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果不成精》连冥

16、小鬼 6

　　萧进洗菜，切菜，又往小饭锅里加了把莲子。毛毛就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掐下了一点菜叶放嘴里嚼。
　　“不好吃。”把每一片油菜叶都掐了个小口子，毛毛评价。
　　萧进无语，想起来他可能喜欢吃甜的，就洗了个苹果给他切成小块，拿了把叉子塞他手里，“那是小油菜，炒熟才吃的，你不好吃还一个叶子上给我掐一块儿，跟虫子啃过似的。拿去，看这个好吃不？”
　　毛毛尝了一口，笑的眯眯眼，“甜的。”
　　“坐外面吃去吧，无聊就看看书，那么多书呢……你认字吗？”
　　萧进打开抽油烟机，点火倒油，油热了把菜下锅，一边往旁边推他，“有油，别抨你身上。”
　　毛毛往后退了退，抱着碗吃苹果，边吃边冲他嘿嘿笑。
　　“跟个傻子似的。”萧进见他不走，也懒得管，斜着眼说他。
　　“我不傻。”这次他倒反应快，不等把嘴里的咽下就着急反驳。
　　“越聪明的人越觉得自己愚蠢，小傻子才标榜自己聪明。”萧进笑，觉得逗这小鬼挺有意思，以后的日子说不准能多不少乐趣。
　　毛毛没听懂，但他猜到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嘴一撅，把碗塞到了萧进怀里，气呼呼地往外走，“你不喜欢我。”萧进听到他说。
　　“嘿这倒霉孩子，这么不懂事呢。”萧进正往锅里放火腿片，差点没接住那个碗，勉强用胳膊肘拦住了才没掉地上。“你说说，咱俩才认识多久？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毛毛就在门口，把头探进来看他，“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我没不喜欢你。”
　　“那就是喜欢我呗。”毛毛的想法很简单，主要是他自认为跟萧进熟了，觉得萧进不会害他，一开始的胆小鬼就变成了个黏人鬼。
　　萧进不跟他玩文字游戏，夹出个菜尝尝熟了没，问他，“你喜欢我么？”
　　“喜欢！”毛毛很快地点头，萧进都能看到他脑袋上飘了两个大大的“嗯！”
　　“那你说说原因。”
　　毛毛瞪大了眼睛，“你给我吃冰淇淋。”
　　“就这？”
　　“还有啊，你不是留我住了嘛。”
　　“没了？”
　　萧进关了煤气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炒好的菜盛到了盘子里。
　　“唔……”毛毛扒着门很是苦恼的样子，说不出来个三六九，等萧进端着饭菜往外走路过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接受我，你不赶我走，让我吃苹果，我觉得你特别好，所以我才喜欢你。”
　　萧进一听，特别感动，然后给了他一爆栗。
　　“死孩子，粥差点被你弄洒！”
　　萧进心里也挺喜欢毛毛的，主要这孩子长得太符合他的审美了，又一副“我就是认定你了”的模样……当然他没打算怎么样，毕竟人鬼殊途……话说这词用这里合适吗？
　　能有个人……鬼陪着也不错。萧进的想法不复杂。
　　“那你喜欢我吗？”毛毛还没放弃这个问题，他本来坐在萧进对面吃饭，吃了两口就说太热太油了，磨叽着蹭到萧进身边，斟酌了一会儿，抱住他的左胳膊。
　　毛毛一对透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那你喜欢我吗？”
　　萧进无奈，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回了他一句，“喜欢，你能好好坐着吗？老这么抱着我，我什么都干不成。”
　　毛毛欢呼一声，不情愿地撒开手，但还是在他旁边靠着。
　　其实毛毛在萧进刚抓住他手腕还掐了掐的时候，毛毛就动心了。
　　第一次和人肢体接触，毛毛喜欢这种感觉，就总想得到的多一些。虽然被掐的那两下很疼，还留了红印子，可他看了好喜欢。
　　总听小白说他认识的那个小公子多么多么好……以前还有点害怕，现在发现原来人类真的特别好呀！
　　小公子还不知道小白是鬼呢！可是萧进都知道了还喜欢他，嘿嘿嘿。不知道有没有鬼嫁给人的先例呢……
　　想太远了呀毛毛……可是现在毛毛同学正想得开心，又抱了萧进一把。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抱我呢……”萧进自认还算正人君子，可某个小鬼不通人情，看不懂脸色，一遍一遍地往他身上扑……萧进咬牙，一把揪住毛毛的后领把他拽到怀里，低头吓唬他，“再抱我就有你疼的了！”
　　“……疼？”毛毛不理解。
　　萧进不理他，把他夹住继续吃饭。毛毛一开始还挺享受这种近距离接触，可没几分钟就腿酸了，打了会儿哆嗦，见萧进还不放开，噗地一声隐了身，趁萧进发愣的空赶紧站起来跑掉。萧进就见一套空荡荡的短裤短袖蹦回了卧室。
　　“……靠，我都忘了他不是个人。”萧进摇头。
　　晚上，萧进和毛毛商量睡觉的问题。
　　“这套宅子还不小，你要是想的话几间客房轮流住都行，不过今天不成，还没收拾。所以，你想睡床呢，还是发扬一下风格，睡沙发呢？”萧进问他。
　　“明后天就给你收拾出来一间。”毛毛不吭声，萧进又说。
　　毛毛想了想，本来坐在床边的又往里靠了靠，歪着头问他，“不能一起睡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