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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这,是一个下雨天。
      连绵的大雨,不分昼夜的洗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繁华的霓虹灯或是布满污秽的街道,在沉浸在一片雨雾之中。
      江宇城就站在这一片雨雾中,穿着他精致的黑色西服,安静的站在停在阴暗街道里的汽车前。他冷漠的眼神透过水雾弥漫的车窗,直直的看着昏睡在方向盘上的中年男子,将他的相貌与自己手机里的照片相对比。他并不认识这个男子,更谈不上了解其生平,他只知道这个人的将如何死去。
      他一直很喜欢下雨天,喜欢这时稀少的人群,行色匆匆的人流,他喜欢不需要刻意的隐藏自己的时刻。
      ‘下雨天还是很冷的,尤其是没有雨具而被全部淋湿的时候。’江宇城这么想着,举起手里的酒瓶,熟练的用牙咬开瓶盖,和着飞落的雨水,将酒一饮而尽,他的酒量在这个时候总是很好的。然后他提着空酒瓶,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向那一辆车,他最后看了一眼车内一息尚存的男子,不是因为怜悯与同情,只是想要判断他还有没有可能醒过来。随后他走到车尾,用喝空的酒瓶堵住了汽车的排气管。
      没有人,没有摄像头,没有指纹,没有脚印,一个生命即将逝去却无人知晓。这一切不会对作案者的生活带来任何波澜,除了见天后江宇城账户上莫名其妙的多出的一笔巨额资金。
      他淋着雨,悠闲的走离了这里,像是一个普通的忘记的雨具的倒霉路人。

      赵丹的坐在自己的店里悠闲的喝着酒抽着烟,精神恍惚的坐在吧台后,盯着店门,对自己身后的莺歌燕舞你侬我侬,置之不理。
      店门被缓缓的推开,一只穿着洁净皮鞋的脚映入赵丹的眼帘,那就好像一针强心剂,直接插进她的心脏里。她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只手飞快的掐灭烟,一只手拿起奢侈品香水就是一阵乱喷,抬手摘下耳塞的时候还顺便捋了捋自己飘逸的卷发,然后把耳塞扔在酒保的身上用凶残的表情示意他离开。之后她就又落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露出慵懒的笑意,带着一丝紧张的注视着这个客人进来。
      淋成落汤鸡的江宇城出现在她的面前。
      赵丹满意的笑了,她很开心的看着江宇城那双干净的没有泥泞的皮鞋。这个城市经常下雨,客人们在下雨的时候当然也会来,他们当然会穿鞋,鞋在雨天当然会脏,这一切都很正常。
      “轻轻一蹭,干净你我。”又是一个下雨天,赵丹带着店里年近六旬的保洁人员站在店门屋檐下的大地毯旁,将这八个字贴在橱窗最显眼的地方。满怀憧憬的回到店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
      那天晚上,赵丹请所有鞋子干净的人免费喝酒,江宇城就是其中之一。从那天开始,赵丹恨不得天天请他喝酒。
      赵丹笑盈盈的将目光从鞋转到江宇城的脸上,她笑得更开心了。女人就是喜欢帅哥,尤其是像赵丹这样独守空房的女人又上了年纪的女人。她在江宇城迈着长腿向自己走来的短短几秒里,仔细的欣赏着他挂着水珠的雕刻般的面容,难以控制的浮想联翩。
      “坐。”赵丹微笑的看着盯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一脸惆怅犹豫着要不要坐下的江宇城,豪迈的说着,接着递给他一瓶酒。“点菜?”
      赵丹的店是一家酒吧,有的是各式各样的酒,置于菜,大概只有各种坚果,连厨师也没有。她说的点菜当然不是食物,而是她身后舞池内,一位位美丽的女子,换句话说她就类似于妈妈桑这一职业。只不过她开的就是一家酒吧,美丽的女子在此等待,然后就成对的离去,与她无关。她实实在在的是只挣了酒水钱。她笑盈盈的看着江宇城,用他最喜欢的直截了当的沟通方式,作为老板对顾客询问。
      江宇城点点头,最终没有坐在有着天鹅绒坐垫的高脚椅上,就站在吧台前慢慢的喝着酒。
      “想吃什么口味的?”赵丹看着只顾低头喝酒的江宇城,故意调笑他。
      “不知道。”江宇城抬起头,安静的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你,行吗?”
      赵丹愣了,瞬间就觉得自己像是把一斤白酒一下子干了一样,血一下子涌上脑袋。她知道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是在开玩笑,于是就竭力用想象她蹲在监牢里的男人的样子,在这间她男人为她买下的店面里回忆他的样子,集中精力回想男人留给她的存折上有多少个零。
      “不行。”她又恢复的往日的自在,却难免带了一丝遗憾的拒绝了江宇城唐突的玩笑。
      其实江宇城没开玩笑,赵丹虽然算是已婚大龄妇女,但依旧身材婀娜,皮肤紧致,况且还风趣幽默,与自己也算是相熟,总比自己随便在店里捡一个回去强啊。
      “要不要给你介绍免费的菜品?”赵丹看着慢慢向吧台这边聚集的女子们,露出笑意。岂止是免费,看她们搔首弄姿,目光炯炯的样子,就算倒贴或许也有人愿意。
      江宇城摇了摇头,扭过脸,看着那一群淮南八艳的后代,拿不定主意。

      宋晓酒也在这个酒吧里,人如其名,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带着莫名其妙的愉悦心情,却又十分无聊的呼吸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观赏着各种各样的眼妆礼服。而她自己素面朝天,T恤加牛仔裤,浑身上下唯一的气味就是正在喝的劣质酒的味道。她想要逃离这里,却又隐隐的希望自己能沾染上一丝勾人魂魄的妩媚。
      江宇城就是这个时候看到的宋晓酒,看见了万花丛中的那一点绿,清新可人的绿。他首先看到的是宋晓酒的腿,两条修长的腿穿从高脚椅上轻松的垂下来,安安稳稳的踏在地板上。没有优雅的坐姿,也没有翘起诱人的二郎腿,就那样松散却又踏实的放在地上,让江宇城感到十分惬意。
      江宇城走向她,天性中的羞涩让他的面颊带上一丝绯红,他问:“你要多少钱?”
      赵丹教了江宇城很多各种各样的搭讪方式,各种各样让女人们更容易接受的方式,但在江宇城看来其最终目的依旧没有改变。就和杀人一样,就算方法再温和,要死的终究是要死的,一个要死的人不管你多么仁慈的对待他,也不会带着愉悦的心情来对待杀死他的人。所以江宇城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走到宋晓酒身边,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眼睛,像生意人谈数据一样,没有多少感情的问道:“多少钱?”
      赵丹翻了个白眼,有一种人民教师的挫败感。
      宋晓酒看见江宇城过来,慌忙将嘴里的酒咽下去,一下子被辛辣的酒气冲到鼻子,眼圈也就随着红了。宋晓酒就瞪着红彤彤的眼圈和淌出来的两滴泪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回答江宇城——“537。”
      没有推辞,没有犹豫,对于宋晓酒这样普通的女孩子显得有点多却又十分精确的数字就这么自然的从宋晓酒嘴里蹦出来,跳到江宇城的耳朵里,蹿到他的脑子里,指挥着他将宋晓酒带走。
      宋晓酒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赵丹惊讶的表情,没有看到那双红唇难以克制的抽搐了几下,最终变成了诡异的笑容,浓密睫毛下的桃花眼,紧紧的盯着他们,一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
      “人呢?”将新进的啤酒刚刚归置好的酒保,满头大汗的从仓库出来,手里攥着一把钱。他四处张望,寻找宋晓酒的身影,“老板,给咱送货的那丫头呢?”
      “你该给她多少钱?”赵丹所问非所答。
      “537。”
      赵丹笑了,笑的调皮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轻声说:“她走了。”朱唇轻启,吐出袅袅青烟。“你太慢了。”

      鞋子,外套,袜子,腰带,裤子,衬衣,凌乱却又莫名有规律的排放在从门口到浴室的路上。宋晓酒蹲在地上,满腹狐疑的研究着江宇城的脱下的衣服。她伸出修长的十指小心翼翼的拨动着江宇城湿乎乎的外套,从里面抽出样子朴素黑色钱包,愁苦的看着其中稀缺的纸币。‘提钱的话不是应该去ATM机吗?难道他把钱都藏到浴室里了?’宋晓酒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确信那个男人是在认真的洗澡。
      江宇城的家隐藏在被改装成快捷酒店的大楼里。
      你走进挂着鲜明酒店招牌的大楼,坐上贴满广告的电梯,迈进铺着松软地毯的标准走廊,亲切的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打招呼,却用揣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深蓝色的防盗门。宋晓酒觉得江宇城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钉子户。
      宋晓酒带着复杂的心情审视着江宇城的家——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的空间。电视机松松垮垮的与大门挂在一面墙上,脏兮兮的布艺沙发像是被人抽走了骨架一样瘫在电视对面。厨房在靠窗的那一边,沙发前矮小的茶几上罗列着的盘子证明着自己餐桌的使命。厕所占据着房间最里面的一角,被有些刮花了的磨砂玻璃包裹起来,两个巨大的床垫并排着堵在厕所门口,小型保险柜上盖着花布,花布上压着形态扭曲的两个陶艺水杯,被当作床头柜来隔开两个床垫。床垫对面打在墙上的壁橱,早已不堪重负,或是从夹缝里露出衣服的一角,或是干脆张开嘴巴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吐在深色的木头地板上,将这房间里唯一算得上值钱的装修掩盖起来。一切都凌乱到了极点,而这一切的凌乱都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向着宋晓酒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住的那个地方——除了不时住进来的新人,和早已在里面定居的老人,再无他无,空空如也。
      “你洗澡吗?”江宇城从浴室里走出来,腰间系着或许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一条干净的白色浴巾。他光着湿漉漉的脚,肆无忌惮的踩在实木地板上,像小狗一样甩着自己湿漉漉的脑袋。
      这天晚上,第一次,宋晓酒忘记了要钱这件事——她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灵魂,像块木头一样,只能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江宇城白色浴巾以上,好像是从教科书上复制粘贴来的名品肌肉。宋晓酒的目光化作一台扫描仪,带着几近感激的心情,扫描着将这个大概是自己一生所能见到最美好的男人,仔细而缓慢的将他的每一块腹肌,胸肌以及有些小阴郁的脸,一起扫进自己的脑袋里,放进那个永久性保存的文件夹里。
      赵丹酒吧里的大多数男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用大把的银子把自己弄成一本华丽的精装书,当你满怀期待的拆掉封皮时,才发现你得到的不过是街边甩卖处理的过期杂志。江宇城就不一样了,穿着衣服的时候俊逸冷艳,让他身边的女人们自主自愿到变成静若处子的端庄淑女,脱了衣服就干脆成了一颗原子弹,安安静静的摆在那,就能使女人所有的防线溃不成军,缴械投降。宋晓酒就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颗原子弹,哆哆嗦嗦的控制着自己缤纷美好的想象力。
      "去洗澡吧。"江宇城被宋晓酒色迷迷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转身从浴室里拿出一件浴衣,塞到宋晓酒怀里,伸出他匀称的手臂,把同样因淋雨而变得湿漉漉的宋晓酒,扔进了浴室里。
      一进浴室,温热潮湿的水汽就扑面而来,宋晓酒紧张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下来,变得虚无而迷幻。宋晓酒拧开水龙头,任有些过热的水流冲击她的每一寸肌肤,她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惬意,啤酒公司员工宿舍里的太阳能热水器从某一个下雪天冻住之后就再也没流出过高于自来水温度的液体。她昂起头,滚烫的水流飞落,重重砸在她的口鼻上,让她几近窒息,但她就那样安静的接受着,甚至带着享受。江宇城的样子,也随着飞溅的水滴,一点一点的在宋晓酒的脑海中具化,一秒钟都不曾消失。
      当宋晓酒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人。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条发丝,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新鲜的香气,随着蒸腾的水汽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没有擦干的头发,带着向下滑落的晶莹水珠,被整齐的拢在脑后,将她的面容完全显露出来。她有着狭长的眼睛,深色的眼眸,长长的眼线在末端悄然上扬,勾画出动人的狐狸眼。她的鼻梁低低的,鼻尖却轻巧的翘起,让人不由得想去捏捏她,去挑逗她。她的嘴很普通,看上去很松软,灯光经出浴时带出来的一层水汽折射后,使她的唇呈现出闪着点点星光的娇嫩桃红色。只是上唇有些短,不注意的时候闭合的就不是那么紧密,微微的张着嘴,露出一排洁白小牙齿,像是陷入了迷茫,抑或是生气时的嘟嘴。她的脸肉肉的,虽然不是尖细的瓜子脸,但下巴却有着漂亮的弧线。她的发迹线很低,两道浓浓的眉毛又很高,这使得她的额头显得很窄,也使得整张脸显得很小。
      宋晓酒就昂着自己的小脸从浴室里出来,裹在江宇城给的巨大的浴衣里,小心的压住胸前的布料,保护着那一片明媚春光。宋晓酒已经换了一个人,不仅是外表,心理上也不同了。她看着半裸的江宇城,终于明白这个男人要给的钱,不是为了那一瓶瓶苦涩辛辣的酒,而是为了自己。“而自己,”宋晓酒审视着江宇城帅气的模样这样想,“倒也没有一点想要反抗的意愿。”
      终于把事情理顺的宋晓酒,看江宇城的眼神也不一样,她不再用单纯欣赏的眼光,而是怀着尖刻的批评家的心态,耐心的挑拣着这个即将成为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每一个瑕疵,想要找到能成为她退却的理由的一个瑕疵。
      江宇城在等待的过程中昏昏欲睡,而宋晓酒出来的那一刻,他感到犹如一盆清冽的泉水猛然泼了下来,整个人都被重新激活了一遍。他看见宋晓酒干净的面庞的第一眼时,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悸,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多大了?"
      宋晓酒脸随着江宇城的发问一下子变得火红,她用几近窘迫的声音回答"我~,十~"
      钥匙插进锁眼里的摩擦声掩盖了宋晓酒的后半句话,一个高亢的有些尖锐的声音随着被猛然推开的门一起飘进来,"哥,队长来了!"
      江宇城扭向门口的脸虽然依旧毫无表情,颜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他看到满面笑容的李光株将大门推开,点头哈腰的让他身后的吴用先进。住进这个房子以来的第一次,江宇城后悔没有设计一个隔断,来阻隔这一眼望到底的视野。
      在不认识李光株和吴用的宋晓酒眼里,这一幕同样也是灾难性的。一个高的出奇的也瘦的出奇的男人笑呵呵的打开了大门,他站在门口,就好像是因为门框太矮被卡住了一样。而后他侧过身,又一个胖的出奇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脸上的笑意在看见屋子里这俩个穿着暴露的人之后瞬间凝固了,他就呆站在门口,带着不知所措的弱智表情,好像是门框太窄被卡住了一样。最令人尴尬的还不是四目相对,寂静无言,而是那个胖子身穿的深蓝色警服,和在他怀里的帽檐上闪耀的国徽。
      "队长,你咋不进来呢?"李光株神奇的从吴用和门框之间的微小缝隙中挤了进来,他迈着纤细的长腿,两步就走近了江宇城。他依旧笑靥如花,"队长,这就是我哥,星级酒店的大厨,那饭做的,不是我吹,肯定比队长夫人做的好!"接着他又扭过头,向着江宇城说,"哥,这是我~"他笑得眯起来的眼睛终于睁开,睁得大大的,白眼球一下子把黑眼球包围起来,一条条的血丝开始浮现在眼角,眼皮因为受力过猛而不安的颤抖着。他张开的嘴来不及闭上,也没功夫去管它是否闭上,只是干巴巴看着宋晓酒,对于他来说眼前是一个衣服脱到一半,充满挑逗气息的小女孩,一个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的失足少女。李光株的神情戏剧化的由迷茫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惊恐上。
      "你好?"李光株的眼神把宋晓酒盯的浑身发麻,她费劲的腾出一只手,向李光株招了招手,轻快的打招呼。
      这一下,连江宇城也开始用诡异眼神注视着宋晓酒。
      "把你身份证给我看看。"胖子终于进了屋,敏捷的逮住往浴室逃的宋晓酒,他满是赘肉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执法证,展示给宋晓酒,以此确立自己的威信。
      "为什么呀?"宋晓酒问的真诚,她不喜欢吴用隐藏在肥肉中的一对小眼睛不时瞟向自己的上围,她把浴衣拉紧。
      "这是我的女人,"江宇城无好感的看着李光株的领导,他对吴用早有耳闻,一个老警察,不关心如何教育下一代,只关心如何从下一代身上捞油水。可惜李光株经济和他的身材一样,没有任何油水。江宇城用他惯有的冷漠的语气说:"在我自己家里,有问题吗?"在冷静的外表之下,江宇城暗自祈祷宋晓酒已经成年了。
      宋晓酒偷偷的做着深呼吸,想要配合的做出实事求是的表情,脸上却已经着了火,烧得通红。
      "身份证。"吴用听出了江宇城的敌意,压根不理他,只冲着宋晓酒喊话。
      "没,没,没带!"宋晓酒想起牛仔裤口袋里钱包中的身份证,咬着牙硬撑着。
      吴用的肥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不是一个聪明人,但却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警察;他也并不是坚守正义到眼里不容沙子,他只是厌烦不会来事儿的李光株,更厌烦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江宇城。他的语气更加强硬。"衣服呢?"
      宋晓酒回答之前,先看了看同样是警察的李光株,又瞥了瞥瞪着吴用的江宇城,见他们没给自己指示,就乖乖的走到浴室把衣服拿出来,举到吴用面前,默默的看着他。
      吴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接着冲着一脸无辜的宋晓酒说:"别给我,你自己掏口袋。"
      宋晓酒的脸彻底僵了,她行动缓慢把手伸进口袋,阴沉的问了最后一句话。"今天几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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