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暴雨之恋》十一对

2、老总要亲自审稿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晚上9点，稿子终于写好了。编辑恰好在此时通过内部MSN发来了催稿的信息，小雨最后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就赶紧把稿子传了过去。
　　今天结束战斗比想象的早。小雨心情很放松，开心地把桌上散乱的笔记和文件都收拾好。此时手机响了一下，小雨拿出来一看，是林默雷亲自发来的短信：“稿件写好了吗？”
　　堂堂一个CFO竟然亲自催稿，他是有多重视这条稿？想起下午的事，小雨有些不爽，于是回了一条短信：“还在赶稿，请稍等。”
　　“那么喜欢审稿，慢慢等去吧，让你知道报社的流程也不是那么好跟的。”小雨嘴角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她跑到楼下编辑室去看编辑改稿。毕竟是一个版的稿子，又涉及电商巨头的年报问题，最好还是谨慎一点亲自跟版。
　　又过了一个小时，林默雷再次发来短信：“请问稿子怎么样了？”语气倒是一模一样，看上去没有不耐烦。
　　小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够晚了，就给他回了短信，把稿件发了过去。
　　过了半小时，林默雷把审过的稿件重新发回她的邮箱，只用红笔做了几处细微的修改，小雨长舒了一口气。
　　刚要收拾东西回家，手机却又狂震，一看，是林默雷。小雨接了电话客客气气地说：“林总，稿件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不带感情的声音：“没有大问题，只是我觉得你对几个概念把握不是很明晰，或许是我下午说得还不够清楚。我现在到你报社来，你十五分钟后下楼。”不容置疑的口气。
　　有没有搞错？小雨一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既然稿件没有问题，为什么他还要亲自跑一趟？
　　看他那么认真，又是为了稿件的事，小雨也不好拒绝，否则就显得太不敬业了，只好耐着性子在报社门口等。
　　过了十几分钟，小雨果然看到一辆银色的宝马730开了过来，缓缓停在她身边。林默雷下了车，很绅士地为小雨开车门，然后提议找个地方坐着聊一下，把她带到了一个后海旁边一个隐秘的会所。
　　春天的后海好美。细细的杨柳在夜风中悄悄吐着青，湖面微皱的毂纹好像一副巨大的黑色丝绸，散发着沉静的光泽。会所门上挂有“长江之家”（长江商学院校友会）的牌子，门前一对石狮子，冷冰冰地对视着。会小雨知道这会所是不少商界巨头们聚会的沙龙。一路进去，仿故宫的金砖地面，气势磅礴的国画，精心挑选的瓷器，处处透着一股富贵逼人的气息。每一个厢房里都透着昏黄的灯光，里面或高谈阔论或唇枪舌剑，大半夜的还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样子，看来精英们都是打了鸡血的。
　　小雨看着林默雷在她前面大步走着，他的背影很挺拔，四肢修长，走路生风。只是他的西服泄露了疲态，坐了一天，后摆看上去明显皱了。小雨瞪着他的背影想：你不困吗？
　　林默雷优雅地为小雨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坐下，让服务生把他存在这里的金骏眉拿了出来。小雨觉得这一切都有一点诡异。现在是晚上11点，电慧的CFO居然坐在她对面，要给她普及财经知识。
　　室内的家具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这让小雨更加昏昏欲睡。她一直强打着精神，微笑地听林默雷细致入微地解释年报。大部分都是常识性问题，又过于细致，根本没法写进报道。小雨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专业，所以要亲自给我上财经课？可是他真的这么有闲吗？”
　　“所以，你是读中文系的？”林默雷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转了。
　　小雨回过神来，茫然地点点头。
　　“你上学的时候住哪栋宿舍楼？”林默雷轻轻啜了一口茶，语气平缓地问。
　　“45号楼。”小雨心想：这是开始叙旧了吗？
　　林默雷笑了笑，说：“我以前住47号楼。你们中文系的男生跟我们住同一层。”
　　小雨太困了，实在没精神再跟他忆当年，于是客气地说：“林总，今天很感谢您跟我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受益匪浅。现在已经晚了，您明天一定也很忙，我不好意思再耽误您的时间了。”她故意说得好像是她约他出来一样，给对方台阶下。
　　林默雷抬手看了看表，平静地说：“好，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
　　小雨吃了一惊，他还想送她回家？她真是怕了两人呆在一个狭小空间里没话找话的尴尬，连忙笑着婉拒：“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回去，不敢再麻烦您。”
　　林默雷跟小雨出了门，坚持要送她回家。小雨只好带点撒娇地说：“林总，打的的钱我还是带了的。”小雨知道，礼貌拒绝男士的技巧是要表现得相对熟络，让双方不至于因为生分而感到尴尬。
　　果然，林默雷没再坚持。小雨抬手拦了一辆的士，林默雷一直目送她走远。
　　家教真好。小雨心想，这就是精英男士的范吧，可是他对任何人都如此殷勤体贴，恐怕会让很多女人为他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