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畔忘三生》浮生一梦终薄凉

35、承诺可成空

　　华丽马车内有人睡得正酣，有人哭得凄惨。二王子夜墨奇看着身侧哭的像泪人般的女子，轻声安慰道：“大嫂，莫再伤心，大哥他只是一时间被黎白菡迷了心智，过些时日他自会清醒过来的。”
　　白郁婉用手绢擦净眼角的泪，声音因为哭过的原因而显得嘶哑：“二弟，你别在安慰我了，我看的出毅他……”说到这郁婉原本擦净的泪又从眸内迅急滚落：“毅……他……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叫黎白菡的女子。”泪打湿上等蚕丝制作的娟帕。
　　夜墨奇轻声言语，似怕惊扰梦中人：“大嫂，我是看着你和大哥是怎样走到一起的，也知道你们为了彼此所承受的苦难，就凭这些，她黎白菡是比不上的，大嫂只要相信大哥，他是爱你的。”
　　白郁婉听到夜墨奇提到了他们的曾经，不禁又牵惹出了回忆。
　　那年，白郁婉只是一个县令小女，家境还说得过去。郁婉是家中独女，从小便是家人的掌上明珠。白县令和其夫人只希望他们的女儿过得幸福，所以并没有想到郁婉会嫁进王族。白县令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她是温婉贤淑的好女子，她这样的女子并不适合王宫里的勾心斗角。所以白县令夫妇并不奢望他们的女儿能够为他们升官发财。
　　就在那一天，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美好。
　　那天，便衣的夜墨毅在白府上留宿，当夜便偶遇了白府后面，竹林中采集竹露的郁婉。
　　那天风浅浅吹过竹林留下沙沙声响，夜微凉。流萤飞散，照亮二人面庞。
　　那夜，夜墨毅不顾夜深露重，为郁婉捕下流萤，并与她一同采集竹露。那夜，郁婉第一次为这个气质出凡的男子动心。
　　幸福总是短暂的，隔天夜墨毅便启程向着郁婉不知名的地方远去，马蹄声远，不见了她的白衣郎。
　　自那后，郁婉定期收到他的信，有时很长很长，有时简短到：“今夜又见采露人，便想起你。”
　　爱情总是在你甜蜜时给你一次无奈的打击。
　　一年后，郁婉的手被夜墨毅紧握掌中，走进了权利的中心。双膝下跪，祈求祝福。那天，郁婉不知是怎样走出王宫的，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王说的话：“这等出身，怎配得上母仪天下？”就这样的决绝，打消了郁婉的所有希冀。
　　为了这份情，她毅然在正阳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忍受着酷暑。为了这份情，他不惜放弃王子这等尊贵的身份，在德醒殿前跪着接受了杖刑，并生生昏过去，高烧七天。
　　后来，大红花嫁，好不醒目。当夜墨毅挑起郁婉的红盖头时，郁婉热泪盈眶，她，白郁婉今生有他足矣。夜墨毅深深拥其在怀，许多的心思只化作了一句：“今生，定不负卿，只与卿白头一生。”
　　身旁鼻酣，打断了郁婉的回忆，她望着身侧熟睡的丈夫，悄然落泪，心中惨诉：“毅，往昔种种，你都忘了吗？那日誓言，你都忘了吗？难道誓言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的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