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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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和赵大的尸体被赶来的张龙赵虎押送回去，方圆三人将密室内的刑具和证据收拾妥当，为了快些回去也租了两匹快马。
为何是两匹？
因为作为现代人的方圆，赶马车都还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学的，更别提骑马了。于是乎，与谁共乘一匹成了问题。方圆在白玉堂万分瞧不起的眼神中，坚定的选择了与展昭一同。
笑话，跟这个死耗子一起，这一路上不得被他念叨死？
回去的路上因为骑马的原因比来时快了很多，方圆腰杆挺直的坐在马上，背后的隐隐呼吸声让她如坐针毡。
后背有点累…实在受不了的方圆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只感觉身后那人呼吸一滞。
“可是累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方圆头顶，方圆只觉头皮发麻，耳朵有点烫。
“嗯…有点…”方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害羞的只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感觉圈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分，前臂似乎拢着她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后背微帖他的前胸，“驾！”身后之人突然夹紧马腹，马儿在无人的土路上跑的又快了几分。
“哎！你个臭猫等等你五爷！”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身边的树木飞快向身后倒去，方圆抓紧马鞍，因为惯性的身体不自觉靠着展昭的身体，倒也不再觉得尴尬。不一会便到了开封府。
等马停稳，方圆刚要下马，只听见展昭一句“得罪。”身子一轻，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落地，展昭快步走进开封府，不知道是不是方圆看错了，为啥她觉得他耳朵有点红？…
白玉堂一拍方圆肩膀，嘲笑道：“怎的，看入迷了又？”
方圆回身给了白玉堂一肘子，瞪了他一眼，小跑着跟上展昭。白玉堂看着二人身影，笑笑，没说话。
三人走进花厅，见包拯与公孙策已在花厅，展昭抱拳对包拯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已将杀害刘世昌的凶手赵氏缉拿到案。”嗯嗯！方圆跟着点头。
“那赵大因奋力反抗已被在下击杀。”白玉堂在一旁补充道。嗯嗯！方圆又跟着点头。
包拯点点头，眼中带着赞赏，“辛苦展护卫、白五侠、方姑娘了。”说完吩咐衙役将张别古和“乌盆”刘世昌带到花厅。
“刘世昌，杀你之人已被本府缉拿，你可还有什么愿望？”
乌盆内现出刘世昌的身影，他激动的朝包拯磕了三个头，目内隐隐含泪，“草民叩谢包大人，草民本就是一缕怨念所化，如今只希望那杀害草民之人能为草民偿命，只是可怜草民那妻儿老小，请求大人待案情结束后将草民的尸身带回老家交给草民的夫人…”话音未落，声音却已哽咽起来。
方圆看着那跪在盆中的刘世昌，心中一阵心酸，本来只是一趟简单的远门，回来时一定是带着当地的特产和一家人团聚，可谁能想到横生灾祸，自己的肉身竟成了别人的口中之物，妻离子别，从此阴阳两隔。
屋内一片静默。
“大人，不如即刻升堂将那毒妇铡了！反正证据也已搜齐，不怕她不认！”白玉堂在一旁道。
方圆白了白玉堂一眼，心想：那老太太都敢吃人了，还能怕升堂吗，在那密室里又只有我们俩人，说的话做不得证据，她只是将我掳到那密室里，顶多算个杀人未遂，抢劫未成，随随便便把刘世昌的罪名全推给已经嗝屁的赵大，那肚子里好几道弯弯绕等着撇清罪名呢。
“学生以为不妥，那赵氏既然敢做出吃食人肉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断不会只因咱们搜到的这几样证据便伏法认罪，她食人一事也只是她与方姑娘在密室所言，无他人听到，做不得数，且那赵大已死，她可将那杀人的事实全部推给赵大来个死无全尸。”方圆点点头，还是公孙先生有头脑。
“公孙先生所言极是，可此案情不能拖延，若一旦拖延便给了那赵氏喘息机会，恐她会想好应对之法。”
“那个……”方圆在展昭身后弱弱开口，众人目光聚在展昭身上，展昭略微无奈，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方圆。方圆虽然心中总是咕咕叨叨的念叨，可众人目光一齐聚在她身上，人群恐惧症的她便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那个…我想说…刘世昌…你是不是只有在公堂上不能显出真身…那个…牢房可以不？…”说着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太阳已落，剩下一个小小的边边挂在西方，天色昏暗朦胧，隐有阴云密布。
众人先是一愣，有些不解，还是包拯和公孙策反应飞快，几瞬便懂了方圆的意思，包拯黑脸面露喜色，眼中掩盖不住的赞赏之色溢出，“方姑娘想法果然独到！”
公孙策一脸笑意，只是眼内多了几分算计…
“来人！吩咐下去！今日午时三刻本府要在牢内夜审赵氏！”包拯声如洪钟，震的一屋子人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众人用过晚饭后，方圆坐在凳子上让公孙策查看手上的伤口，方圆还是有点尴尬的，倒不是所谓的男女之别，只是这一屋子人，包大人、白玉堂、展昭…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虽然方圆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可被这么多身怀正气的人盯着，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额……公孙先生…不知道我家大蒜咋样这两天？…”大蒜在方圆走前就被她从老铁那里带了过来，她那个干爹，天天就知道跟巷子里的人杀棋，连她都没工夫管，更别提她养的狗了。
“学生每日交待厨房的李婶照看，方姑娘无需担心。”
“哦…嘶…疼疼疼…”揭开手帕的瞬间方圆还是疼的皱起了眉头，包大人许是有些歉意，“此次难为方姑娘了，是本府令姑娘身陷危险之中，虽是所为案情，可还是本府有些思虑不周了。”
展昭白玉堂没有说话，目光却不约而同的盯着那只受伤的左手。
“没事的包大人，是我自己请命去的，而且只是小伤，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轻点先生……”
“这可是姑娘用指甲所致？”清理过的伤口露在众人面前，只见手掌掌心处，有四道深浅不一的指痕，最深处已是血肉模糊。
“你这是使了多大劲？！”白玉堂惊道。
“不知道…当时我本已经制住那大妈…赵氏，谁知她竟用之前藏的银针扎我，那上面抹了麻药，我为了清醒意识，不得已为之…”方圆被白玉堂等人瞪得一缩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展昭，示意他赶紧替她解解围。
展昭看着那些鲜红的指痕，心里莫名一顿，眼底飘过一丝谁也没看到的疼，向包拯抱拳道：“大人，属下保护方姑娘不周，请大人责……”话音未落，便被方圆急急的打断，“不不不不！…不用！包大人我没事…那个展大人不用自责…哎哟…手包好了，那个包大人，各位，民女先告退了，祝包大人今夜夜审成功！！”话没说完，已一溜烟举着受伤的左手跑没了影儿。
展昭白玉堂愣住了，包大人公孙策噗嗤一下乐了出声。
方圆白天经历了生死考验，外加左手受伤，早已精疲力尽，她倒不是很担心乌盆案，毕竟头上三尺有神明，史书都写了包大人青天之名，这小小的案子自然不在话下。
不知睡了多久，好似有人在旁轻轻唤她，方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梦里，一片朦胧，不远处站着一人，身后似乎还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那人开口，是刘世昌：“方姑娘，在下冤情已解，特来谢谢姑娘之恩，来世定当缬草衔环报答姑娘，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烦请姑娘帮忙……”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在下的尸骨不日便被送回苏州，若姑娘方便可否在尸骨离京前替在下买盏金色的鲤鱼灯笼，那是在下临行前许诺给小儿的礼物…只是此生在下无法亲自去送了…”
方圆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认真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刘世昌，“你放心，你下辈子一定是个好命！”
“嗤。”刘世昌身后那黑影嗤了一声，“区区一凡人，也配窥探天机。”
方圆一愣，这谁啊？黑白无常？？我的妈呀……
那白影好似盯着方圆看了看，有点吃惊道：“两世命格？”
“哟呵，还真是，命挺硬啊。小丫头，好好活，别让我哥儿俩接着你。”说着抖了抖手中的铁链，声音不似方才，冰冷无情道：“刘世昌，身后事已交代清楚速速随我二人走了！”
话落，方圆猛地惊醒，一摸脑门儿一头冷汗，随便擦了擦，迅速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刚出院子，正巧碰到包拯一行人，官服未脱，想来是刚刚结束。
“包大人，可是审完了？”
“没错。”包拯点点头，“姑娘如何得知？”
“那李世昌又给我托梦来着，让我给他办点事儿…”
“何事？”众人都纳闷又好奇。
方圆狡黠一笑，笑里隐有一丝惋惜，“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夜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