天并不知晓。
“墨言……”傅天在祁红升腾的烟雾里，手却是冷的，他知道墨言的优秀，但他没想过墨言竟可以有这样飞扬的笑脸。
那一瞬间，傅天看到了墨言身上的“违和”之处，他虽恭谨，虽然臣服，但是，他却没有“夜卫”的灵魂。
矛盾的墨言啊……
李德勇临死前的话反反复复出现在傅天的耳边——墨言分明是一条狼，并不是他身边的宠物狗。
其实，若有可能，他也不愿意去磨碎墨言的棱角，但是，这样有能力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这人的能力将成为残阳日后最大的绊脚石。
更何况，残阳对这个墨言言听计从定格的画面维持在墨言的微笑上，在傅天心里，这张张扬的笑脸上无疑写着两个大大的字“隐患”。
于是，他坐不住了:“冥夜，带墨言过来见我。”
冥夜的身体微微一顿，但还是领命而去。
半小时后，逆风。
“墨言……”冥夜看着手里面的绳子欲言又止。逆风总是有一些类似的专门折磨人的手段。
“师兄？”墨言停下整理领子的手，冲冥夜微笑。温润如玉，这四个字在冥夜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世界上再多的不公平，似乎都能被他的温润包容。
“哎……”冥夜喟然长叹，看着墨言递过来的有些纤细的手腕，冥夜还是只能把麻绳绑在他的手腕上，和墨言一样，他并没有选择。
把墨言绑在白色的布狼后面，墨言微笑示意。冥夜把头缩回车里，他明白这有多痛苦，但是他并改变不了什么。
汽车启动发出轻轻的哼声，一路青烟扬起，墨言低头吞咽苦涩。这种感觉和痛苦，他比谁都了解。
墨言对此事的应对极有经验，被绑住双手还能保持平衡的绝技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对于教父心中所想，他完全不想去猜测。
圆满完成任务反而被吹毛求疵，这也并不是第一次。
一路被人围观，墨言早就习以为常，虽然这毕竟是谢菲特境内，但是这种昭彰的惩罚并没有让众人习以为常。
依然有人指指点点，依然有人抱以或同情或侥幸的目光，依然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墨言却很淡然，盯着地面感受着汽车的速度。
一路风尘，一路泥泞，墨言只觉得脚踝上的伤处突然发作，膝盖一软，就已经被带倒。万幸，离教父的距离，已经没有那么远了……
墨言闭上眼睛，纵然是平整的沥青路面，可是被车子高速拖行的感觉一定不会太好。墨言努力侧着身子，让身子侧面着地，减小伤害，可是，那薄薄的夜卫服装却根本减少不了伤害。手腕早就被磨破。其他地方也没见好到哪里去。刹车，墨言借着短暂的时间休息，不顾头发上的汗水和地上的灰尘早已混为一处，更不顾及自己的脸上是否也粘着尘埃。
“墨言！”冥夜抢上前扶起墨言，他深知这种挑战极限的事情就算是体能数据好过世界级运动员的墨言也撑不住。
墨言借着他的力气跪起身子，却仍在透支的体力下喘息不已。脚踝上的伤叫嚣着发作，让他一时之间站不起来。
冥夜抬手想要把他脸上的污秽擦干净，墨言却喘息不定，混着咳嗽声，墨言被尾气呛得难受，整个人都很狼狈:“不要，不要对墨言好，教父……教父大人会知道……”
“高墨言？”这一切恰好被路过的高傲看见，说实话，他看见墨言俯身在尘埃中的时候，确实泛起了名为心痛的感情。那曾经是他放在手心里疼宠的儿子，那曾是他在国外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人，那曾经是夜半梦回时脑海中想到的人，那个人，曾经在他生命中，无比重要，而今，他真真实实的看到了“夜卫”墨言，看到了墨言的尊严被踩碎在其他人脚下。
虽然，自己刚回来就给了墨言一顿狠厉的鞭子，可是，那毕竟是自己赋予墨言的痛苦，与这些，完全不同。
而此时墨言的脑海里，却反反复复回荡着“高墨言”三个字，原来，爸爸是认可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毛与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