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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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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陵端恨恨地喊出了声。
“师弟唤我何事?”不知何时,陵越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待见。
“我来给你上药。”陵越并不介意陵端的无礼,只是平静地说出来意。
陵端不觉一怔,这才望见陵越手中拿了一个玉瓶。
“这是玉露膏,对外伤效果甚好。我每次受伤用的就是这个,不仅好的快,伤口也不会刘疤。”还是一贯清冷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这时听起来竟会有一丝温暖的味道。
陵端也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陵越也不在意,掀开陵端外衣的下摆。
“你干什么?”陵端吓了一跳。
“帮你上药。”陵越自顾自地把陵端纯白色的里裤慢慢卷起,虽然很是小心,可不免触碰到了伤处,向来养尊处优的陵端清嘶了一声,可又不想在陵越面前丢脸,立刻忍住。
“很疼么?”陵越看着露出的膝盖,此刻已是红肿一片,和小腿光滑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陵端跪倒的那一下可是用足了劲,他离得近听到了好大一声,那可是坚硬的青石地板啊!
“不用你假好心!”被陵越盯着伤处陵端愈发窘迫,见他愣在那里,更觉是在嘲笑自己,想也不想一把推开他。
我是在发什么疯?竟然会觉得他在关心我?陵端心想,我一早就该把他赶出去!这个伪君子!
陵越真的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是不明白这个师弟为何如此厌恶他?看他和其他师弟相处的也很好啊!可就算被陵端如此针对,他也从未与他计较过半分。陵端经常来找他麻烦,尤其是他那气鼓鼓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可爱!自从自己的弟弟丢了以后,他的性子也淡了下来,不怎么爱与人来往,他是众师弟敬重佩服的大师兄,师尊的好徒弟,众位长老教弟子的好榜样,可他总是无法让自己满意,从他把弟弟丢了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会笑了,后来更是无喜无悲,心如止水。直到陵端来了。
他一开始对他也没有特别的在意,他们也不过是师兄弟的关系,甚至,自己有些不喜他那过于娇纵的性子。
可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孩,竟然为了让师尊收他为徒,一跪就是五天;竟然为了超过他,拼命练习剑术,从不懈怠;师弟们是敬他为大师兄,可跟陵端的关系分明更为亲近,虽然不乏讨好之举,但不可否认,陵端和众师弟的关系真的很好!
尤其,他的性子很活泼,就像他的弟弟一样,会时不时地作弄一下你,很像弟弟那个小捣蛋鬼。尽管每次倒霉的都是他自己,可陵端总是坚持不懈地陷害自己。有一次,陵越故意装作中招,陵端那次开心地笑了出来,笑的很开心,露出了酒窝和两颗可爱的白白的有些尖尖的牙齿……陵越忍不住被他的笑容感染,冷了几年的面庞第一次有了笑容。好像,陵端来了以后,他又有了情绪,他就是没办法怪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惯着他纵容他。或许,是他和弟弟的感觉太像了吧!
天墉教条其实并不是很厚,他们这些天墉弟子早就倒背如流了,掌教不过是为了让陵端长长记性,才罚他抄写,顺便磨磨他的性子。
这可苦了陵端了,他向来爱玩爱闹,话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们,除了陵越这个冰块,谁闲的住啊?虽说掌教没有禁止别人探视,他那群师弟们也不止一次过来看过他。可天墉城的课业还是较多的,师弟们也要忙着学习修炼,不可能天天来看他。
除了一个人,陵越。
他这个大师兄怎么就这么闲啊?有事没事都爱往这跑,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张石床,上面虽然铺着毯子,可睡上去还是硌的慌,陵端在上面翻来覆去经常一宿都睡不好。一张石桌,一个石凳,还有墙上的两支再加石桌上的一支,总共三支蜡烛,条件就是这么简陋,陵端再也想象不出比这更差劲的地方了。
山洞里光线不好,即使是白天,也要点着蜡烛。
陵越看到这种情况,不由皱眉,拿了几颗夜明珠过来镶到墙上,果然明亮了许多,夜明珠的光线柔和,不像蜡烛那么伤眼,陵端觉得舒服了许多,可又不想承陵越的情。硬着嘴道:“谁要你自作主张?我就喜欢用蜡烛!”
陵越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是我觉得夜明珠更好用一些,还请陵端师弟将就一下。”
陵端心想,呐,这可是你拜托我用的,我可不欠你什么!这样想着,心里又隐隐泛起一丝不好意思,转念一想,自己惭愧个什么劲?分明是这个陵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把城中事务搬到这来处理。还说什么,后山幽静,不易分心。
我去,明明临天阁也没什么人,好吧?
陵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赶陵越走,他虽然平时表现的很勇敢,很努力,可那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这个后山阴森森的,山洞又大,他一个人其实有点害怕。正好陵越说想找个清净地方,他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陵越一连来了好些日子了,因为上午是习剑的时间,他一般都是送过早饭给陵端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中午,再把饭给他送过来,看着陵端吃过了,就给他抹药,陵端一开始还想要推拒,后来陵越一句“大师兄给你抹药不是很有面子”让他彻底断了拒绝的念头。
是啊,他陵越是大师兄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伺候我!
抹过药,陵端陵越一人占据石桌的半边,他抄写教条,他处理事务。
陵端闲不住,抄了没一会,就不觉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而陵越,在陵端眼里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连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陵端哈欠连天,陵越却丝毫不见困意。陵端只道他就是块石头,头两天还想和他比耐力,后来发觉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困了,脱下外衣和鞋,躺到床上就睡。床被陵越拾掇的很舒服 ,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不过薄薄的一层垫子,竟然让他能一觉安稳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