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畔忘三生》浮生一梦终薄凉

15、她们是他的幸福

　　矮掌柜气的牙齿打颤：“你，你强词夺理！”
　　烟寒见这人就来气：“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强词夺理了，大街上现在人来人往，要不要我们让旁人给评评理，你一个成年人，欺负一个孩童都不知丢人，我们还怕之作甚？”
　　胖掌柜自知理亏，吞吞吐吐硬是从牙缝中挤出半句：“天子脚下，岂容你们妇道人家作威作福？”说罢，又觉得自己很是在理，赶忙抬起快要低垂的头颅，耀武扬威，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心中作想：“自古皆是男子当家，岂有女子当街叫骂？”
　　烟寒想来想去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是啊，她怎会不知，自古便是男子为尊，女子为卑，若不是黎昕宠着她，她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想到这她有些害怕，她不敢想象离开了黎昕，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她到现在还连个饭都不会做。
　　想到这，她中指微颤。这一切都被一旁的黎昕看在眼中，黎昕本以为这场口舌之争，烟寒可以成功，但是他太自信了，没有想到一个小小掌柜能牵引出自古惯例，又没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烟寒，会因这件事而感到恐惧。
　　黎昕上前一步，把烟寒抱在怀中，骨节分明大手温暖而有力的包围住纤纤玉白指。低沉嗓音平淡无奇，一双凤眸中却有抑制不住的怒意，他的女人和爱儿岂是这等泛泛之辈随意侮辱的？“看来掌柜也知天子脚下，不得放肆啊，那你可知当今王上，爱民如子，你这样的欺辱一个还未束冠之童，是何道理？”
　　平淡无奇的嗓音却有无可抗拒的威慑，矮胖掌柜吓得早已面如土色，大颗大颗汗珠顺着满脸的肥肉往下掉，肥厚的嘴片上下哆嗦着，来回只说些同样的话语：“我，我，我，我……”
　　烟寒看着矮掌柜语无伦次的模样，想笑，但是又想想矮掌柜说的那些话，都挺对的，便生了仁慈之心，靠在黎昕胸膛，低声轻喃：“昕！放了他吧。”
　　黎昕听到烟寒清浅话语中夹杂着疲惫，便用另一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她的身形瘦小，此时望着她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黎昕心中恼怒：“在自己身边的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这次，我定不轻饶！”
　　黎昕嘴上安慰着瘦弱的烟寒：“好，今天就放他一马！”然后凤眸瞥了瞥一旁的掌柜，声音低沉：“还不快滚，别让我在见到你！”
　　站立在茶水小馆门前的矮胖掌柜听到这句话也不顾那两名手下，连滚带爬地进了茶水小馆关上了店门。
　　一旁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看到茶水小馆的掌柜离去，从青石铺成的街道上缓缓起身，身体剧烈的疼痛引来一阵痛苦的咳嗽，小乞儿活动活动手脚，试图站起来，屡次不成，小乞儿正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却见一只雪白小手伸了过来，小乞儿盯着那只没有半丝污秽的净手，愣愣出神。
　　白菡看到小乞儿没有起来的意思，便轻轻放下另一只手中的荷灯，两只雪白小手抓住小乞儿的两肩用力的把他从青石街上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