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要从小养成》於祖婷

16、青山家的新成员

　　启太一直举着手机录像，连中场休息也不落，比赛终了，手臂酸痛都没有察觉。
　　比赛结束，优背着背包去找启太。
　　“哎？不和队友去庆功之类的吗？连续两年拿到冠军，优功不可没啊。”
　　“还是回家吧。今晚，差不多能把支架部分做好。”
　　优说着要走，启太拉住他，将他往队友那边推：“不可以这样回家。必须去庆功。”
　　“但——”“优也不想只有我一个朋友的吧。就算不善言辞，也要努力和别人交际，否则永远都只是个小鬼。”
　　“才不是小鬼。”
　　优这样说着，跑向队友。队友看到优，有一瞬间的诧异，但立刻被欢笑所取代。
　　启太放心了，回过头，自己这边的麻烦还在。
　　晚上，只有启太和小夜子两个人吃饭。
　　十二点，优还没有回来。松田已经准备报警，启太的手机响了。
　　那群孩子们，躲在其中一个队员的家里偷偷喝了不少啤酒。等到发现的时候，优已经醉倒睡着，怎么喊也叫不醒。
　　其中一个队员给启太打了电话——手机里，除了父母的电话，就只有启太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这人到底是有多孤僻啊。
　　启太和松田一起将优搬回家，松田管家忙着准备换洗衣服和醒酒药，启太一边帮优洗澡，一边趁他酒醉好好教训了这个不听话的未成年人。
　　等到松田管家送醒酒药来的时候，启太已经精疲力尽，直接爬上床就睡了。
　　半夜惊醒，才忽然想起来，没有嘱咐松田管家帮优开灯。
　　启太悄悄下床，偷偷溜进优的卧室。
　　里面一片黑暗。
　　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似乎，没有开灯也没关系啊。
　　启太放心了，正准备关门回去，优忽然翻了个身坐起来：“谁！快开灯！”
　　“是我！我只是来看看！”
　　启太虽然这样说，却没有开灯。
　　优想开床头灯，但酒劲还没消退，头重脚轻，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启太摸黑过去扶住他：“偶尔这样适应一下不开灯睡觉也不坏啊。”
　　优依然坚持。
　　启太继续劝说：“或者，就像去年在你家，我陪着你，关灯睡觉。”
　　优扭了一下身子。
　　启太又说：“否则今年远足，你还要像去年那样吗？”
　　优身子一僵，妥协了。
　　“在我适应之前，你先别走。。。”
　　一提到这件事就会变得很依赖别人啊。启太露出微笑：“可以。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要尽快适应。”
　　没回答。
　　启太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答。
　　再问，优说：“都点头了！看不到吗！”
　　“这么黑哪里能看到啊！”
　　“还是开灯吧！”
　　“不行！睡觉！”
　　启太将优强制塞进被子，自己爬上另一边，钻进去：“晚安。”
　　“晚安。。。”

　　秋千在暑假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接近完工。
　　全部楠木制成，能够两人同时玩，为了安全，还加装了摇篮座椅和安全带，经过松田管家与高桥大叔的试坐，确定坚固。
　　启太一手捏着下巴，退后两步，皱着眉头：“虽说实用性很好，但。。。”
　　“丑。”
　　优一语中的。
　　启太犯难：“你会画画吗？”
　　优摇头。
　　“油漆之类的呢？”
　　“应该没问题。”
　　“那，刷上白色油漆怎样？”
　　“嗯——”“这就是你们的作品？”
　　小夜子走过来，上下打量。
　　启太有点紧张：“如何？”
　　“像从废物堆里刨出来的巨型螳螂一样丑——”“不用这么具体形容啊！”
　　启太有点沮丧：“我和优在商量刷上白色油漆之类的。”
　　“白色？啊，葬礼螳螂。”
　　“喂！”
　　“你们可以画一下装饰画。”
　　“但我们不会。”启太撇嘴，优点头。
　　小夜子双手背在身后：“那还是刷油漆吧。”
　　说完，站着不动。
　　启太忽然想到之前小夜子自我介绍的时候，提到过从四岁开始学画画的事：“你能帮我们吗！”
　　优扯住启太的袖子，小夜子眼中露出胜利的神彩，但仍假装矜持：“为什么要帮你们。”
　　优对小夜子怒目而视。
　　启太自信满满：“拿哥哥的情报做交换。”
　　小夜子转身就走。
　　启太追问：“不可以吗？”
　　“我回家拿工具。”
　　小夜子跑出仓库，启太对优露出微笑：“搞定了！”
　　优不怎么开心：“这是我们家的事。。。”
　　“偶尔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是坏事。而且，突然觉得，能年没有想象得那么难以相处。”启太松了口气，“你这么别扭的人都愿意和队友聚餐了，能年大概也——”
　　“我哪里别扭！”
　　“你哪里不别扭！”
　　“没有就是没有！”优转身跑出仓库。
　　启太浑身乏力：驯服优的道路还真是漫长。这家伙真的有觉悟做好双胞胎的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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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下旬，远足开始。令人遗憾的是优依旧没有改掉晚上睡觉开灯的习惯，但有个很好的进步：有启太陪着的话，关灯也没问题。
　　“总觉得，我才不是什么哥哥。而是保姆。”
　　“都不是。。。”
　　优低下头。
　　有了去年的教训，这次在分房间的时候启太就特意与优睡在一起，同房间的另一个人是出了名的瞌睡大王，有次学校举行防灾演习，火警的铃声也没把他闹醒。
　　如此，远足平安度过。
　　十二月中旬，青山家的双胞胎在圣诞节前一周诞生。和夫手忙脚乱配好牛奶，启太抱着奶瓶交给优，优小跑着奔上二楼送进婴儿房。
　　美和子正在摇晃摇篮。
　　两个孩子，一样的精致，一样的漂亮。
　　据说孩子出生后，和夫连看也没看，一直追着医生要自己妻子，直到被告知美和子劳累过度，睡了过去，和夫才开始和娘家人一起去看孩子。
　　因为这个细节，美和子的娘家人对和夫有了好印象：将自己妻子看得比刚出生的孩子还重要的人，今后也会疼爱自己妻子。
　　现在，美和子成了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要拿什么东西，有优代劳。要吃什么东西，有启太大厨在。和夫工作忙，在家的时候主要负责傻笑，以及拿着DV拍摄视频。
　　和夫将这些视频全部刻录成光碟，包括启太之前录下的，优比赛的视频，一起收藏起来，作为青山家最宝贵的回忆。
　　要说这样美满幸福的日子对启太而言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就只有。。。
　　“阿嚏！”
　　启太打了个喷嚏，又钻回被窝。
　　一到冬天，起床就变成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每天清晨启太都要拿出当初宫城向小林告白那种程度的勇气才能掀开被子，然后被冰冷的空气重新赶回被子。
　　真羡慕优啊，这样冷的天气依旧每天只穿长袖衫进行晨练。
　　但是，不能不起来了。还有便当要准备。
　　自美和子住院以来，启太承担了优的一日三餐。即使美和子出院，启太依旧帮优准备中午的便当。
　　每天晚上研究新菜式，第二天满怀期待看优吃完，然后听到那个挑剔的人给出在他看来已经很高的评价，这一切对于启太来说，都是一种快乐。
　　被人需要的快乐。
　　唯一对此不开心的，是高桥大叔。身为厨师的高桥，在尝了启太做的汉堡肉之后，深感自己的位置要受到来自少主人的威胁。
　　“没那么严重啦！反正以后上了大学也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现在先学会不是更好吗？”
　　启太的预估，出现了失误。
　　志愿调查表发下来，启太填了青林高中。那是父母的意思，也是附近最好的高中，以现在的成绩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青林高中从今年搬迁到数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市，基本不可能每天回家。也就是说，三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要住在那里。
　　对于启太来说，是种折磨。
　　这意味着不能每天离开学校，不能去青山家，不能和可爱的双胞胎玩耍，最重要的是，见不到美和子阿姨。
　　改志愿吧！有没有离家近的学校！
　　有一个，需加学园。
　　著名的不良聚集地。
　　启太扯了扯嘴角。
　　不就是学校远吗。。。不就是三年内不常回来吗。。。又不是去了就回不来，稍微忍耐一下的话——就直接上大学了啊！
　　第一次，启太希望国中生活能无限延续下去。
　　但，怎么可能呢？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樱花已经又飘落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