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今年14岁》andy舒乔

5、第五章：一夜泪

　　一

　　开学前的时光仍然闲散而无味，每天呆在家里，晴儿和秋桐无所事事，偶尔聊聊天,电视成了他们最主要的伙伴。

　　...

　　“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都快8点了。”
　　“是啊，”姨妈焦急说，“也不知道你爸干什么去了，手机关着机，这菜都快凉了...”言语未毕，门铃响。
　　姨妈急忙跑去开门

　　“怎么才回来啊？”
　　“没事儿，”姨夫进门来，边脱下外套边说“一会再和你说，先吃饭。”

　　...

　　第二天，又是只有晴儿和秋桐两个人在家。
　　“晴儿...”
　　“嗯？”
　　“你注意到了么？昨天你姨夫姨妈他们屋灯一晚上都是亮的。”
　　“好像是...昨天晚上我起来去卫生间，好像还听到他们在说话。”
　　“嗯，我觉得，好像有什么大变动...”
　　“不会吧...”
　　“不好说阿...”

　　....

　　晚饭...
　　“嗯...”姨夫思索着说，“呃...我们公司说，要派我去上海做一个项目，要半年时间。然后，你妈妈，最近因为姥姥的身体出了点问题，不得不去照顾姥姥，所以，我们决定把秋桐的爷爷找来带你们。”姨夫话说得很慢，因为晴儿和秋桐的表情都十分的惊讶。
　　见这种情况，姨妈马上补充说“你们放心，爷爷会好好的照顾你们，他也没别的事情，就照顾你俩，你们听话就是了。”
　　“嗯。”晴儿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而秋桐只是默默点点头，然后接着沉沉的吃饭。
　　晴儿见秋桐不说话，又说，“姨夫，你哪天走啊？”
　　“后天，秋桐的叔叔开车送我去，你姨妈那天也就要去医院了。”
　　“噢，那您路上多小心。”晴儿说。
　　“看，还是晴儿懂事儿，这秃小子，连句话也不说。”
　　“我吃饱了。”秋桐扔下筷子转身回屋。
　　“你又怎么了你？这小子，自打暑假一开始就越来越怪。”姨夫脾气不好的说。
　　“你干什么呀...”姨妈连忙拦下。

　　...

　　晴儿轻敲秋桐的房门，“表哥，是我。”
　　“干什么啊？”秋桐口气不很好的说。
　　晴儿见状想了想，决定还是推门进去。

　　开门后只见秋桐坐在床上拿铅笔在纸上胡乱的涂抹，然后又将纸攒成团扔到地上，见晴儿进来了，秋桐还把纸故意扔向门口的方向，不过明显，他也确保这不会打到晴儿，只是打到她身边的墙上。
　　“你...怎么了？”晴儿问。
　　“没事儿，”秋桐明显是在压抑着，他依然胡乱的勾描着，过了一会才说，“你刚才说那些话干什么，显得你乖么？”这言语中带有着些许责问的语气。
　　“不是拉...我是看你不说...”晴儿把话止住了，萎缩在墙边，两支手臂手不自然的合拢挂在身前，耷拉着脑袋。
　　晴儿说完话，秋桐也已放下手中的纸笔，坐在床边，低着头，那本来就显得沧桑的散发垂挂下来，挡住眼睛，就好像整个人的支柱仿佛都被吸走了一样，宛如一尊用灰色石头雕刻的人像。
　　如果说以前的秋桐只是被乌云包围着的话，那么，这积攒了一个夏天的乌云终于成了雨--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许的抽搐“我不说，你以为我真的不想说么？”秋桐反问道，然后又急促的说，“从小只有老爸最会疼我。不过他也总是这样，假装发牢骚，来考验我的耐心，直到我崩溃，把自己的心话说给他听。而他，也只有他能给我最大的帮助，”秋桐哽咽了一下，语气也渐渐的缓和下来“他的爱和别人不同，来的不那么直接，但从来讲究技巧...我现在脑子本来就很乱...他又要走...我真的觉得很难受，你能明白么？”
　　时间仿佛凝固了，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的秋桐，晴儿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过了良久，晴儿开口了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言语中，晴儿的眼睛红润了，“实话说...表哥...自从我来这儿，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过着一种以前自己很羡慕的生活，虽然我觉得很快乐，但是，我也总能感觉到身边少了什么...”
　　两滴泪缓缓滑过晴儿的面庞，秋桐心里虽然也为平静，但还是起身揽着晴儿让她轻轻依在自己肩上，任晴儿哭了一会以后，说
　　“好了，晴儿...”秋桐用另一只手替晴儿抹掉眼泪，“刚才委屈你了...”他停了停，“不过事情已然如此了，现在我们的处境都一样了，所以我们更应该彼此照顾，彼此珍重的，不是么？”
　　“嗯...”晴儿的泪还在流。
　　秋桐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搂着晴儿一同坐到床边。晴儿的泪伴随着思念的月光，如家乡的细雨落在秋桐胸前，不时地，秋桐的泪也坠在晴儿的发上。

　　这一夜
　　月刻下我们二人的背影
　　同样的心跳述说着同样的情

　　这一夜
　　风弄着我们二人的泪
　　同样的风雨
　　有你共度
　　我不会感叹命运“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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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目光一直向上
　　让我踏实得扑在你胸膛
　　其实我知道
　　你的心也很受伤
　　只是在假装坚强
　　想给我力量

　　摘自《晴儿的日记》
　　二

　　深夜，
　　泪水多少次偷偷洗面；
　　今天，
　　伴随着柳随风飞的天，
　　要送你到遥远的地点，
　　却还倔强的拍着你的肩，
　　说，
　　没有你，
　　我的生活会超过从前。

　　你也在淡淡的给我笑脸，
　　说你在那边，
　　要最先作的，
　　是去找根电话线。
　　我依然淡淡的笑你，
　　笑你优柔寡断，
　　没有男人的肝胆。
　　但其实，
　　那眼角最后一抹的不舍，
　　才是你我共同的语言，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摘自《秋桐的日记》

　　就在都市的匆匆忙忙，车水马龙中，晴儿和秋桐转瞬间要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生活了。秋桐的爷爷在他们知道变动后的第二天就搬了进来。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老人，从来不去干涉晴儿和秋桐，只是自己默默做着家务，做着饭，有空闲的时候，就会坐在摇椅上，阳光下，听听收音机打发时间。

　　所以说，家里已经是晴儿和秋桐的世界了，他们总是大白天的就拿着吉他唱歌，或者吭也不吭一声的到外面去买些电影回来看，以打发剩下的无聊时间。

　　不过也没有两天的功夫，秋桐和晴儿则已经开始为新学期做准备了。晴儿总是不断打听城里孩子使用文具的习惯和样式，这让秋桐甚是无奈，又由于自己要去为新学期准备一些绘画的特殊用具，就带着晴儿跑了趟文具用品商店，顺便也去图书城买了些辅导书。

　　至于什么别的事情，就是静静的数着开学的日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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