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风长驻》江琳

6、此陆羽？彼陆羽？

　　此陆羽是不是彼陆羽？尹靖迫不及待地想解开这一谜底。
　　当夜，她拨通了张毅扬的电话，约他明天晚上7点“风雅轩”一起吃饭。
　　放下电话，张毅扬不可置信地恍惚起来。她像个精灵，你靠近她时，她由内而外的冷漠气息阻挡着你的热切，当你怯步不前时，她又会跟你靠近你一点点。
　　不管怎样，他发自内心地喜悦。
　　第二天，6点半不到，他就到了，一眼看到她坐在大厅的第一张桌子旁。她神情疲惫，看到他时，长身而立。白色的布裙上绣着一枝绿色的莲蓬，随意而雅致，很衬她的气质——人淡如菊。她嘴角弯翘，浅浅笑道：“你来了，我订了包厢。”
　　她走在前面。他的视线落在她洁白秀颀的脖颈上，有种想亲吻的冲动。他想极力压制这种想法，于是找话说：“你来的挺早的，是不是溜号了？”
　　“嗯。担心迟到就跟领导说了一声，提前走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在他听来，这是她对他的重视。心潮澎湃不已。
　　包厢，圆桌，二人在圆桌的对面。他想这样远的距离不太适合彼此深度的交流。趁着点菜时，蹭到她旁边的位置。
　　她把菜单让给他，他又推给她。她又笑着推回来：“我不挑，你随便点吧。”
　　他问：“你是东北哪里人？”
　　她奇怪地说：“我不是东北人啊。”
　　他从菜单上抬起头来，惊奇的神色让她以为自己曾经说错过话。
　　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着问：“哦，是哪里人？”
　　“四川。”
　　他翻着菜单，若有深思地说：“川妹子可是喜欢吃麻辣味的哦。”
　　“是的。”她简洁明快地回答。
　　点好了菜，张毅扬正准备讲自己背下的笑话。尹靖开始讲述自己大学生活趣事，她怎样逃课，怎样替逃课的同学应答点名。
　　她滔滔不绝。她完全颠覆了她在他心中的印象。他知道她有很多的伪装，但绝没想到她这样健谈。
　　她说她们系同一级有同名同姓的二个女生。上大课时，老师一点名，二人同时应，老师以为是正主没来，二位好友不约而同帮着应答的，很生气，慷慨陈词正义道德担当，等他口干舌燥情绪稳定后，班长告诉他真相。本以为老师会有点内疚，哪知老师脖子一梗，斥责班长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呢？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又慷慨陈词机敏灵活恰当。一节课就这样完了。
　　他笑眯眯地认真听着。她突然话锋一转：“你当时读大学时有没有出现同级同名同姓的？”
　　“没有。这样的概率是很小的。”
　　尹靖若所深思地点点头，继而要张毅扬讲他的大学生活。
　　嗯，这是个很好的开端。他乐滋滋地想。
　　他讲他们宿舍的“三不政策”，被子里飞出的蟑螂，打篮球，踢足球……。
　　“……我们宿舍里有２个系里的足球选手……。”
　　她精神一振：“是哪两个？有你吗？”
　　“一个是我，一个是我上铺的陆羽。上次，你见过的。”
　　他看到她的眼神亮了一下，想确定一下时，她已经低头饮茶。
　　她抬起头来时，眼神依旧疏懒淡漠，随意地说：“你们两个不是很受女生欢迎？”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说不是显得自己太没魅力，说是又怕她多心。他略一迟疑：“陆羽很受女生欢迎。”
　　她笑了笑，看不清情绪。
　　“你和陆羽都是一毕业就来深圳了吗？”
　　“我是的。陆羽不是，他最开始在北京中关村。来深圳是一个月前的事。他来的那天，我们班在深圳的同学就为他在这里接风洗尘。那天你不也看见了吗？”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继而平静如常。
　　她基本可以确认此陆羽就是彼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