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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大雨将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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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已经连续几天阴雨密布,铅灰色的云层带着压迫性盘踞在天空,连马克这样从不关心天气的人也觉得格外压抑。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他没有办法入睡,每每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加州大雨中爱德华多湿漉漉的样子,他没有哭出来,却比哭出来更让马克难过。
达斯汀劝说他睡觉没有任何成效,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在马克专注代码时,冲过去关掉了页面,他蹲下来,和马克毫无波澜的眼睛对视,“马克,别这样对自己,你可以不离开电脑,但是别再工作了好吗,你可以看看电影,逛逛论坛什么的。”
马克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就听话的转过身打开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电影看起来了。
当然,这并没帮助到他,他依然是一部接一部的看电影,丝毫不停歇,即使是逛论坛也是一篇帖子接一篇的扫过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也不在乎自己在看些什么。
然后他发现了一篇用红牛命名的帖子,里面的描述竟然与他和华多极其相似,要不是IP地址在纽约,而华多在新加坡,他几乎都以为那是爱德华多发的帖子了。
那个该死的楼主都在说些什么!马克看着那一字一句都像是爱德华多在指责自己,可明明犯错的是爱德华多,是他背叛了自己,是他选择离开的,是他要和自己打官司的,错的都是他,可到头来睡不着的是自己,甚至自己还要遭受着素不相识的楼主的诋毁。
马克随便取了个ID开始不留余地的攻击楼主,到最后甚至头脑发热的告诉他,不如去死好了。
马克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最后一条帖子,颤着手指关了电脑,他趴在电脑上,喃喃道,“我没有那么想,华多,你让我变得不像自己了。”
马克终于睡着了,他趴在办公桌上入睡,他仿佛又听见华多用宠溺而无奈的语气对他说,晚安。
马克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想去和昨晚的楼主道歉,可是帖子已经被删了,马克没有在意,继续自己永远写不完的代码。
达斯汀冲进马克办公室时只是下午四点,天色却阴沉得能滴出墨来,达斯汀不管马克会不会变身大魔王,直接摘下了马克的耳机,拉起马克,“马克,现在,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好吗。”
马克皱着眉看经常犯神经的达斯汀,“我睡过了,六个小时,正常休息时间,你不用再担心我的失眠症了。”
达斯汀扶着额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克里斯从他背后走进办公室,低着头说道,“马克,回去睡一觉吧,我们明天一起去纽约。”
“纽约?”
“爱德在纽约的公寓自杀了,我们要去参加他的葬礼。”达斯汀话音未落就被马克揪住衣领按在墙上,马克布满血丝的眼睛让达斯汀背脊一凉。
“哪里?”马克声音嘶哑,一双饱经失眠折磨的双眼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纽约。”
窗外几乎是黑色的云层碰撞在一起,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整个城市。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