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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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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青之王,辅助国王的亲王,宗像每天在例行的晨议之后,留在宫中处理各项事务。对于每天都很忙的他,从早晨太阳升起工作到傍晚太阳落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宗像放下手中的文件,望望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宗像收了要用的东西,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宗像站到沙发前,履行他最后一项回府前的职务。
“周防,周防,该起来了。”宗像晃动着睡在沙发上的国王陛下。周防慵懒的睁开双眼,一脸朦胧睡意。
“你已经要回去了。”周防翻了个身,单手撑着坐起来。宗像为刚睡醒的国王大人起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茶的香气弥漫开来,也使周防清醒几分。宗像看着周防喝了茶,才放心准备要走。走到半路,宗像好像又想起什么。
“明日出征,一切自己小心。”
“嗯。”
在国之东方有一支蛮夷之族,千百年来俯首称臣,但也并不是十分的安分,近些年来势力发展壮大,开始向中央挑衅,以致边疆一直不安定。所以,此次宗族会议所决定的重大事项之一,便是这征讨边疆,并国王亲自带领军队。
说白了,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周防出征已有两月,前线不断传来喜讯,蛮夷的军队节节败退,国王亲征的部队,轻而易举的将蛮夷打的片甲不留。虽说这是令人振奋的消息,但王一日不回朝,一日就不能松懈。宗像放下报告前线状况的文件,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这两个月宗像悬着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现在也是一样。
叩叩……
“请进。”宗像站起身来。他正要出去,便有人来叫他了。
应声而入,门边探出一个小小的身体,穿着漂亮的哥特式蕾丝裙子,有着一头与周防完全不同的银白色长发。她从门外进来,随后关上身后的门。
“青之王,草薙请你去大厅。”安娜声音轻轻的。
“哦呀,怎么让您来叫我了呢。”宗像走到安娜身边,安娜却抬着头一直盯着宗像的脸不放。
“青之王,你累了么?”安娜问道。
宗像这才发觉自己大概是面带倦容了,宗像我弯下腰,笑着对安娜说:“失礼了,让您看到我这副样子,您的皇兄不在,一大堆事务就必须是我来处理了,因此我一整天都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喝一杯茶……”
“尊不在,青之王很担心么?”安娜插入宗像的话,“我也很担心,所以很明白你的心情。”
安娜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宗像,宗像被安娜敏锐的提问弄得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久久的沉默之后,宗像长出了一口气。
“单刀直入的说,我想念你的皇兄了。”
议政大厅之中,众位大臣王族聚在一起,所有的焦点便是大厅中央的人——王城大祭司。这个国家,一直由打仗长胜不败而著称,而这胜利,不仅仅是因为君民骁勇善战,关键就在于这个大祭司。栉名家,家主代代担任王城大祭司,他们是异能者,能够用自己血液凝成的玻璃球通晓人心,并且也有查找敌人所在的方位的索敌功能。安娜,就因无法控制这股力量而失去了一个彩色的世界,也因为这股力量,如此小的年纪,便担任了这个家主的位置。
几颗红色的玻璃珠在地图上来回滚动,安娜坐在座位上,注视着几颗珠子。
“有了。”几颗珠子聚在一起,显示了王的位置。
“这样看起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草薙看过地图上的情况之后,向大厅的众人宣布,“王正平安的在归途之中。”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之间凝重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确认了国王的平安之后,大家便讨论起迎接国王回归的事宜。
“小安娜,我们回去吧。”所有人又都忙了起来,十束摸摸安娜的头,打算带她回去。
“嗯。”安娜跳下对她来说还有些高的椅子,正打算跟着十束走的时候,突然安娜停下了脚步。
“等下,多多良。”安娜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双眼有了与刚刚不同的专注。
红色的珠子再一次在地图上滚动起来。
草薙和宗像发现这边的动作,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红色的珠子听下来了,几个珠子呈半弧状,将刚刚周防所在的地方包围了起来。
其实蛮夷的军队因为惨败而在国王回程的路上做了埋伏,目的是刺杀国王。
“被摆了一道啊。”草薙的脸色沉下来。
宗像又紧锁起他刚刚有些舒展的眉头,捏皱了他手中的文件。
不久后,前线传来战报,蛮夷军来势汹汹,军队人数十分之多,又利用当地地形,王军这边又是措手不及,呈现了招架不了的趋势。看来蛮夷策划已久,必要拿下国王的命不可。
大厅中的人尽数散去,只剩下几位亲信。
“派援军,我来指挥。”经过久久的沉默,宗像坐在椅子上,发话打破了寂静。
“不可,室长,”淡岛着急的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现在国王陛下不在都城,您必须留下来稳定大局。”
“是的,宗像殿下,”草薙表示同意淡岛的意见,“派援军是必要的,但是可以用其他的将领来带领……”
“哦,你是不相信我了。”宗像打断草薙的话。
“这怎么敢。”草薙向宗像行礼。
“无需多言,”宗像站起来,握紧腰间的天狼星,“我即刻启程。”
王宫的回廊之中,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如同那颗急促飞往那人身边的心。
前线传来了战报。
国王周防尊被敌人从身后偷袭,一支箭射中了左肩。这支箭再偏离一些,就会要了周防的命。但他只是经过简单的处理,执意要继续作战。
而就是因为国王受了伤,让全军上下士气大振,局势很快开始反转。
很快,宗像带领的援军到了。这回换作蛮夷军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侧翼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接下来的就防不住了,让援军直逼中心而去。在两位王的带领下,蛮夷很快便溃不成军,傍晚便败下阵来,带着残兵慌张逃命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全军只好在当地驻扎,第二日再上路。
周防掀开军帐的帘子,烛光昏暗,散发着橙黄色的光。宗像站在周防的桌子面前,大概是在等着周防。周防无意识的嘴角微翘,从外面进来。宗像发觉了周防的归来,转过身来面对着周防。
然后沉默。
“宗像,拔刀。”
那也许是剑碰撞剑鞘的声音,清冷的寒光在那一瞬也同时划过剑刃。宗像手紧握着剑柄,剑尖抵在周防的下巴上。
“我在这杀了您,然后说国王箭伤不愈,您觉得如何?”宗像一口愉悦。
“哼。”周防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副“请”的表情。
“哼,”宗像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声音也低沉下来,“那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周防,你不能更珍惜一点自己的生命吗?”
“也就是说,让我躲在世界的一个小角落里不出来吗?”
“问了多余的问题呢,”宗像将剑重新收回剑鞘里。
宗像偏过头去,躲开周防的视线,他的手握成拳头,好像在忍耐和生气着什么。周防看宗像这幅样子,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抱住了他。
“周防……”
“别说话,宗像,”周防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宗像的肩膀上,“就这样呆一会儿。”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人。”宗像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回抱住了周防。
这样的在面前,怀中温热体温的感触,让彼此都有着彼此都还活着的实感,让他们都安心了下来。虽然隔着衣服,宗像感受着周防那颗灼热心脏的跳动,自己的心跳也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了。夜越发深,周围也越发静了下来。
“宗像。”
宗像听见周防叫他,抬起头来。周防见机行事,轻而易举的咬上宗像的唇,可是周防还没开始好好品尝的时候,宗像就用力推开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宗像和周防隔开一段距离。
“你上次不也是这么做的。”周防一脸平静的说。
“我上次是喝醉了,你不是知道的吗?”宗像解释着。
这次周防没说什么,只是无视了宗像故意和他隔开的距离,又一次上前抱住了他,摘下宗像的眼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强硬的吻上宗像。宗像很快也沉沦在这个吻之中,只能用力保持着残存的理智。周防一步步逼退宗像,直到宗像的身体抵在背后的桌子上。
周防本没有想碰宗像,但他那样抱着宗像,他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个时候就应该顺着这个气氛做(乛乛)下去。
吻了许久之后,周防才稍稍放开宗像。
“这样够了吗?”宗像偏着头。
“不够,这个状态下你觉得能什么都不做么?”周防原本抱着抱着宗像双臂的手,渐渐环住他的腰。
“贪婪的野蛮人……”
烛火散发着昏黄的光,整个军帐之中升起与刚才不同的空气,摇曳的光映照着两人的影子如同魅影。
宗像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不过应该没一会。宗像睁开双眼,周防正坏笑着看着他。周防的左肩上还缠着层层的纱布,从里面透出丝丝的血色。
“周防……你还受着伤。”宗像抬手抚上周防的伤口。
“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宗像,”周防抓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让其环上自己的后背,自己也向下探过身去,“你该担心的是接下来的事。”
不断的,仿佛被火焰包裹着,呻吟和颤抖。
在这深夜之中。
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凉,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马车缓缓地在林荫道上行驶,宗像与周防面对而坐,车轮轧在地面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哼……”因为昨天晚上的某事而没睡好的某人,“为什么我们这么早就要出发?”
“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现在朝中我们两人都不在,我可不希望出什么乱子,”宗像对周防说,“而且,草薙、栉名和十束他们很担心你。”
“嗯……”大概是后面的那个理由说服了周防,周防沉闷一声,没再说什么。
马夫抽打着马匹,声音清脆而响亮。
“宗像,”周防望向车窗外,“下回有这种事你不要来了。”
宗像看着周防。他明白,这一次的决定不理智了一些,万一有所不测,他们两个都死在了这里,那这个国家又该如何。若要为大局着想,他就不应该在这里。
“哼,我可不希望有下回,”宗像托托眼镜,“我不想再这样累死累活的跑来跑去了,啊,难道说国王陛下是怕我抢了您的功劳。”
“哼,宗像,你还是那样……”
周防坐到宗像的旁边,在他的脖子上印上一吻。
无论如何,我必须亲眼看见,你还活着。
小剧场宗像的烦恼
周防受了箭伤,但是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阻,他硬是要一个人骑马。
“不要劝我,我有这只手也可以骑马,”周防对过来的宗像说,“我会骑慢些的。”
宗像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
“你以为我让你坐马车是为了你么?我今天腰疼,不想骑马。”
“好吧,我陪你。”
后来随从们都感叹到两位王的感情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