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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玩沙的男孩 ...

  •   红发的小男孩正在玩沙。
      他安静且极有耐心地在这堆沙子上垒出一座精致小巧的城堡。城堡中有高高的钟楼、恢宏的宫殿、尖尖的屋顶,有散发不出芳香的花园、水源干涸的水池,也有看似牢不可破的紧闭城门,和坚不可摧的巍然城墙;城墙上站立着一群看不出五官衣装的小人,呈长蛇状一字排开,正严阵以待。
      斑坐在一旁的地板上,后背倚靠茶几,双手抱臂。从两小时二十八分零九秒前开始,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男孩进行“创作”,一直默默地看到现在。
      这个留有红色短发的小男孩正是他扭出来的第一个弟弟。
      弟弟扭蛋果然不是假冒伪劣商品啊!当一眼瞥见浴缸中冒出的大葫芦,以及揉了好一会儿眼后才看清的大葫芦旁的小男孩时,斑君如此想到。由于初次担当“哥哥”的角色,心情实在太过喜悦,他那时又是呜咽又是尖啸又是捶胸又是顿足地在浴室里手舞足蹈了许久,最后才想起弟弟是人,自己也是人,刚才不应该用兽语同对方交流的呀!他懊恼地抓了抓头皮,竟好似有些难为情——
      “那个……敝姓宇智波,名字叫做斑,以后可能就是你的哥哥了。那个——那个啊……小弟弟你叫……叫什么来着?”
      发色鲜红如血的小男孩约莫只有六、七岁,一张白皙的圆脸胖嘟嘟的,虽说他的两只眼睛都有很重的黑眼圈,像只小熊猫似的,但仍十分惹人怜爱。
      听到斑如此询问,小男孩便用手指了指额头左侧大大的“爱”字,碧玉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起来:“我爱罗。我的名字是‘我爱罗’。”

      别看斑君的发型潮流得好似经过村口王师傅之手,事实上这是他天生的,从未烫过染过焗油过,虽然三、五年没去洗剪吹,最终却自然长成了杀马特。所谓“自然美才是真的美”,斑君为此很是自豪,同时也愈发讨厌起留西瓜头的土老帽和其他跟风效仿的冒牌货来,翘起鼻子自诩审美高人一筹。
      所以,当他平复下心情再来看我爱罗时,总觉得对方嚣张的红发和露在额头上的刺青太过扎眼。从小就这么潮,长大了不知会长成怎样寂寞哀伤热衷自拍的非主流呢……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斑君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从恐怖的幻想中回过神来,惊魂甫定。
      不仅如此,红发碧眼不留眉毛的我爱罗和黑头发黑眼睛的自己在长相上也差太远了吧?压根儿不像是亲生的兄弟——等等,这倒也是,两个人也确实不是亲生兄弟啊。他一手托腮一手挠头,觉得很伤脑筋。
      不过,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内在才是最重要的。斑并未忘记自己许下的愿望是“温柔的好弟弟”,只要符合这一条件,他就可以心满意足了。
      他决定试着和这个叫我爱罗的小朋友相处一天看看。
      斑低头看去,只见我爱罗已经如一条小泥鳅般滑溜溜地自白色浴缸里翻了出来,背对着他,使劲去拽仍在浴缸里面的那个和他个头相当的大葫芦。
      呃……
      斑君咽了口唾沫——他刚刚才发现我爱罗小朋友竟然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真是的,道具都自备了,却居然不自备装备吗?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记起家里的阁楼上应该还留了几件自己小时候的衣服,便叫我爱罗等等他,自己则反身冲出了浴室的大门。

      斑小时候的衣服大多是青黑的高敞领罩衫,样式简洁明快,材质也舒适贴服,衬得整个人都利落清爽。然而,这种款式的服装套在我爱罗身上却总显出些许别扭,要不是剪裁不合尺寸就是颜色不搭气质,这个不怎么重要的事实让斑一阵心烦意乱。
      试衣服的过程中,因为从前没有过给小孩子穿衣服的经验,斑一直手忙脚乱;倒是我爱罗乖巧得很,不哭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时转动下两只碧玉色的眼珠,任由斑如何摆弄。
      待到斑终于拍了拍他的肩,长吁出一口气说道“好了”之时,我爱罗再次朝他的大葫芦跑了过去。
      那个葫芦貌似真的挺重的,也不知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况且它又这么大个,恐怕比蹦出葫芦娃的葫芦还要大上好几圈吧,就凭我爱罗那小不点,想要搬动实在困难。
      斑君忽然燃起了不知哪来的“哥哥之魂”,大吼一声“慢着我来”,大步流星地赶上前去。走到近前仔细观察,斑才明白这个大葫芦并不是从藤上结出来的果实,而是用陶土捏成形后烧制而成的器皿。他使出两分力道推了推,大葫芦纹丝不动。
      看来里面盛满了东西。
      斑瞥了眼身旁的我爱罗,恰巧我爱罗也顶着个黑眼圈看向他,碧玉色的眼睛散发出几丝疑问的光芒。
      “不就是个小葫芦吗,难道我宇智波斑还会搬不动?”斑心想。他弯下腰,一把将葫芦搬出浴缸,稳稳当当地摆在地板上。
      见葫芦被顺利地弄出来,我爱罗面露喜色,立马凑了过来。他一把拔掉大葫芦上的木塞,压抑着兴奋不停呢喃:“沙,沙,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玩沙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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