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本柔情》汨雪轩轩

3、第 3 章

　　杜家大院。

　　“喂，你听说了吗？前天晚上，允天药厂李天豪李老板的一家都被灭门了，那些杀人的还真够狠的，连李家老宅里的佣人都没放过，哎呀，那叫一个惨啊！”一个拿着扫帚的佣人对着身旁的另一个佣人小声说道。

　　“我知道啊，我弟弟就是在警察署干活的，他听前去调查的警察说了确有其事，只是现在警察署严密封锁消息，所以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另一个佣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应了拿扫帚佣人的话。

　　“哎，李老板可是个难得的大好人啊，只可惜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拿扫帚的佣人惋惜道。

　　“谁说不是呢，李老板经常施药给没钱看病的穷人，我想杀他全家的人一定不得好死，另一个佣人也紧接着愤愤不平的说道。

　　在杜家大院里无所事事的小婉婷心中正郁闷着自己的父亲杜岳钦从昨天急匆匆的出门后到现在还没回来陪自己玩，却恰巧听到了这两个佣人的闲聊，心中惊讶以及的她急忙拉住了拿扫帚的佣人说道：“王姨，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那允轩哥哥呢？允轩哥哥怎么了？”

　　被小婉婷吓了一跳的佣人急忙说道：“小姐，什么允轩哥哥啊？”

　　“就是李伯伯的儿子李允轩啊。”小婉婷焦急的说道，整张脸都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

　　“我想是死……”话刚出口的那位叫王姨的佣人却被另一个佣人的话打断。

　　“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小姐你就别再问了啊！”赶紧拉着王姨走开的佣人小声对着王姨说道，“你不知道李家和杜家是什么关系吗？你这样乱说话，小心被杜老爷炒鱿鱼。”

　　叫王姨的那个佣人吓得一缩脑袋，再也不敢吭声了。

　　看着唯唯诺诺离开的两个佣人，小婉婷气鼓鼓的坐在了地上，“我才不相信允轩哥哥会死呢！她们一定是骗我的！骗我的！而且允轩哥哥还说以后会娶我的。”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泪已经湿透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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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草丛生的训练场。

　　“快跑，你必须围着这个场地跑一百圈，跑不完就不许吃饭。”名叫魔狼的杀手头目手中拿着根很粗的皮鞭跟在气喘吁吁的小允轩身后，只要小允轩稍有减慢速度的趋势，便是狠狠一鞭。

　　小允轩的双脚上用草绳绑着两个沙包，稚嫩的脚踝处已经被磨出了好几个血泡，身上的衣服早被鞭子抽的破烂不堪，猩红的鲜血从衣服里渗出，看着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几圈了？”魔狼在小允轩的身后喊道。

　　“四十…八圈。”咬着牙的小允轩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脑海中的仇恨感让他坚持着往前跑，而不让自己倒下。

　　心中对小允轩的行为充满震撼的魔狼，表面却是非常严肃：“很好，继续，要想成为最厉害的杀手，强大的体能是必不可少的。”

　　今天是小允轩接受训练的第二十五天，在第一天接受训练的时候起，小允轩就明白自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富家大少爷了，而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无名小子，魔狼的训练很残酷，只要稍不留神，自己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自从第一天因为坚持不住而晕倒后，小允轩的眼神就变了，变得不含任何感情，现在的他仿佛是一只凶残的小兽，为了活下去，他可以让自己变得不择手段，为了报仇，他可以顽强的完成一切魔狼交给他的那些超负荷的训练任务。

　　艰难的时刻还是熬了过去，一百圈终于跑完了，小允轩卸下了脚上的沙包，拿着魔狼给他的止血药膏和两个馒头走向了杀手营的小黑屋。

　　疲惫不堪的小允轩在打开小黑屋的铁门时惊讶的发现小黑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

　　只见小女孩的头发乱糟糟的，破烂不堪的衣服和满脸的污泥让人看着怪可怜的，此时的她和当初的小允轩一样蜷缩在墙角边，只是瑟瑟发抖的她显得更为娇弱。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小允轩的脑海中似乎晃过了小婉婷的身影，他走到了小女孩的身边，冷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可是仍旧冰冷的声音却从他的口中说出：“你是谁？”

　　小女孩本身就很害怕，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浑身是血的样子顿时吓的抽泣起来，更加说不出话来。

　　“肚子饿了吧，这个给你吃。”小允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了一个馒头塞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拿着馒头的小女孩被小允轩的举动弄得一怔，停止抽泣的她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子。

　　小允轩现在又累又渴，看着小女孩只对着他看却不说话，只得先从一旁装水的木桶里勺了一瓢水，而后坐在了小女孩的面前一边喝水一边啃着手里的另一个馒头。

　　“我叫红云。”良久之后，小女孩轻轻的说道。

　　“哦。”小允轩点了点头冷漠的回应道。

　　“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名叫红云的小女孩看到了小允轩的回应后壮着胆子说道。

　　“这里是人间地狱，害怕在这里没有用，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小允轩的这句话是魔狼告诉他的，只是他又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面前这个叫红云的小女孩。

　　小红云听到小允轩的话后，抽了抽鼻子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哭有什么用。”小允轩冷冷的说道，“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我…我爹他欠了赌坊好多钱，后来赌坊的人来讨债，爹跑了，娘被打死了，我就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好多女人的地方，那里的老板逼我叫她妈妈，还让我…让我……呜呜”小红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之后呢？”小允轩无视小红云的眼泪继续问道。

　　“后来，后来我逃了出来，在马路上游荡了几天后，就被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带到这里来了。”小红云在哭泣中终于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哦。”小允轩再度简单回应道。

　　将手上的药膏塞给小红云，小允轩随意的说道：“这个你拿着，帮我擦药吧！”

　　“啊？”对于小允轩突然的举动小红云显得手足无措。

　　“还愣着干嘛！过会魔狼还要给我训练的，不擦点药你想看着我死掉吗？”小允轩看着小红云的样子，越加感觉面前的小女孩和小婉婷一样有时真是蠢笨的可爱，不自觉中语气也稍有缓和。

　　“哦。”反应过来的小红云接过药膏，拉起了小允轩破烂的衣服将药膏抹在了小允轩的伤口处，或许是伤口太过恐怖，小红云的手一直是哆哆嗦嗦的。

　　“你知道吗？”因为疼痛小允轩倒吸了口气说道，“你能逃出来就说明了你很厉害了，所以不要再用眼泪来掩饰你的坚强，既然你今天来到了这里，那么我保证，红云，从今天起由我来守护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你死掉。”

　　小红云被小允轩的话惊得停下了手而后者则拉下衣服站了起来。

　　“好了，我要去训练了，记住把馒头吃掉，我不许你就那么死掉。”这是小允轩出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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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5年的上海风起云涌，然而对于这三个孩子而言，一切似乎都离的很遥远，夏天的炎热无法抹去小婉婷的思念，无法减少小红云的害怕，更无法断却小允轩的仇恨，伴随着《青年》杂志的创刊和新文化运动的开展，一切的一切都迈向了之后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