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苏琪寒,你相信青梅竹马么?”
“宁舒,你爸妈给你取名的时候肯定没有考虑清楚。宁舒,宁舒,宁可舒服------不过也对,也许他们早就料到你是个小懒虫了。”
“宁舒,对不起。”
------
来到异国已近七年了吧也许,宁舒自己也忘了。
这座城市以“雾都”而知名,终日不见阳光的日子里,行走在大街上,将整个人蜷缩在厚重的风衣里,呼吸渐渐变得厚重,或许,这种偶尔的窒息,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苦楚中吧。
明天,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会来接机吗?
他,一定和她,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了吧?
他,是不是,会忘记她---------
三月,北国。
宁舒坐在自行车的后座,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偷偷揽起苏琪寒的腰,料峭的春寒,顷刻化为须有,而他,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那一年,十二岁。
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叫他“琪寒哥哥”,取而代之的是,直呼其名。
“苏琪寒,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把你卖掉。”
“切----------你敢--------我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卖掉我你一定饶不了你。我要偷偷跑回来,然后------”还没怎样,宁舒就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了。
“你呀----真是个小笨蛋。”
阳光微暖,一路上,洒满了春天的气息。
随着“吱----”的一声,自行车稳稳地挺在了某处。
“哇------苏琪寒,眼光不赖嘛。什么时候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啊?”望着眼前一片葱郁的绿色,宁舒不禁大声喊了起来。
“喂------小心吓着别人。”苏琪寒轻轻捂住了她的嘴,眼中,却如何也隐藏不了那一丝窃喜。
“哪有什么人啊---------不对,除了咱俩,再没别人了啊。”宁舒朝他吐了吐舌头,就地而坐。
青草的叶片沾着跳动的露珠,轻轻触着宁舒的鞋尖。
“苏琪寒,什么是青梅竹马啊?”太阳越升越高,早春的清晨,却依旧透着微微的冷。
“我记得,好像是来源于一首诗,说什么‘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好像说什么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就慢慢喜欢了吧。”苏琪寒轻声说着,仿佛怕要惊动了这春天的新生命似的。
“苏琪寒,是不是就和我们一样。”
“苏琪寒,你,相信青梅竹马吗?”
“苏琪寒,你睡着了?”
“喂---------苏琪寒----------”
“那--------应该只会发生在古代吧。或者,像牛郎织女一样,只是神话罢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原本熟悉的微笑,渐渐从他的嘴角消失。
转头看她,这个小懒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
“宁舒,宁可舒服。唉,你呀,真是个小懒虫。”轻轻拂去落在她额头的叶片,那一刻,突然,好想抱抱这个天真的丫头。只是,他是苏琪寒,她是宁舒,小妹妹般的宁舒。挨着她,顺势躺在草地上,微凉。
而她,却突然间,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胳膊。紧紧搂入怀中。眼眉紧蹙,仿佛一松手,什么都没有了。
“苏琪寒,可是,我相信。”多年后,想到那个清晨,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眼角,却早已渗出泪滴。
七月,家乡。
他的生日。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
她捧着大大的礼品盒,敲开了他的屋门。
只是,开门的,却是她。
“宁小懒虫,你可算来了,我都打算亲自过去揪你起床了。”听到开门声,苏琪寒马上就跑了过来,接过宁舒手中的礼盒,摸着她的脑袋,开着玩笑。
她看到她,先是一怔,然后,继续与苏琪寒开着玩笑:“是么,怪不得我耳朵这么红,原来是你这个大坏蛋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她笑着,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内心的那丝不安,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她,程梦芯,只是来祝寿的,除此,与他无关。
只是,刹那间,那些关于苏琪寒和程梦芯的传言,一下子都涌到了宁舒的脑中。
“琪寒,干嘛这么对待宁舒啊。来,舒儿,坐这儿吧。”程梦芯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招呼着宁舒。
步入客厅,屋内早已来了好多苏琪寒的同学,苏家那张放了好几年的茶几上,摆着大大的蛋糕,鲜红的奶油赫然写着“祝琪寒,梦芯生日快乐!”
“你们,同一天生日?”宁舒看着苏琪寒,吃惊地问道。
“呵呵,对啊。我俩也是前段时间聊天才知道的。还真是有缘呢。”程梦芯笑着说道。一旁的苏琪寒亦是笑着,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目光,落在梦芯身上,温暖,幸福。
一旁的朋友开始起哄,叫嚷着要两人在一起。
宁舒默默坐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着苏琪寒看去,她以为,一向冷漠的苏琪寒会马上制止,然后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是啊,他们,最多,只算得上是好朋友吧?
只是,他却是笑着,轻轻牵起了她的手,又慢慢从口袋掏出两条项链,纯银的质地,大写英文字母“C”.“S”的吊坠,很美。苏琪寒轻轻地拨开程梦芯的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吊坠是“S”的项链给她戴上。而那条“C”的,亦被程梦芯戴在了苏琪寒的脖子上。
朋友们,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那一刻,宁舒以为自己会哭着跑出去,只是,她没有。静静地吃着蛋糕,静静地看着朋友们将程梦芯推到苏琪寒的怀中,静静地看着,他将唇,印在她的额头------
夜晚的城市,霓虹闪烁,车辆川流不息。
宁舒走在街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驱壳,没有目的的向前一直走着。
突然间,仿佛一下子有了知觉,心里一下子感到闷闷的,呼吸困难,蹲坐在路边。
泪,瞬间决堤。想要放声哭泣,却发现,自己已失去了声音。
小人鱼为了要看心爱的王子,失去声音,失去灵活的鱼尾,只是,当她到达岸边,却发现,王子早已挽着另一个女孩翩翩起舞。
或许,从来美好的爱情,总是迟了那么一步。
宁舒以为,那个细心的苏琪寒,那个总是很疼她的琪寒哥哥会追来。
只是,怔怔地站在路口那么久,他,没有来。
突然地,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依托,放声大哭。
路人不解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女孩,还有一位好心地放了一包纸巾在她脚边。而她,只是哭着,哭着=======
一阵风过,手中的信笺掉落。
原来,她已不知不觉地,将系在礼物上的信笺带了出来。
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份信,她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写下那么几个字----
“苏琪寒,可是,我相信。”
宁舒,苏琪寒。
在他俩两岁的时候,他们的家庭,因为父母工作变动的原因,搬到了同一个大院里。
后来,后来,慢慢长大。
他是孩子王,她是跟屁虫。
每天,院子里,除了孩子们嬉戏的吵闹声,最为吵闹的,莫过于她一个劲地叫着“琪寒哥哥,琪寒哥哥。”
“宁舒,你烦不烦!”每次,他都不耐烦朝她大喊。
“不烦,不烦。琪寒哥哥,你带我一起玩,好不好?”她总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很哀怨,很无辜地盯着她的“琪寒哥哥”。
“不好,不好,你快让开!”
“琪寒哥哥,琪寒哥哥------”
他最终不耐烦,任由这只“小跟屁虫”跟着自己到每一个地方。
直到有一次,他匆匆跑到厕所,刚要进去,无意中一瞥,看到她低着头跟了进来。
“宁舒,你这个笨蛋,厕所也要一直跟着进来吗?”
“琪寒哥哥-----”又是那种无辜的眼神⊙﹏⊙
“算了,算了,到门口等我------”
看着她一点点地消失在厕所,他才一阵风似的冲进厕所解决了“问题”。
“宁舒,你真没羞。”
“才不是呢,琪寒哥哥。”
“那你干嘛一直跟我到厕所?你是笨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敲着她的小脑壳。
而她,却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知所措,想要帮她擦干泪水,手却只是举起,不知道该放到什么地方。
于是,轻轻托着她小小的脸颊。
她,又是那么一下子,停止了哭泣,冲着他,很严肃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苏--琪--寒,以--后--你--一--定--会--从--了--我!”
他,先是一愣,然后继续敲着她的小脑壳,大声斥着:“笨蛋,电视剧看太多了!”
然后,两个人,就那么,傻傻地笑着。
曾经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俩,就可以那么一直笑着,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那一年,七岁。
十八岁的那一年,她发誓再也不要理苏琪寒。
可是,他却又是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粉红色的信签,停留在他的手中。
“对不起,宁舒。”他看着她,一脸的歉疚。
她以为,下一句,他会说,他爱的人是她,宁舒。
只是,他却淡淡说着:“我很爱梦芯。”
一时间,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于是,狠狠地将他推到门外,重重地关上了门。
“舒儿,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舒儿,舒儿------”他不停地在门外叫着,像极了当年她一个劲儿的叫着“琪寒哥哥,琪寒哥哥------”
“舒儿”,这是他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称呼。
“舒儿”,怎么,陌生中怎会有些熟悉。
“舒儿”,原来,那天,她也是这么叫她。
后来,她就那么不顾一切地,跑到了国外。
也不是没有谈恋爱的,尽管,这座城市的男人,都已王子般的面容和气质吸引了无数世人;尽管,也有那么几个人,很疯狂地追求过他;尽管------
但,他们是他们,他们不是苏琪寒。
“苏琪寒”,怎么又想起了他呢?她,不是应该恨他吗当年,不是他一手撕碎了她青梅竹马的童话吗?
苏琪寒,应该,早已和他的程梦芯结婚生子了吧?
苏琪寒,好吧,祝你------幸福------
她轻轻地咬着嘴唇,抬头望天,才发现,原来,阴霾中间,还藏着一丝蔚蓝。
七年,她离开这里已经七年。
连妈妈都在抱怨,原来一直害怕孤单的宁舒,原来一直向往安逸的宁舒,竟会狠心地抛下一切,在异国,一呆就是七年。
三月,春天。
这里,应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春雨,机场停机坪的水泥路,湿乎乎的。
久违的故乡的气味,混合着春雨过后泥土的芬香,如此亲切。
远远地看着双亲,他们,怎么变了那么多。妈妈的发间,怎么也会有了银丝;爸爸的背,怎么会弯成那样?
一见到她,妈妈就不住的哭了起来,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背,那么用力,并且不住的埋怨。
而她,似乎是欣然接受着这一切,仿佛妈妈的每一次拍打,就会将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一些。
“舒儿”
猛地回头,看到他,和她的脸。
程梦芯一把抱住她,“舒儿,想死你了!”
而她呢,怔怔地由她抱着,视线,却不由得停留在站在那边的他的身上。
苏琪寒。
他微笑着向她走来,一脸的灿烂。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春天,阳春三月,他载着她,驶向田野。
那年,他们,还是天真无邪的少年。
“宁舒,你这个大懒虫,终于舍得回来啦。”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敲着她的脑袋,笑语嫣然。
只是,在他的手触到她脑袋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差一点滑落。
原来,还是忘不了他。
只是,看他们的样子,他,还是和她走到了一起。
苏琪寒,程梦芯,让人欣羡的一对。
于是,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冲着他,莞尔一笑。
嘴角的肌肉,却扯得生疼。
自从回国后,她一直避着见他,一直屏蔽着自己的耳朵,不再听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国外的经历,让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于是,渐渐习惯,单位----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他,只是,每一次,她都低头匆匆走过。她也想过,或许,她该很有礼貌地朝他笑笑,随意客套几句。
只是,她害怕,害怕他会说“对不起”,那刻在她生命的三个字,伴随了她在国外的每一夜。
梦里,他,冷酷的脸;她,满是泪水的眼。
二十六岁那年,她去了婺源
三月,油菜花开得正是灿烂。
她,独自背着轻便的旅行包,坐在田边。
“舒儿,舒儿!宁舒!”、
顺着声音望去,她看到她,程梦芯。
“呵呵,真是有缘,居然在这里遇到你。”面前的程梦芯,一袭白纱,甚是美丽。
“恩,正好这几天有空。你呢,这一身-------”
“呵呵,我来拍婚纱照。”
说话间,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对了,舒儿,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凌枫。枫,这是我的好朋友,宁舒。”
“你好,我听梦芯提到过你。”说话的这个男人,高大英俊,说话间,已伸出了右手。
“您,您好。”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反应,许久,才怔怔地握住了手。
她,不是和苏琪寒走到一起了吗?
“舒儿,摄影师在催我,你在哪个酒店,今晚咱们好好聊聊。”
宁舒匆匆地将住址写下,递给了程梦芯。
“舒儿,记得等我啊!”说话间,宁舒已经跑到一大群人中。
三月的婺源,阳光明媚。
后来,她才知道,他和她,七年前,早已分手。
程梦芯说,宁舒走的那一夜,苏琪寒就和她提出了分手,就那么一句“我只是,爱着那可爱的小女孩。”
也不是没有恨过宁舒,只是,程梦芯是聪明的女人,既然不爱,何必强求。
于是,分手后的他们,成为挚友。
程梦芯以为,宁舒早已知道了这一切。只是,世事惘然,过往如烟。
那夜,宁舒醉得不省人事。
被程梦芯夫妇送回酒店房间,刚睡了一会,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指使,她打开了自己那好久都不用的电子邮箱。最近的一封来信,时间显示的,正是她回国的前一天。
“宁舒,如果,我相信。”
没有署名,她却了然。
翻看手机,一直存着八年前他出国前没有给他发出的那条短信----“宁舍予,不费汝心。”
苏琪寒,你知不知道,宁舒,宁舒,宁舍予,不费汝心。
那夜,她呆呆的望着电脑屏幕,彻夜未眠。
泪水,浸透了整个黑夜。
回到家,她匆匆将行李扔到家中,然后,跑到苏家门前。
按了两遍门铃,门才缓缓打开。
“呦,是小宁舒呀,快进来快进来。”很多年没见,苏叔叔,还是那样亲切。
“回国这么久,我还奇怪呢,当年那个我最疼的小宁舒,怎么都不来看她的苏叔叔呢。来来来,快坐。”苏叔叔还是那么疼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她,却是站在那里,看着沙发正上方。
古色古香的镜框,裱着一幅写意的国画,画里,小男孩骑着竹马,小女孩,笑语嫣然。旁边,是那几句熟悉的诗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她还记得,他十八岁的生日,这份礼物,还有那份信笺,信笺上,她鼓足勇气写着“苏琪寒,可是,我相信。”
“也不知道琪寒在想什么,七八年了,这幅画一直挂在那,怎么也不让动,最近家里重新装修了,这幅画挂在这儿啊,都有点突兀。可我和你苏姨怎么劝都没用,唉,算了,由他吧。怎么,是不是看着很怪啊?”苏叔叔一边给她倒着水,一边说着。
“没,没---------还好”,“对了,苏琪寒,不,琪寒哥呢?”
“他呀,出差了,说是去什么北欧国家,明天才能回来。”
走出苏家,宁舒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最近,脑子里充斥着太多东西,她需要慢慢理清。
苏琪寒,信笺,国画,邮件------
不知不觉,已走到中心广场。
偌大的广告屏幕突然换做新闻画面,播音员神色紧张地播着紧急新闻。
北欧某国飞往本市的航班,在飞行过程中,失事,现仍有多人下落不明。
无意中,看到那份遇难者名单,赫然写着----“苏琪寒”。
“苏琪寒,苏琪寒。”她怔怔地喊着这个名字,拦着出租车,奔向机场。
人头攒动,家属,记者,保全------她,宛若一副空的躯壳,随着人群的涌动,不知所向的移动,耳中,失去所有声音。
苏琪寒,苏琪寒,她的苏琪寒。
深夜,闻讯而来的苏家夫妇,宁家夫妇,还有程梦芯,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面如枯槁的宁舒。
“舒儿,舒儿,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哪怕是哭一声也好,不要吓着妈妈。”妈妈抱着呆呆的宁舒,满眼泪水。
好久,她才说了句-----------“苏琪寒。”
“苏--琪--寒,以--后--你--一--定--会--从--了--我!”凝滞的空气中,忽然飘来她的声音,稚嫩,却认真的声音。
“宁舒,你这个笨蛋。”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宁舒,如果,我相信。”
------
无数的回忆,无尽的声音,仿佛洪水般的涌来。
突然地,感觉呼吸困难,想要哭出声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苏琪寒,苏琪寒,你,怎么狠心抛下我。”
“苏琪寒,你才是那个笨蛋,如果你抛下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琪寒,苏琪寒------”
在心里一直念着,只是,再也没有人对她说:“宁舒,你这个笨蛋。”
三天,不吃不喝,彻夜未眠。她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等待机场公布最新的消息。
遇难者,一个个被找到,被带回,她看着那些家属们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她看着苏叔叔一遍遍地叹气,她看着程梦芯不断地打电话去打探消息,她看着------
只是,没有他,她的心,再也看不到了。
“宁舒”,是幻觉吗,可这熟悉的声音,却又如此真实地出现在她的耳边,那么,那么像她的苏琪寒。
他放下行李,一把把她抱起。
是他,是他,那么温暖的面庞,那么灿烂的笑颜。
她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下一秒,他就像那些儿时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在身边。
原来,工作上的一些问题,让他耽误了那一趟航班。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命。
“宁舒,你这个笨蛋。”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笑着说。
“宁舒,不如,你就从了我”轻轻地整理了整理她额头的发丝,印上了他的唇痕,正如,正如那一年的春天。
十二岁的春天,他,也是这样,在她的额头,印上了轻轻的一吻。只是,那时的她,躺在草丛中,睡梦里,笑语嫣然。
宁舒说,那是她这一生中,经历过最美的春天。
“宁舒,你是个笨蛋。”看着她天真的脸,苏琪寒说着,“可是,我喜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