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何光》星矢

8、第八章

　　在白领层次最为关注的就是八卦，最厉害的无非也就是传递八卦的能力，要不然办公司就太无聊了点……所以在每个白领聚集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一个甚至多个‘百事通’。
　　身为一个称职的‘百事通’，不管你传递的八卦是真是假，首先是传递速度。所以一般微信易信飞信短信，只要是可以有群，可以群发的基本都是为‘百事通’们创建的。
　　‘百事通’可真是一个神奇的群体。
　　消息传递的速度也决定了人流量的多少。平时枯燥又是一群呆子的设计研发部今天进进出出的人数比几个星期的都多。和非节假日的动物园比都逊色不了多少。
　　只因为最近很少出现的席总裁竟然莫名其妙的带回来个大美女——当然，在口口相传的八卦里，若华已经进阶成千万年难得一见，比任何电影电视明星更好看的究极大美女了。
　　这就是八卦的魅力……额，能力
　　刑天昊身为一个‘纨绔子弟’，身为一个‘不务正业’的大老板，聊个微信陌陌的也很常见。
　　所以当他将信将疑地出现在设计部的时候更是引起一阵轰动。
　　“看见没，大老板气势汹汹的来了，难道……那传言竟然是真的……”
　　“什么传言啊？”
　　“你竟然不知道？就是……”一般说到这，哪怕周围没人也得左右看一眼，还得说一句“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啊，”然后才说正题，“就是大老板跟总裁的爱情绯闻啊……”
　　“啊？”
　　外面围观的人围着一个‘百事通’嘀嘀咕咕。
　　刑天昊也懒得问这么多人围在这是什么理由，一方面是知道这些人最多的就是借口，一方面是八卦……额，好奇席灏竟然领了个女的——这是要公开啊！
　　设计部内部其实影响不是太大，各自搞着自己的研究，虽然偶尔看一眼坐在拉上帘子的办公司，但是并没因此耽误手下的工作。
　　而外面的人并不是那么好进来，毕竟设计研发是比较需要保密的。
　　刑天昊看着跟寻常无异正在跟一个设计师讨论正热的席灏，觉得有点不一样。
　　一个人的心情，在熟悉的人眼里哪怕隐藏的再深，也会露出破绽。
　　以前和现在，工作起来的席灏都是一样的一丝不苟。但是不经意间嘴角翘起的弧度是隐藏不住的。
　　刑天昊慢慢靠近席灏，等他跟设计师讲解完才开口道：“说说吧，she is who”
　　席灏听了大老板的英语直翻白眼，其实看着偶尔混进来几个对着他指指点点的非设计部人员他就知道这货肯定得来。
　　“走，介绍给你认识。”索性大大方方的。
　　刑天昊知道多半是真的了。要不然绝不会说介绍给自己认识，心里有点别扭，有点不舒服，也不全是因为基情，虽然一直号称好基友。
　　一个好朋友，本来就自己这一个朋友，自己也就这一个朋友。很多时间都是在一块，就算是友情要分给另外一个人，也会觉得不舍。
　　所以当刑天昊看见若华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微微有点吃醋。而再笨的女人也会有自己所谓第六感，回去之后若华还问席灏是不是弯的……
　　总起来说，刑天昊对若华还是挺满意的。外表不用说了，一个女孩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自然还是挺让人舒服的。如果若华跟自己以前认识的那种绿茶婊一样那自己肯定不能忍。
　　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使劲腻味的那种人必定不招人待见——尤其是朋友自己还单着的时候。
　　若华跟席灏若即若离的感觉在刑天昊看来是两个人素质高，但是席灏并没有告诉他，俩人只是单纯的被绑一块而已，正巧若华最近又比较烦躁，反正就是各种巧合才让别人觉得俩人有什么了不得的亲密。
　　一起吃饭时若华的落落大方也让刑天昊给加了不少分，心里默默说，配得上我兄弟。
　　席灏带若华走的时候看到刑天昊竖起的大拇指知道了刑天昊对若华的评价，其实她也不用任何人评价，自己可以观察到的。当然，席灏无视了大老板的满脸□□。、
　　……
　　“咱们离婚吧。”刚回到家的若华严肃的跟席灏说到。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
　　看见席灏一脸愕然的样子，若华低头看着自己脚面，接继续说到：“其实一开始结婚就是因为李菁，他装病骗我来着……”若华又看了一眼席灏，才接着说，“这些你都知道的……”
　　席灏看着泫然欲泣的若华，手脚慌乱的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只得说，“你别着急，坐下来说。”
　　若华在单座小沙发坐下，席灏知道若华想离自己远一点。从电视下的柜子里拿出来好久没抽的香烟点上，在隔着条茶几的对面坐下。
　　吞吐了一口，稍稍压制住心慌，语气平静地对若华说：“你接着说吧。”
　　若华又看了眼席灏，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仿佛上面有神奇的魔法阵能给施加她勇气BUFF似的。
　　“嗯……”若华想了半分钟，继续到，“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个小本本会那么重要，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今天在公司，听那么多人叫我大嫂的时候我才想到，嗯……太草率了。”若华边说边总结，也不知道对面的理解了没有，又抬头偷偷看了一眼。
　　席灏双目无神的抽着烟，几句话的时间整支烟变成了整支烟灰。席灏把烟灰放在烟灰缸里，又点起一根，看了眼若华，见她不说了只是盯着烟灰缸看。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本子太重了对我们来说。我们还没做好准备，”席灏突然想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解释道，“我是说我们都没做好准备承受那个责任，各自的。”
　　“明天吧，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席灏最后下决心似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若华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松了口气，反而觉得心里更加沉重，那个感觉怪怪的。
　　又在客厅坐了一会，还是很压抑，对着烟灰缸说了句“晚安”然后回楼上去了。
　　次日中午，席灏才慢慢醒来，但是跟昨天中午相比，心情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醒来之后感觉嗓子很干，眼也很干。
　　看了眼满是湿痕的床单，伪装似的胡乱抓起来扔进洗衣机。收拾起来满地的烟头才出了门。
　　卫生间看着镜子里充满血丝的眼睛，感觉到不可思议，明明睡了很长时间吧，应该。
　　胡乱洗漱了一下，订了外卖才出门。却看见若华已经做了一桌子菜了。
　　显然，她早起来了。
　　席灏自责自己自作多情，而且矫情。
　　“哈喽，”席灏主动打招呼，“原来你已经做好饭了，我还订了外卖呢，那我取消了哈。”
　　若华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席灏，回答道：“嗯，我做好了。”
　　然后两个人就默契地再没说话，无疑做到了传说中的‘食不语’。
　　吃完饭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了句“我刷碗”……然后就没有交流，再之后拿齐证件去民政局了。
　　不过两个人明显是都没看时间，到民政局下午一点，显然对于公务员来说是不可能上班的。
　　想想两个人还得等一个小时，两个人又尴尬的不说话，很是煎熬。
　　席灏在马路牙子上坐着不停抽烟，若华在车里一直发呆。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此刻的两个人来说无比的漫长。
　　但是对于公务员来说，同样的一个小时就显得太快了，所以一直频繁盯着时间的俩人直到两点二十才看见工作人员打开大门接客。
　　两个人仍然没什么交流，看见席灏把捡起的烟头丢到垃圾桶的时候若华才下了车，两个人往里走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看来都是知道提前看时间的人。
　　走在前面的人被拦了下来，“急什么急，还没开始呢，等会再进！”里面有个人说。
　　“这还差几分钟，进去等等怎么了？”外面有人说。
　　“不行，里面还没弄好，进去什么也干不了。”
　　“可是上班时间已经过了……”
　　“里面不得收拾啊，上班之前不得喝水啊。”
　　“那特么早干嘛去了，早来一会弄不行啊。”席灏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辱骂公务人员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赶紧滚，要不然报警把你抓起来！”
　　席灏略感好笑，嘴角不由上扬，‘公务员’更是生气，“真是没素质，回去吧你，今天有我在你就进不去。”为了显得自己素质高，特意把“滚”的字眼收了回去。
　　若华赶紧抓住还要上前的席灏，劝道：“走，咱回去吧。”
　　‘公务员’心里仍忿忿不平，暗自骂到，“好白菜都被猪……”
　　被一只‘猪’影响的‘公务员’对待后面的人态度更恶劣起来。
　　席灏倒是没怎么生气，最起码若华没看出来。所以若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席灏故作疑问的样子：“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若华低头掩饰自己红红的俏脸：“那如果今天没有这事怎么办……”
　　“一切自有定数。”席灏神神叨叨的说。
　　其实心里在想“我灏哥想搅黄的事还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