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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我离开北平已经六年,这六年里我参加了地下党,干起了女特务行业。
      这六年来,正值抗日战争爆发时期 ,百姓民不聊生,北平城里被日本人占领不太平,我做为了一名地下党党员,一名热血爱国女青年,一名赖氏军阀千金小姐赖逸妍,一名混入党国军统女人,我深知我身上背负着沉重担子与责任,我时刻面临着危险,谨慎小心,丝毫不敢懈怠。
      我父亲是北平城赖氏军阀总司令赖焙官,据说他年轻时候,那相貌长得很是英俊潇洒,貌若潘安,俊逸不凡。琴棋书画,兵法谋略无一不精,名满京都。那时候他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人称赖督军,且是我爷爷赖任勳总司令半壁江山惟一继承人,家世显赫一时,据说是当时许多闺阁千金,军阀小姐想巴结讨好对象。据说他却是个行事风格,不按牌理出牌主,越是天天围着他转女人,越是讨厌懒得搭理,越是冷若冰霜得不到女人,越是喜欢越要弄到手。
      也许我母亲正是因为这点,才被他看上吧。我母亲出身不好,是个青楼妓子。我母亲性子外冷内热,是个不贪图名利,平平淡淡女人。我父亲与母亲在一起日子,也不过一夜。那一夜以后,我母亲肚子里就有了我,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就过世了。
      我十六岁之前是在北平“风雨问情楼”长大,楼里老鸨池秀茹念及昔日与我母亲情分,待我还算不错。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只是,年少轻狂我不太懂事,总是任性闯祸。每次我闯祸,总拉着她替我背黑锅擦屁股摆平散后。为此,得罪了一些楼里常客,生意是越做越没生意,现今楼里养着头牌姑娘,仅有八人而已。其中一位请假回娘家,一位有病在身不便接客。她看着昔日热热闹闹做生意,现在冷冷清清做生意风雨问情楼,长吁短叹,整日憋屈着一张苦瓜脸,很是烦躁,若谁不肯尽心做事,她就冲谁发脾气。
      尤其是我,我想她现今是后悔极了,恨毒了我吧。既然人家恨毒了我,我待在这风雨问情楼,也没什么意思。某夜三更,我趁着楼里人歇息,收拾包袱爬墙出走。这一走,就是六年。
      六年来,我从一个懵懵懂懂天真无知少女,变成了面对敌人丝毫不惧,拿枪杀人地下党女特务,这其中转变可想而知。
      那些日本人时常在北平宫墙上贴着“白衣女特务”凌卿佳面具画像,通缉于我。而那些日本人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赏金女飞侠”凌卿佳其实是我杀日本人时捏造佚名,其实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我真名叫赖逸妍。我就在这北平,那些日本人根本不知道我真实身份,就算要查,那也是大海捞针。
      我很少回北平,一来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二来我不想见我父亲赖焙官,因为他只信仰党国,我只信仰共产党,我屡次劝说他无效。他之所以没有公之于众我地下党身份,之所以开枪打窗子没有杀我,只是因为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对于我母亲,对于我这个亲生女儿,丝毫没有半点情分。
      我遗传了他自命清高性子,他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他。我一把拉开一扇玻璃门拉手,走出赖氏军阀。坐着黄包车,回到赖府住处。
      我照着铜镜,将亚麻长色卷发挽髻,戴上一个纯白色西装帽,身上穿一件纯白色男士衬衫,外穿一件纯白色男士西装外套,穿一条纯白色男士西裤,右手腕上戴一只白色腕表,脚下穿一双纯白色皮鞋,打上一根纯白色领带,戴上一个纯白色眼镜,双手戴上纯白色手套,右手杵着一根老藤拐杖。唇上贴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像个男人,叫上阮妈帮忙提着老藤行李箱,走出房间。
      阮妈大概四十五岁年纪,身穿一件蓝色衣裳,一条蓝色布裤,脚下一双蓝色绣花鞋。长发挽髻,挽好发髻上插着一只镂空雕花银扁钗,额头上有两三条犹如雕刻皱纹,一张饱经沧桑瘦脸上,有一双经历世事平静如水眼眸,看着我平日遇事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很是敬佩。
      阮妈是赖府里老一倍奴婢,她自幼进赖府学习赖府礼仪,伺候过我爷爷奶奶,还有我父亲。她大概也是近年在赖府见得世面多,知根知底也知道我这个四小姐行事风格,估摸着我性子不敢得罪我,右手提着行李箱,走在我身后。
      我快步走出赖府大门,走下青石板石阶,挥手招来一辆车黄包车,坐上黄包车。阮妈双手抱着我老藤行李箱,将老藤行李箱放在我肩头下,恭敬道:“公子,保重。”我向来对赖府人没有好感,没有看阮妈,我看着此刻身穿一件朱色粗布衣裳,一条朱色粗布裤子,脚下穿一双朱色粗布裤子,长相平凡黄包车车夫道:“去北平机场。”
      只见,那车夫点头道:“是,小姐。”说罢,快速拉着黄包车跑向北平机场路,离开赖府。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坐着黄包车到北平机场,从手提包里拿出三块大洋给那黄包车车夫,左手杵着一根老藤拐杖,右手提着老藤行李箱,走向排着队机场售票处,买了一张从北平飞往上海机票,走回机场等候大厅,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我终于在被挤着人群队伍中,走进飞机。
      我找了一个临窗位子,将老藤拐杖,老藤行李箱放在座位上,坐下看着透这时起飞,玻璃窗外景致,心中感叹这景致真美。虽然以前坐过飞机,可是每次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走得仓促,哪有时间欣赏这么美的景致。不过,这一次邬澄斌应该不会催我了吧!呵呵!这可是我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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