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我若为儿郎》白畜生

8、第 8 章

　　八
　　沈秀才早给她算过命，情执是苦。当时她之所以坐在沈秀才身侧，纯粹是觉得这位的侧脸随和一些。沈秀才也知道她的想法，特意扭过来用那足以冒充真仙的脸蛋给她施加压力。
　　跟我离了这坟场吧。沈秀才幽幽地道。
　　嘿。妇人嗤笑。我就要守着齐削花。她说。你耐我何。
　　沈秀才是不能如何，十七岁的侧将军想，但齐削花要如何，十三降却无论前世今生都拦不住。
　　“小十三，这次你不要跟着我。”
　　她摸了摸十三降引以为傲的高鼻梁，这个男孩已经长大了，也没有了女子似的面相。齐削花能看见他眼里的迷恋和真情，同时能看见戈壁和草场。那天正午她从小憩中醒来，踏着西行的阳光穿过花厅，有人领她去见一个少年。往事不可追。
　　“敢不敢再来比一场？”
　　掌落削花，背风独立。
　　最后一次十三降仍是败于掌下，于是只好听从吩咐，与主将兵分两路。
　　数年间齐削花能被称为常胜将军，百战百胜，不是因为她用兵如神，而是她极善鼓舞士气。所以她会被人智取也在情理之中，但负伤败退之时死于缺医少药的颠簸，就令人遗憾了。
　　十三降不能护卫在侧替她挡暗箭，败退时也不能亲自去照料她。当他终于来到主将榻前，听见她说，“不要难过。”
　　“我要娶你。”
　　“好。”
　　“我们回岭上。”
　　“好。”
　　“齐削花。”
　　“嗯？”
　　“我上一世……”
　　“嘘，我看见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