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畔忘三生》浮生一梦终薄凉

28、离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转眼就已到了皓轩要离开的时刻。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小窗照在白菡那惺忪的睡颜上，照在她那通红的眼眶上。白菡微抬双手轻轻揉那，红肿的不像样子的眼眸，刚接触，白菡便倒抽一口凉气，疼，刺骨地痛，钻进心肺。
　　昨天晚上，月光如水，照在床畔。白菡双手抱膝坐在床侧，身体被四周黑暗掩埋，只有床畔那片月光明亮。望着眼前的月光，白菡伸出手，五指张开缓缓接近那片寂寞的月光，五指微拢，似要挽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月光也消失于床畔。白菡收回冰凉的手指。平躺下来。泪滑落眼角，打湿了绣花枕。无声的呜咽在这寂静的黑夜更显得落寞。白菡微转身体，面向内侧。泪转眼又洇湿了绣花枕，形成一个小小的圆。
　　他明天就要离去了，此去无期，何时是个头？时光飞转，年华易逝，轩哥哥，我愿用我一生年华等你而归。
　　白菡走下床，穿好衣物。回头望向绣花枕，昨夜的泪早已干涸，只有点点泪迹呈现着昨夜所发生的事。时光总是无情，愿他在遥远的地方，依然能铭记我于心。
　　白菡走到铜镜前望着镜中自己，双眼通红，满脸憔悴。白菡淡扫些脂粉，掩饰了憔悴。对着铜镜微扬嘴角，笑的好丑。
　　白菡拉开门扇，向着庭院走去。
　　庭院中黎昕，烟寒正与皓轩说些离别语。白菡看到此景，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来迟。缓缓向着庭院走去。
　　白菡来到烟寒身后，沉默不语，水漾杏眸中只有两个小小的倒影。烟寒静静地看着黎欣和皓轩谈话，并不作打扰。
　　时间悄悄从身边溜走，转眼已到了巳时。黎昕一声话语打破白菡的幻想：“轩儿，时辰已不早，快些赶路吧！”
　　皓轩点点头。一行人便向着黎府大门行去。
　　朱红大门前，两个石狮子静静地观望着这场离别。
　　黎昕看着皓轩道：“轩儿，此行路途遥远，你可要注意安全。遇事万不可逞强，若在自身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帮，千万要保存实力。记住了吗？”
　　皓轩点点头，双手抱拳在胸言：“轩儿定谨记义父教诲。”
　　“好好好，这一路你一人，我和你义母放心不下，便派了小林保护你，他走南闯北多年，你遇事便可与他讨论，以后小林就是你的人了。”
　　皓轩道：“谢义父。”
　　黎昕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少年欣慰地笑笑：“轩儿，白林道观注重武道，在那里你可千万不要只重武而忘文，知道吗？”
　　烟寒看着黎欣，插嘴道：“好了，你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轩儿不嫌烦我都嫌烦了，轩儿路上的盘缠可带的充盈？”
　　“嗯。”
　　黎昕望着烟寒无奈地摇摇头，对着一旁的皓轩说道：“好了，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就快些上路吧，早到一刻便多学一刻。”又对着赶车的小林道：“小林，路上要照顾好少爷，听到了吗？”
　　小林走下马车，对着黎昕微弯身躯，说：“是，老爷！”
　　皓轩走下石阶，向着黎昕和烟寒深深跪下，说：“轩儿即将远离义父义母，义父义母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轩儿在这里多谢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轩儿一定会在好好白林道观学习，定不辜负义父义母对轩儿的期望！”
　　黎昕走下石阶，亲手扶起皓轩道：“轩儿，从四年前相遇的那刻起，我便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好了，时辰已不早了，快些离去吧！”
　　皓轩点点头，向着马车走去，到了车厢前皓轩顿了顿，回头看向烟寒身后的白菡，道：“菡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照顾义父义母，知道吗？”
　　白菡见皓轩主动和自己搭话，一扫眼前的忧郁，微笑着点点头道：“轩哥哥，我知道了！你也要早些回来，我会在家等你归来！”
　　皓轩点点头，并不作答，走进了车厢。
　　马蹄哒哒，渐渐走远。白菡亲自看着马车离去。
　　黎昕看看白菡，微微叹息，对着白菡说道：“菡儿，皓轩走了，我们回家吧！”
　　白菡点点头，却并未移动半分脚步，黎昕摇摇头携着烟寒走进了黎府。
　　黎府大门前，只有白菡一人静静地凝望着皓轩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