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歌祭[西幻犹太神话]》狱蛇

5、第五章：Sin的邀约

　　“您刚刚说了什么？”Sin并不意外的看见路德维希的视线从自己头顶一直扫到眼睛，这已经是他每次见面的习惯了。

　　“没什么，需要送你回去？”疏离的声音依然彬彬有礼，虽说疑问的腔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

　　Sin轻笑着，声音悦耳似银铃：“那真是帮大忙了，回到府上一定好好答谢。”

　　接下来的路上一直无言，只是走着走着Sin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即便是借力而行，还是有些脚步发飘。

　　“怎么了？”路德维希同样停下，回头看他。

　　“阁下，虽然有些冒昧，但能否，再借一只手呢？”

　　路德维希望进那一双笑意玩味的异瞳：“那么，失礼了。”

　　——你在暗示我答谢的方式么？然今日我的目的可不仅仅止步于此。

　　挽着Sin的那只手轻轻一使劲，便将他完全带到身前，而后拦腰抱起。他的体重比想象的还要轻些，此刻正将手轻轻搭上自己的肩头。

　　路德维希身后三对黑色的羽翼猛然抖擞开来，腾空而起，划过夜晚泛着凉意的空气，向矗立在不远处的建筑飞去。

　　在他飞起的一瞬间，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指条件反射的扣紧，而后自然而然的环上了脖颈。

　　路德维希掀开窗里厚重的帘幕，混着彼此体温的微凉夜风从手边滑落，语气中难得有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那么，你要怎么答谢我呢？”

　　身后厚重的帘幕落下，屋里的光源只剩几炷袅袅的红烛，幽暗的烛火里，只有彼此的眼睛在泛光。

　　——弥漫在这夜幕里的，醉人的醇香，相信很快就可以品尝得到了吧。

　　Sin笑着用指尖在路德维希被竖起的衣领包裹地严严实实的颈部画了一个圈圈，也不知尖长的指甲有没有勾破衣衫？随即他将另一只手也环上路德维希的后颈，把自己的头部往上拽去，直到彼此的鼻尖几乎凑在一起：“阁下，您说呢？既然都挑了这里。”

　　是的，明知故问从来都是路德维希的风格，哪怕是调情，也不例外。

　　即使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禁//欲系，但他是彻头彻尾的恶魔——骨子里绝不是什么正经的货色。

　　他们的背后不远处就是只有一床薄衾的床褥。

　　路德维希似乎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嗤笑的声音，一个闪身，然后Sin的身体就被他紧紧按在了床上。

　　“阁下？”感觉到今天的路德维希和往日不同，那过分粗暴的动作一改平日里的慢条斯理循序渐进，Sin微微蹙起了眉头。

　　路德维希俯视着被他压在床上的身影，彼此的气息离得相当近，那纤长的淡金色睫毛根根看地分明，仿佛流动着近乎透明的虚幻光泽。

　　顺势扣住他的头，揪住了柔软的发丝，毫不犹豫地强吻下去。

　　“阁下真是……明明知道在下的习惯，又何必强求？”Sin用手顶住了他的胸膛，眉眼里透出了几分不悦。

　　他不接受索吻，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不过没给原因罢了，于是乎眼前的堕天使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打破他的规矩。

　　“哎……好吧，在下如实相告。在下以为，吻是真心实意相爱之人互相传达爱意的方式，如果仅仅是身体上的交//媾求欢，何须如此？”

　　“你这是什么歪理？在魔界，口//欲本身就是魔族们非常追求的一种享受。怎么，你不认可吗？”路德维希眨了一下眼睛，黑色的眼底隐隐透出一抹猩红的凶光，“这可是魔族普遍的价值观。或者，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魔族？”

　　“您怎可口出此言！？”

　　“这难道不是天使的价值观吗？关于爱，关乎情？” 路德维希的语气中仿佛有几分嘲弄，“Sin啊，温情的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抓住了你。”

　　“阁下可有证据？”

　　“那几个天使的身影，以及我长久以来的直觉。”

　　Sin沉默了一会，看来观众还是有的，不过……太少的话并没有意义。

　　“阁下仅凭一己之言，在下完全可说你污蔑。”

　　“那么，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的羽翼？”

　　“在下说过，对于羽翼在下有洁癖，绝不释放出体外。”

　　“第七十二柱魔统军阀——Sin，你不愿配合吗？”路德维希的语气逐渐变的冰冷，眸底的凶光愈发鲜明。

　　“在下细想与您相处的时日，私以为绝未做对不起您的事情，您又为何要加害于我？”

　　绵长的沉默过后，路德维希缓缓的说道：“好的，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您想干什么！？”

　　“魔力告罄，无论我干什么，你都无法阻止，又何须多问？”

　　此时Sin的眉宇间已经没了之前的不悦，看来他似乎知道了此次凶多吉少。只是，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玩个尽兴！

　　被压制在床上的Sin脸上第一次在路德维希眼前露出了出离温和的笑容。

　　他猛然向前挥出手，尖锐的指甲直朝着路德维希的眼睛抓去。

　　“原来你偶尔也会反抗一下。”

　　银色的刀刃飞出刀鞘，牵刀柄的银链发出脆响。

　　Sin的指尖离那双眼睛还有好几厘米的时候，一阵尖锐的便疼痛穿透了手腕。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刀刃在骨骼间隙转动着，慢慢将两根靠地很紧的骨头砍裂折断。

　　“挑//逗我又突然拒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路德维希没有情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着渐渐弥漫起血腥气的房间里，“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呢？若是用天使的‘理智’观来看待，未免对我的期望过高了！因为，我可是恶魔啊。”

　　冰凉的手指顺着状廓优美的下颚抚上脸颊，顺着耳廓滑进发丝，最后触到那只淡金色的眼瞳的表面：“你刚才，想戳瞎我的眼睛？”

　　Sin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然后因为穿刺其上的刀刃发出一声极轻的痛吟。

　　隔着衣料，路德维希也能感受到这有些单薄的身躯明显地颤抖。

　　趁着他因为疼痛而微微松开嘴唇的瞬间，路德维希俯下身去，唇瓣接触，身下的躯体徒然一僵。
　　似乎依然打算咬紧牙关拒绝，看来这家伙对于自己的底线意外的执着。

　　——那么，一向捉摸不透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你会向我屈服吗？

　　粗暴地撬开了紧咬的牙关，将舌头卷了进去，不厌其烦的追寻那四处躲闪的舌尖，直到终于纠缠在一起，最后将柔软的舌头碾平，并慢条斯理的舔舐过每一处。

　　Sin再次皱起了眉头，但又舒展平了，虽然最初还是四处躲闪，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而且……不得不承路德维希的吻技很高超。

　　所谓不能反抗的话就去享受好了，因为现在的身份是恶魔不是吗？隐入地狱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决定了——做一个比恶魔更像恶魔的天使。

　　溢到唇边的声音被尽数强迫折返，化作意义不明的单音，Sin气息变的有些不稳，肺里的空气逐渐耗尽。

　　然而，作为恶魔的话，是不能拒绝彻底放纵的，这就是伪装成堕天使的秘诀。

　　衣冠禽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家伙！Sin暗自腹诽着。

　　只是，他不会说出来的，如果让对方发现他忍的很辛苦可就更不好办了。

　　过于长久的吻让缺氧感越来越强烈，生理性的，他眼睛中氤氲上模模糊糊的水雾，但是笑意却从Sin的瞳孔最深处涌上来，微微勾起舌尖回舔了侵入口腔的唇舌，然后回卷住硬是要闯入更深处的舌尖。

　　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又怎么会去招惹路德维希·威斯克？魔界的No.1魔统，No.1恶趣味冷血生物。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以天使之身而就Sin之名，那便是，身染原罪的天使。

　　——路德维希，你喜欢征服吗？那就陪你好好玩玩吧，不会挣扎的猎物才叫无趣。而且，并不是只有你才有恶趣味，或许我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你这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崩坏时，胜利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