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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诙 ...

  •   宣冉已经被关在金丝笼子里有整整10天了,现在她的整个状态就像是被养起来的金丝雀一样……
      这10天里,宣冉都在不停诅咒着那个不守信用的绿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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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前
      在宣冉来了个鸟人般的花式降落后,邑城全城都疯了,天降神女的传言迅速流传至整个中原大陆。
      也不知昏了多久,在宣冉昏昏沉沉醒来后,第一眼就是金丝编制的笼顶。
      “神女醒了!”侍女通报后,宣冉殿上见过的大人们都马上过来了。
      “神女可是朱雀神兽下凡庇佑我大齐啊!”宣冉迷迷糊糊间就听见这句话,想想实在是个大乌龙,觉得必须要和这些迷信的古代人讲讲清楚了。
      宣冉挤到金笼边,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什么神女,我压根就不属于这里,我连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年代都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放我走吧!”
      镇远王笑道:“神女是天赐的,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当然也不知这凡间是何年何月。本王有幸能成为得见神女的第一人,自然要好好款待神女,怎会让神女就此离去?”
      “约莫是神女还不了解我们北齐邑城,有些惶恐是自然的。”有人附和道。
      接着镇远王挥了挥手,只听见我背后“咔哒”的启合声,两名侍女走进金笼,我惶恐地看着她们手脚并用往后退,紧紧抵在了笼子边缘。
      “神女,莫慌。”一侍女说着上来捉住了宣冉的手臂,宣冉挣扎无果,然后另一名侍女用红色和黄色颜料在了宣冉的额头上画上极赋宗教意义的图案,并用黑色在她眼周描上浓重眼线。宣冉的双脚也被涂红,然后一套华丽的服饰套在了宣冉身上,最后繁复首饰重重落在了脖颈间。宣冉不由自主地摸摸脖子间的银饰,突然身上禁锢一松,又是“咔哒”一声两个侍女飞快的带上东西离开并锁好了金笼。
      然后我只感觉到脚底金笼震动,猛然被人抬起,我摇晃着跌坐在金笼里。
      大殿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日光刺眼地涌进原本黑暗的房间,我不禁眼睛有些不适应地遮了下眼。
      眼睛适应白光后,感觉脚底金笼往前移动了,突然人们的欢呼潮水般向我涌来,“神女!神女!”
      宣冉睁开眼,发现原来自己被关在了邑城的议事殿,出了殿门就是一溜白玉石阶直通向百姓们聚集的广场。
      “出!”宣礼官在一旁大喊。
      此时的自己就像展览物一般,东西南北八个侍卫正抬着金笼向台阶下走去。道路已经冲洗干净,还有十几个侍卫则在路边隔开百姓护她“安全”。邑城百姓们欢呼着向宣冉投掷着干果,并争相亲眼目睹他们崇拜的神女真容。
      宣礼官跟在一边开口和宣冉介绍:“秦暴政而亡,天下群雄四起,百年过后可谓大浪淘沙,只余四大国,我大齐可算其中翘楚!又是秉承周王氏血脉定能一统天下,”他满是骄傲,宣冉听了,却是开始思量起来:原来秦灭亡了百年了,不是汉朝?原来我现在身处的不是原来的历史了!
      心下惊骇。
      “这里是我北齐南境的邑城,由我们镇远王把手哦,繁荣昌盛!”宣礼官说着向天空作了个偮表示对镇远王的崇敬。
      宣冉问道:“为何把这些告诉我?”
      “王上真心希神女能心悦此处,能永远不离开,受万民朝拜!”宣礼官微笑。
      “等一下,你是说我现在成了笼子里的阶下囚?”宣冉的惊呼被人们的欢呼淹没了。

      邑城其实很大,宣冉一路被抬了很久,终于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祭祀高台,不同的是,这次祭台的台阶不是自己走上去的。
      “嘶嘶——”宣冉看向自己左手边的对自己发信号的侍卫,这侍卫右眼乌青着和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一下形成对比,和整个仪式也显得格格不入。宣冉却是笑不出来,只觉得这个侍卫有点眼熟。
      “等会儿你要大声说,劫走段王的人没穿红衣,上天派你来警示北齐,火焰受到了西风的威胁就要熄灭。”那乌青眼蠕动着嘴唇,宣冉一时奇怪,怎么他明明没张嘴自己却听得到?可是看看周围其他七名侍卫却都是没听见的样子。
      “这样可保你性命!”隆隆鼓声响起,雪地里光着膀子的武士擂击着打鼓,侍卫的声音淹没其中。
      “什么?”我探向左边,小声问,可是那侍卫却是直视前方再也不出声了。
      那方一人高的青铜鼎不同之前,鼎里已被点燃冒出了仗许的火焰,烧着松脂和油脂的滚滚黑烟腾空而起。宣礼官站在青铜鼎边,一抬手,鼓声停。
      当一切就绪时,镇远王接受了众人的顶礼膜拜,又盘膝坐回了观礼台。宣冉恍惚时光倒流,自己还没掉下祭台前一般,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笼子罩住了自己。
      宣冉身穿着红色宽袍,边上还滚着金花,底下的百姓们各各抬着下巴往上瞧,看不清那团火焰般身姿模样,只觉得一片金灿灿红艳艳,百姓们都被镇住了,高山仰止,毕恭毕敬地不敢出声。
      “神的意愿多变,中原被四分五裂,百姓流离失所,礼崩了,乐坏了,神已性情大变,神庇佑我周氏血统,派神女来到了邑城!”一个披头散发的巫师在宣冉的金笼前跳着喊着。
      “在朱雀神女飞走之前,请聆听神女的教诲!”
      安静。
      我一愣,看了看左边低着头的乌眼侍卫,他低着头不再看我一眼。我颤颤巍巍站起来,看了看对面观礼台上那些令人厌恶的嘴脸,撇了撇嘴,忍住眼泪、忍住恐惧,转过身面对着台下邑城百姓们。
      “我……”我刚开口说了第一个字,一股寒风就往我嘴里钻,喉头干涩。
      人们抬头,伸长了脖子,噤声。
      “我刚来临凡间,就被鲜血蒙蔽了双眼,世界是红色的!”
      “啊——”人们吸了口气,贵人们相视。
      “我无法告诉你们究竟是谁犯下了罪行。神叫我来警示北齐:火焰受到了西风的威胁就要熄灭!”
      台下哗然,镇远王看引起了恐慌,皱了皱眉头,低声问身边晓白:“怎么是熄灭?为何没有一模一样说?”
      父子俩一样,晓白也皱了皱眉,低下了头作告罪状,镇远王不满地回头继续看向祭台。
      我看着这些雪地中衣衫破旧单薄的百姓们,饱经沧桑的脸庞原先还有些许的希冀现在又恢复了悲伤与忧愁。他们都是苦命的、弱小的,却要被台上这些视人命为草芥的无耻之徒玩玩弄于鼓掌之间,不断地担惊不断地受怕,不断地被压迫!
      “哇!哇——”人群寂静中,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身边亲人的失望与忧伤突然啼哭起来,孩子的母亲抱着掂着“哦哦”地哄着。宣冉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心突然就揪了起来。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握紧拳头,冲着祭台下全城的百姓们又大喊道:“神还告诉我一句话!”
      乌眼侍卫惊讶地转头看向宣冉,观礼台上,镇远王按住案几上半身探了出去,晓白也紧张地盯向高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
      我看着那些衣衫破旧瑟缩在一起的百姓,眼睛一热,大喊道:
      “其实山还是山,河还是河,从来没有归过谁!”
      幸好高台上的风雪吹散了我还没流出的眼泪。
      那身影站得笔笔直,风吹动衣袂发出飒飒声,真似仙人就要乘风远去一般,仿佛就算是金笼也困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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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这么酷炫,这辈子都没这么帅过的,宣冉,在镇远王的隐怒中被抬回了议事殿,“膜拜”到了现在。其实是圈禁到了现在吧……
      宣冉蹲在金笼里,第以前零一遍地画着圈圈诅咒绿衣公子。
      宣冉踢了踢金笼,“喂。”
      把守的侍卫看都没看她一眼,站得笔直,可以说宣冉出了被当做吉祥物被百姓拜拜,利用价值不大了,镇远王只派了这么一个侍卫看管着宣冉。
      而这个侍卫就是那天的乌眼侍卫。
      “还是不说话?”宣冉扒拉着金笼靠近侍卫,这么多天过去,侍卫的乌青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眼角还有一点青色。宣冉实在无聊,只好和他搭话,可偏偏这侍卫从那天起就再没有和宣冉说过一个字,活像个木头一样。宣冉端详着木头侍卫,突然把头从金笼间探出来,“哦!我想起来了!”
      木头侍卫因为脑袋边又多了个脑袋,惊得终于动了一下,但还是眼睛坚定地直视着前方。
      “你是那天祭台上要拉我的那个人!是谁把你眼睛打成这样的啊?”宣冉问。
      没想到木头终于瞪了一眼宣冉,满眼的幽怨,好像在说“明知故问!”
      “干嘛眼神这么凶啊,被人打也没什么丢脸的啊,我这是关心你,真是好心没好报……”宣冉不满地嘟囔着,就要缩回头来,却是一顿,“啊呀啊呀”叫起来。
      木头侍卫脸上写着:又怎么了?转头一看,宣冉的大头卡在笼子间了,人正眼泪汪汪看着自己……
      那个绿衣服的!我诅咒你!宣冉心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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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桥三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貂裘,转头看看躺在车撵上的段林誉,“段郎,何须生气?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身边有申屠的内应?”
      段林誉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说其实山还是山,河还是河,从来没有归过谁?”段林誉望向远处雪山。
      桥三随手把玩着两只白玉核桃,“只怕各国皇帝都要为她一句话震怒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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