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神偷与萌神捕》梦.飞

6、苏城之行3

　　走在街上，慧静欣赏着玉珠问小胖：“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胖说：“我叫小胖。”话一出口，发现这是个外号，接着说：“我姓赵，单名一个正，你喊我赵正吧。”

　　慧静说：“还是叫小胖比较好，你胖嘛，叫小胖合适。”

　　赵小胖尴尬地笑了笑，说：“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慧静说：“小胖呀，你这人蛮好，等到了庵里我也送你样东西，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是不是？”

　　慧思不解地想：她能有什么东西送人，该不会送人家一只鸟或一条蛇或一只兔子吧。

　　小胖擦擦脸上的汗水，说：“没关系的啊，你不用客气。你肯要我的东西我很高兴呢，真的。”他心里想，不管她送我什么东西，我都会非常开心，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如果能送我个她身上的、比如手帕什么的最好,就说明她也喜欢我。

　　慧静说：“我有很多栗子，等到了庵里，我给你抓一把。”

　　慧思心里觉的有意思，这师妹真是天真的可以，一把栗子就报答了人家送玉珠串子的恩情。

　　小胖有点失望，面上还装兴奋,说：“好啊，我可喜欢吃栗子了。”

　　慧静说：“那你跟小顽皮一样，它也是喜欢吃栗子。”

　　“小顽皮是谁？”小胖想不会是哪个小男孩吧？

　　慧静说：“我的好朋友，是一只猴子。”

　　小胖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问：“你养的”

　　“不是。它还养我呢，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带庵里来给我，栗子全是它送的。”

　　慧思想到了满城的灾民，问小胖：“城里那么多灾民能讨的到东西吃吗？”

　　“是呀！”慧静也很关心这个问题，问：“不会都要饿死吧？我看许多人都饿的走不动的样子。”

　　小胖说:”每天都要饿死人。我们捕快现在都成收尸队，每天早上去看哪里饿死了人，好叫人来拉去埋了，不然臭在那里会有瘟疫出现。今天早上就拉了两马车，好象是十二个。”

　　慧思问：“城里人都不愿施舍？”

　　“城里人也困难，因为田地都在城外，也被淹了，今年没有收成。粮食价格飞涨，钱都不值钱。最有钱的那几家都等着卖粮发财，有能力的不捐，想捐的没能力。我们这个月的薪水都被衙门里扣了一半，说是拿来买粮赈灾。”

　　“官府就没能力赈灾？”

　　“官府里哪有多少粮，粮都在张、王、杜、李几家库里。刺史江大人已经快马把灾情报到京城，皇上一定会动用国库赈灾。”

　　姐妹俩放了心。慧思说：“那就好。”

　　小胖累的走不动，歇下来说：“好不到哪里去，京城路远，等皇粮到来，只怕早饿死大半灾民。”

　　姐妹俩又揪了心。慧静说：“那就叫刺史让那几家把粮拿出来捐，不然砍了他们的头。”

　　小胖没觉的她这话说的天真,而是觉的可爱,他说：“国有国法，哪能随便砍人的头。”

　　“那就叫人把他们的粮食搬出来嘛。”

　　“人家的东西怎么能说搬就搬。”

　　“偷出来也行啊。”

　　小胖无奈地笑笑，发现说话也很累人。

　　三人一路聊着出了城，俗话说长路无轻担，再加上小胖又是个胖身体，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直喊歇息。他心里直后悔，怎么忘记拉一匹马来驮，他在衙门里可是配有一匹的。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庵里，慧静践守诺言，抓了一大把风干的栗子给小胖，算是还了人情。这可是她不多的财产中的一部分，现在不是产栗子的季节，是去年存下来还没吃完的。

　　小胖一路只吃了一个栗子,没舍得多吃,这可是慧静送的东西,吃了一个少一个。他摸着栗子,感觉这栗子跟慧静一样可爱。

　　小胖回到杂货铺，他爹连声对他说：“不得了，不得了，灾年的小偷胆子不得了，老鼠都偷到猫家里来啦。”

　　小胖听了不禁怒火万丈，问：“家里被偷了什么？小偷长什么样子？我的家里也敢偷，抓住他非砍了手不可。”

　　“玉珠手串，前几天才便宜收来，值二十两银子呢。”

　　小胖张口结舌。二十两银子，不小的数目哦！他是知道老爹对钱财的重视程度，心里一阵紧张。

　　赵胖子见儿子神情不正常，问：“怎么回事？你知道？你拿去送人了？”

　　“给……给慧静了。”

　　“嗳哟！”赵胖子直跺脚，骂道：“你个败家子，脑子叫驴踢的败家子，把这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个尼姑。真是脑子进水了，你如果送给哪个姑娘家也就罢了，竟送给个尼姑，难到还指望尼姑嫁给你不成？真是脑子有屎，二十两银子啊！我一年跟她们庵里的生意还赚不到二两，跟她们十几年的生意白做了。你个败家子。真是脑子……”他一下再想不出来形容脑子不好使的句子，只得连连叹气。

　　小胖申辩说：“我又不知道那么个小东西值那么多钱。”

　　赵胖子狠狠地说：“你去给我要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要回来嘛。”

　　“你……你……你，唉！”

　　小胖一看家里待不下去，说：“我还有公事，走了。”说完话撒腿溜之大吉。

　　赵胖子生了一个时辰的气，突然想起自己在儿子这个年纪时，曾把家里仅有的一只生蛋的母鸡送给心仪的生病的穷女子的事，那时他可被老爹狠狠地打了一顿，说你送鸡蛋不行？怎么把母鸡送给人家了？人家还不一定嫁给你呢，真是脑子叫驴踢了。原来自己骂儿子的话全是老爹当年骂自己的话,自己一点都没有创新。赵胖子这样想着，气也就消了不少。

　　慧思回到庵里，把从城里见到的情况向师叔虚无说了，两人商量着要把庵里积攒的钱拿去买粮，在城里开锅烧粥布施。

　　师叔忧愁地说：“庵里余钱有限，灾民众多，只怕开锅施不了几天。”

　　慧思无语。

　　师叔说:“只得粥熬的稀些,施一天是一天。”

　　慧静脑子一转，说：“我去化缘筹钱。”

　　慧思问：“你一人能化多少钱财？几两银子管什么用？外面复杂，坏人也多，你就帮我们生火吧。”

　　慧静已经想好了，不是说城里四大家里有很多钱吗，我夜里去搬些出来,他们有好多钱有什么用放库房里还占着地方。我去搬些出来换成粮食,灾民有的吃了,就不会卖儿卖女,这不是蛮好的事情说出自己的想法肯定没人赞同，还是不说的好。她说：“我去试试看，说不定能化好多哦。”

　　师叔说：“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去化缘我们不放心，万一出事，等你师父回来怎么交待？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慧思说：“你要不想生火就让你拿勺子往人碗里倒粥，总行吧？”

　　慧静说：“我可不是想偷懒。反正我有信心化好多银子回来，你们就等着吧。”

　　没人相信慧静的话。除了她师父，也没人能管的了她。慧思和师叔心想着明天开锅布粥少了一个帮手，是否需要找人帮忙呢。

　　慧静自从见了那个大眼睛的小女孩后，那双眼睛就一直在她眼前看着她，那无法判定的眼神搅的她心神不宁。她决心要帮她，帮她不要跟母亲分离。有个母亲真好啊！她不要她跟自己一样没有母亲。

　　她从小就不怎么想自己的身世，因为跟师父生活挺好的----师父是一直疼爱她的----只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见人家小孩子跟自己母亲来庵里求药，小孩依偎着母亲是那么的幸福，她好奇地问师父：“人家都有妈妈，我的妈妈呢？”

　　师父说：“你妈妈生活有困难，养不活你，为了你能活下来，只好不要你了。你妈妈全是为了你好啊！”

　　她奶声奶气地说：“等我长大了，我要养她。”

　　师父摸摸她的头，爱怜地说：“好啊！那养不养师父呢？”

　　“一起养。”

　　…….

　　这一刻，她想起了儿时跟师父的那番对话。

　　她想自己现在若是跟妈妈在一起,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就是饿死,也要死在妈妈的怀里。她又想起了小女孩的母亲,母亲可不希望女儿饿死在自己怀里啊!自己的妈妈不要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吧!做母亲的多希望自己的儿女有饭吃呢!那母女用光了师姐给的钱,还将挨饿,会有人收养她吗没人收养她会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