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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来 ...

  •   初夏。天气闷闷的,偶尔吹来一阵凉风使人身心舒爽,但风吹过后,人们有会感到全身被热浪裹得紧紧的。这就是临海城市的特点所在。
      一个有着齐耳短发的女生从理发店里走出来。她慢慢地走出理发店门,慢慢的推门,慢慢的关门,出来的时候还险些撞上了电线杆。
      “你这姑娘走路怎么走的,撞着人都不知道,现在的小青年啊,唉…”一个一手提着一袋油条的大叔这样说。
      “哦…哦……真是对不起了,我刚刚没怎么注意您。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了。”这女生连连赔礼,引得那大叔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把她看得心慌,赶紧过马路去拿车子。
      一会,一个骑着荧光绿色的死飞的短发女生骑着车在理发店门外呼啸而过……
      回到家,她像往常一样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怎么开都开不开。她好好端详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钥匙拿错了。心里一个劲儿地抱怨:我怎么这么傻。
      关上门,换了鞋。她正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新发型。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那首暖心的《虹之间》。
      她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名字——莫畔。
      …………
      手机掉在了沙发上。
      她叫秦瑜帆。
      莫畔,是他的前男友。
      不,或许,他始终只是她的大哥哥。
      就在两个月前,莫畔出差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星期,她还是想他想到快疯了。她不习惯没有他的餐桌,不习惯没有他的地铁,她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好不容易盼回了莫畔,结果他对着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帆,看,这是我在那边的一个同学。她很有可能成为你未来嫂子哦。”
      本来绽放的笑脸又被无情阻止,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她的心情。
      “哦……真的吗?这是我嫂子啊……哦,嫂子好,呵呵。”秦瑜帆强打起笑脸回话。
      莫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局促慌张和那种在她脸上流露的无奈和苦笑。他只顾着给那个老同学端茶送水果,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已经忘了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秦瑜帆趁着这会儿功夫溜出了门。她去了一家咖啡店。就那样坐着,没有为什么,没有结果,没有时间,就点了一杯摩卡坐了四个半小时。
      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张被水果盆压在餐桌上的纸条。
      这是莫畔的字。
      “小帆:刚才公司紧急通知要去悉尼开个会,我没有什么太多的要交代,注意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我就去两个星期,很快的。不要想我哦。BY爱你的,畔”后面还有一个笑脸。
      两个星期。
      就在如莫畔所说的两个星期的倒计时三天时,远在大洋彼岸的莫畔突然来了一通电话。他说,他可能要留在那边工作了,所以……“我们…分手吧。小帆,这样真的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影响你的一生……”等到秦瑜帆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里就一直是忙音。
      他们,好像……可能……就是这样分开的。
      这好像一场梦,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他,又没有料到我们会在哪个地方再见。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好像只是两天那么短,又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现在,她早已不在乎了,因为再见是一个永远的谜。这个谜没有谁能给出满分答案。
      上个礼拜天,天气变得凉爽了许多。于是,在家里窝了很久的秦瑜帆,决定出去走走。
      双鱼广场是H市最浪漫的广场,据说这里的那座雕像,是特别请了罗兰的一位雕塑大师来这里现场雕刻的,所以这座广场特别有浪漫的味道。很多情侣也会在这里手拉手散步、接吻、拥抱。更是有很多人在这里拍婚纱照,让这里变得更浪漫了。
      不记得的某年某月,秦瑜帆和莫畔也来过这里。他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接吻,两个人一人拿了一根棉花糖,静静的舔着。那时候的秦瑜帆还在想,如果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多好。
      是,如果时间真的静止在这一刻,多好。
      这次,和以往有点不一样。因为秦瑜帆是一个人来的。没有笑容没有顾念。直直地走来。
      她站在最中间的爱神丘比特的雕像前,风吹来,她的一头长发随风飘扬。其实秦瑜帆她真的不喜欢长发。就因为那天在聊天的时候,莫畔无意中说了一句“我喜欢留长发的女孩,漂亮”。这句话被她牢牢地记下,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头乌黑的长发。
      时光给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时光让他们物是人非,让他们回不到从前。
      …………
      所以,今天,也就是星期二,秦瑜帆去剪了一个短发。当剪刀覆上她的发丝时,她闭上了眼睛。
      “莫畔,我们会像我和这头长发一样一刀两断么?”
      她好怕,好怕有一天会像世上分开的那些人一样,不是怕见不到面,而是怕遇到了以后两个人互不打招呼,像陌生人一样路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擦肩与谁过?
      ……………………
      手机上显示的是莫畔的名字。
      怎么办?
      接,还是不接?
      秦瑜帆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是朋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按下绿色的接听键,耳边出现莫畔那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
      他说:“小帆,我在你家楼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丝袜奶茶。我们…可以去双鱼广场走走吗?”
      秦瑜帆一阵沉默,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的睫毛湿了,眼前也被泪水糊住了。换作平时,她肯定是兴奋的穿上鞋就跑的。
      她擦干眼泪,故作冷静的发问:“你不是在悉尼工作么?怎么回来了?”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一下说:“恩,我之前确实说过不回来了。但是,我怕你…你会不适应……所以……我,辞职了。”
      “辞职了?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么?你个神经病!”秦瑜帆张嘴就来。
      “那没办法,人就是活在选择中的,可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但是也许这粒芝麻会让我此生不再有遗憾。你能快点下来吗?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晒死我了。要是把我晒黑了怎么办?”电话那头有些嘟嘟囔囔了。
      秦瑜帆擦干眼泪,特意把自己新买的衣服换上,出门的时候又确定了自己的妆有没有哭花以及眼睛有没有肿。在确定无误之后,她挎起包,出了门。
      秦瑜帆家住五楼,在二楼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使劲的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急不要慌,又不是约会,只是朋友之间出去逛逛而已。对吧?
      出了楼道门,一眼就看见那个白衬衫牛仔裤运动鞋的男孩。
      莫畔。
      果然,他手里拎了满满一大袋吃的喝的,但那杯双皮奶他一直拿的好好的。见到秦瑜帆,莫畔笑了,边笑边说:“我就知道你抵挡不住美食以及美男的诱惑,要不要好好感谢我?不过我也不要你的感谢,”说到这里,莫畔停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我不要你的感谢,感谢又不能当饭吃,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秦瑜帆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出这番话。这么淡定,这么平淡无波,要他在这当个普通小市民简直是委屈了人才!
      “小帆,你同意吗?”莫畔看向她。
      秦瑜帆下意识一抬头,刚好对上那双无辜的双眼,那双眼睛像极了小狗撒娇的眼神,秦瑜帆也就点了点头。
      莫畔很高兴,自己一个人在那手舞足蹈。秦瑜帆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智障儿童的表情。
      秦瑜帆还在扶额感叹呢,一会儿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莫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跑了起来。秦瑜帆只觉得耳边风在呼呼的吹,舒服得很。
      他们到了双鱼广场,莫畔这才把手里的双皮奶递给她。
      “小帆,渴了吧?喝这个,这是他家的最后一杯了呢。”莫畔一边擦汗一边说。
      秦瑜帆没有任何反应,呆呆地坐着,毫无表情的吸着双皮奶。
      “小帆?小帆?秦瑜帆!”莫畔贴着她的耳朵大喊三声,秦瑜帆这才回过身来。
      “小帆,你在想什么呢?和我分享分享呗。”莫畔又死皮赖脸的凑过来。
      “啊?我在想……今晚吃什么好。”秦瑜帆这样说,“你说今晚吃什么好呢?”
      “今晚吃什么……恩…我知道了,今晚我们俩就去吃巴西烤肉吧,新开的,味道很好,而且离你家又近,多好啊!”莫畔认真的说。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吧。”秦瑜帆微笑着点头。
      可能,神经大条的莫畔不会想到,秦瑜帆想的,是怎样和他一起走完这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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