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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 ...

  •   声音从身后清晰地传来,即使是在喧闹的环境中仍然让人不能忽视,低沉而带着些许压迫感,还有那自以为是的傲慢。熟悉的口气,熟悉的感觉。

      图特摩斯!!

      回头,只见原本应该高坐的王座上享受着奴仆伺候的那位尊贵的法老王先生,此刻却站在她们的身后‘虎视眈眈’,生生地破坏了这美好气氛,“你……”
      “您误会了。芬芳小姐醉心于皇宫的美景,我只是略尽地主之宜,行向导之能而已。”抢在芬芳前面开口的白衣祭司,微欠了下身,直面法老王不善的口气。
      “是吗?”图特摩斯直直盯着恭顺回应的白衣祭司,“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居然要劳驾卡纳克神庙的大祭司来做向导的活。看来,是我这个皇宫正牌主人太失职。或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埃及的皇宫已经成为卡纳克神庙的一部分了,所以要由你这个‘主人’来尽‘地主’之宜,是吗?”口气依旧傲慢,而那不断加重的语调,更是咄咄逼人。
      “您言重了……”白衣祭司的头低得更深了些,语气也更为谦顺,相对于那气势逼人的法老王显得很是无辜可怜。这让身为女性的芬芳瞬时被激发出母性的本能,仗义地开口辩护:“是我要他陪我的,你不能怪他,他是好心帮我。你怎么能……”
      “哦?他是好心,相形之下,我就是坏心的那个?”不怒而笑,只是那张笑脸非但没有和善可亲之感反而让芬芳觉得很是毛骨悚然,气势也一下子弱了下去,低声嘟囔:“那,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什么?”
      “呃,没,没什么,呵~” 呼~~还好他没听清。前车之鉴,后师不忘。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昨天还说要把她丢到鳄鱼池里的,滑过一次铁卢的她在‘热血’冷却之后当然不敢再表现地那么明目张胆,只好暗自咬牙,在心里一一拜访了下图特摩斯家的祖宗们,但那双燃烧着愤愤不平的眼睛却真实地表达出她此刻心中是多么的不满。
      无视于她的怒火中烧,年轻的法老王此刻更关注的是那个低头顺眉不卑不亢的新任大祭司。

      赫布特,你在玩什么花样?
      我没玩什么,是您想多了。
      是吗?
      是的。

      四目交织,眼神相对。两个男人此刻正进行着一场眼力与精神力的对话和交战,分庭抗礼,不相伯仲。气流涌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无声的背景,包括那个站在他们中间却插入不了分毫的当事旁观者——芬芳。
      妈妈哟,这算是哪门子的情况呀?三个人的‘沉默是金’??没想到埃及人那么喜欢玩沉默?!这算不算一个考古学研究上的重大发现啊?止不住天马行空了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让她不得不考虑一个很现实问题:这两个人看上去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的样子,那难不成要这样瞪到天亮?!额滴神哪~~谁来喊卡啊?

      “芬芳小姐,芬芳小姐……天哪,原来您在这儿啊?我找得好辛苦呀!您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呢?王要是……啊?!王!啊?!祭司大人!”
      芬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感激莫尔的出现,如果不是考虑到时间场合地点人物的特殊性以及不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的前提,她真的很想冲上去给他一个热烈的感激的拥抱!哦,My God,您太神奇了!(作者:这个好像阿蒙神会告上帝侵权的哎!芳:那不关偶事,偶只要有效果就好!作者:。。。。。。)
      拜莫尔所赐,两个谁都不愿先停的男人终于决定给这场眼力角逐战画上个休止符,周围那些欢声高语也冲破了压抑的空气,一切恢复常态,刚刚那一触即发的紧张仿佛不曾存在过般。
      “如果您允许,请容我先行告退。我该回神庙了。”白衣祭司率先打开沉默的局面。
      “这么着急吗?好戏才刚开场,作为主角之一,过早离席可是会让人惶恐难安呀!”图特摩斯却依旧是没啥好脾气地讥讽道。
      没品!一旁的芬芳闻言在心里给这位在她看来傲慢无礼的法老王的诸多恶劣品质中又追加了一条。
      “您言重了。今夜是为了庆贺您凯旋而归,您才是主角,我们伟大英勇的法老王!所以,请您尽情享受臣民的祝贺,以免让人惶恐不安。”说完,向图特摩斯欠身行礼后转身离去,在经过芬芳身边时悄悄颔首致意,白色的身影随即淹没在欢腾的人群中。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图特摩斯此刻的心情绝对好不了,芬芳才不想傻傻地留下来当炮灰。36计溜为上计,乘着图特摩斯注意力正集中在白衣祭司身上,慢慢地悄悄地尽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去,逮到一个空隙闪身就跑,可惜,上一刻还让她感激的莫尔大嗓门却在这一秒让她诅咒不已!
      “哎呀,芬芳小姐,您又要去哪里啊?”眼角瞄到芬芳正打算离开的样子,莫尔急忙开口叫喊道,“等等我呀……”顾不得观察王脸上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只知道,要是再走丢了这位小姐,喂鳄鱼的就该是他了!于是,急急起身朝着芬芳离开的方向追去。
      望着向两个不同方向离去的身影,图特摩斯脸上刚刚那点似笑非笑姑且被称之为笑容的表情慢慢隐去,在火把的阴影中显得很是阴沉,而那双如最纯粹的黑宝石般晶亮的眼睛里却透着看不明的情绪。
      宴会上高潮迭起,欢呼声、哄闹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愉快和兴奋。只除了,静站在一角的年轻的法老王,还有那匆匆离去的白衣祭司,或许还有正忙着如何躲过图特摩斯台风尾的芬芳吧。

      坐在庭廊宽宽的石栏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双腿,芬芳觉得这自然的晚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让她有昏然欲睡的感觉。收起双腿,抱着膝盖,支着下巴,望着远处火把烁烁余兴未尽的欢闹处。
      她还真有点佩服这些3000多年前的古人们,好充沛的精力啊!让她这21世纪的新新人类望尘莫及呀!从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沉落尼罗河时就开始的庆功宴,一直闹腾腾地进行到现在,除了皇宫里,底比斯的城中心广场上据说也开着类似这样的庆功大宴,所有的城民都可以参加,或跳或吃或舞或演的,所以,这场疯狂一直持续着。就连此刻在她所处的这个相对安宁的宫殿区里,也能依稀吸听闻到那热闹的声音。真不晓得他们是难得放纵一次所以无比疯狂呢?还是天生如此热情?她还以为古人都是比较保守的类!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些‘老祖宗’们呀!
      现在,应该是半夜了吧~没有现代钟表的参照,也不懂得怎么看古人的记时方式,只知道应该算晚了吧。从白天初进底比斯城的兴奋,傍晚开始庆功宴的闹腾,按理她应该很累了,可是,跟着莫尔来到这个她暂时安身的房间后,躺在那张比昨天还要华丽宽大的床上时,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满脑子晃过的都是那些载歌载舞的人影,火堆光中,婀娜恣意,那些快乐的、兴奋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还有那道忽近忽远缥缈变化着的白色身影,时而是白衣祭司温柔如花的笑颜,时而是图特摩斯冷俊如铁的笑,时而又是面目不清的狰狞恐怖,于是,辗转反侧反侧辗转后,她终于确定她失眠了。没有网络供她打发时间,没有可以骚扰的朋友,连想找杯牛奶助助眠都属于不可能的任务。在数羊这种尝试性催眠法宣告失败后,她就开始坐在这石栏上无聊发呆,试图利用这自然的晚风好吹出点睡意,只不过,计划从来是不及变化的。

      “你在这做什么?”低沉浑厚的声音压着晚风从身后传来,惊得正胡思着出神的芬芳一个激灵,下巴差点从膝盖上滑落下来。呼~~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搞突然袭击,什么嗜好嘛!
      “嗯,坐坐。”似乎是有些懊恼自己的催眠计划被打乱,或者还隐隐有些计较早些时候那场被他破坏的‘浪漫约会’,芬芳的口气显得有些不怎么友好,“这不犯什么法吧?尊贵的法老王陛下!”
      说话带刺,胆子不小哪!图特摩斯决定大度地不与她计较。
      没有听到刁难和责骂,芬芳有些疑惑地回头。咦?他怎么变得那么好心肠了?
      而这一回头视线就直直地撞入了那双眼眸中,如夜空中的星子,晶亮,摄魂。视线往下经过高挺的鼻梁,是薄削紧抿的唇,透着这个男人的傲气,一种高高在上的,孤傲。
      心突然‘咯噔’一下,那张曾经让她误以为是女子的俊脸在月光朦胧中柔和了些许刚硬,显得有那么点的,孤独。芬芳在心里暗暗摇头,想甩起那个在脑海中涌现出的形容词。他是王呀,古埃及的法老王啊,多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称呼,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呢?她在胡想什么啊?可是,作为一名出色的香水师,直觉和感觉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错的啊……
      图特摩斯没有去纠正那个正死死盯着他看的女人这种行为是大不敬的,慢慢走近石栏,双手轻轻搭在栏台上,迎着轻微的晚风,眺望着远方。黝黑的眼眸就这么清亮亮地,看不出任何情绪,也辨不明究竟关注的是哪里。
      风轻吹,扬起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至臀部的黑发。几缕青丝在风的拨动下脱离了伙伴,在脸颊边轻舞,然后一个旋身停留在主人裸露在空气中略显麦色的胸前。纯黑的发丝,黄金的饰品,麦色的肌肤,纯白的衣布,幽暗的光线下,那张妖娆的侧脸更显得妖魅无比,透着无比的性感,无比的,诱惑……

      “看够了吗?”没有转头,双眼依旧不知目的地地眺望着远处,磁性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正被这感性的一刻诱惑着的芬芳,闻言,一惊,脸上‘腾’地刷出一片红晕。吼,好丢脸哪~~居然会看得差点流口水,还好还好,及时刹住,真是,鬼迷了那什么心窍呀~
      “呃,嘿嘿~~”很想找地洞钻下去的芬芳此刻万分后悔地为什么好死不死要选择坐在石栏上,如今她是往前跳也不能,往后逃也不能,只得尴尴尬尬如坐针毡地定在原地。找话题,快找话题岔开呀,不然这个阴晴不定的霸道男不知道又会想把她怎么样了!芬芳的小脑袋中正以千百万马力的速度运转着,挖空心思千方百计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地搜索着。如果是白衣祭司她也许还能谈谈花说说香什么的,可是,对这位法老王先生,她可没忘记昨天在浴室里叫他一声‘美人’所带来的后果,若是再赞美一下他英俊的容貌,健美的身材,探讨一下他身上那股奇特的清香,那她还不如直接往前跳下去好了!5555~~~为什么她睡不着起来吹吹风都会吹成这样生死攸关的境地呀?!都是那个该死的庆功宴闹腾的!他们就不能低调点吗!不知道噪音污染呀!不知道扰人睡梦是很不道德的吗!等等……庆功宴!芬芳脑中一个灵光,哈~~有了!
      “啊,我正在思考如何向您表达恭喜您凯旋胜利归来的祝贺之词哈~”呼,这话说得她有够绕口的,也有够鸡皮疙瘩的,不过想归想,脸上却仍努力配合着尽量笑得有多狗腿就多狗腿有多谄媚就多谄媚,甚至不惜搬出周星星经典名言,“您如此年轻就如此英勇,您的伟大功绩让世人的敬仰之情如黄河,哦不,尼罗河之水一般涛涛不绝延绵……”
      “够了!”图特摩斯有些嫌恶地打断,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滔滔不绝笑得一脸谄媚的芬芳,两簇炽烈的光芒凝聚在他幽深的黑眸中,“这就是你想说的?”
      哎?她好不容易冒着恶心死自己的危险说了那么大段赞美之言居然换来的是这副表情?一般当王的人不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吗?说好话也不行哪~~什么世道啊~~刚刚宴会上那些大臣们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嘛,也不见听的人翻脸呀!怎么到她这儿待遇就差那么多呀?不公平!芬芳在心里愤愤道,嘴中却不敢吐出半字抱怨,她还不想那么早死。
      “英勇?!伟大?!真是动听的赞美呀!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看来还真是错看了你!”半眯起的黑眸中似乎有怒潮涌动,修长的身体微微倾移,一股压迫感迎面逼来,和着那股独特地摄人心魄的香气以及不淡的酒气。
      伟大的法老王这是在赞美她吗?当然不是!芬芳还没傻到听不出他的讥讽,那冷冰冰的语调,那暴风雨前夕压抑的低气流,还有围绕在身上有浓郁的酒气,无不暗示着这位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而且估计还在酒劲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也不会蠢得想去摸老虎屁股,追探清楚,那什么对于喝醉的人而言,还是不要刺激的为妙。所以,沉默吧,沉默吧,我不开口总行了吧!
      可惜,图特摩斯显然并不赞赏或者说满意芬芳的这份‘良苦用心’,将她的沉默当成了对他的不屑与无视。(芳: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哪!图:窦娥是何人?没听过。哼,敢无视我,就是死罪!芳:。。。。。。。)
      她也和那些等着看他笑话,人前说着恭敬,背后讥笑他无用的人一样吗?认为他不过是个乳嗅未干的小子!是个只会躲在女王裙摆下的傀儡!看着芬芳低头扯着自己衣裙边,图特摩斯心中‘腾’地蹿起一把火,声音更加低冷,俊美的颜容上覆上一层阴沉,“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言擅词的吗?继续啊!还有什么优美华丽的词藻,统统都说出来,我听着呢!”
      说话间,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捏起芬芳小巧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双眼盛着冷酷的笑意,“没话说了?还是不敢说了?要不要我帮你说完!伟大的埃及法老王不过是女王陛下养的一个傀儡!不过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不过是个好命的小子!什么英勇,什么功勋,都及不上那个女人勾起的一根手指!!”图特摩斯越说越快,手下的力量在加大,两人的距离在接近,近得鼻息可闻,那独特的香气,那浓重的酒气,甚至连脸上的热气也都能感觉到。
      此刻的图特摩斯显得危险而可怕,那些萦绕在周身低压的气流几乎让芬芳以为会就此被吞噬掉。她很想开口申辩抗议,可从下颌处传来的疼痛却清楚地提醒着她,自个儿的小命正捏在这位心绪极度不爽的法老王手上。
      疼痛越来越重,芬芳的一张小脸因痛有些扭曲,水雾开始渐渐迷朦了双眼,5555~~好痛啊!在心里呜咽哀悼的芬芳忍不住要痛出眼泪来。可惜,图特摩斯却并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更施一道力,将她猛得拉近到自己眼前,几乎撞上,刻意压低加重的声音在她耳边狠狠地炸开,“说!你究竟是谁?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企图?”
      “窝……窝,卜思……”被紧捏着下巴又被逼吓着要开口的芬芳口齿不清地努力挣扎着想要辩解,但,受制于人苦难开言呀!
      突然,图特摩斯一把放开钳制,下巴终于获得了解放的芬芳很想大声控诉这种对待女士的方法是很野蛮很暴力很不人道的!可,一抬头,却怔住了。
      在月光和远处照明火把微弱的暗光中,图特摩斯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有着淡淡的红光,低覆的长睫掩盖着双眸,无法窥探清楚,唇边似笑非笑的勾起,平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危险、冷咧、尖锐,还有,一丝哀伤的悲鸣……

      ……
      “说起来还是女王有手段啊,法老再怎么勇猛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
      “呵,那又怎样?他不是照样交出了兵权和供品。他不过是女王手里的傀儡罢了。”
      ……

      蓦地,芬芳想起刚才在花园里听到交谈声,好像,他这个法老王当得不怎么得人心呀!难道这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变得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原来,他的法老王当得这么郁闷啊~郁闷得只能在这种时候向她借酒发疯了吗?
      虽然这个人即霸道又无礼,暴力又蛮横,还自以为是,没有同情心,没有爱心,没有……总之有着一堆的缺点,最最最可恶的是居然还敢不经同意就夺走她的初吻!夺了之后不但没懂得忏悔道歉也没有好言安慰反而给她耍脸色!!这样的人活该遭到人民的批判群众的指责!可,为什么此时的他却没有让她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呢?反而,在察觉到那压抑之下的悲鸣,那隐藏在暴戾之下的哀伤后,却让她的心闪过一丝痛。然后就在芬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前,她的手已经轻轻抚上图特摩斯微泛红光的脸颊,用着连自己都有些陌生的温柔语调轻声说:
      “没有谁派我来,我也没有想过要害谁,真的。还有,你是真的打了胜仗,所以,你是真的很英勇的王。”
      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人,眼眸氤氲,脸颊透着柔柔的粉光,小小的嘴唇在暗光下微微泛着水光。奇怪的是,刚刚那股狂戾的气就这么柔和在这轻声细语中,早先时灌下的酒此刻尽数地发挥出功效,让他有些晕醺了,连带的,声音也低缓了下来。
      “是吗?……”盖上那只细白的柔嫩,他竟不介意她的大胆妄为和该死的逾越不敬。
      “嗯,是的。”
      夜风吹起呢喃,和着香醇的酒气、醉心的幽香,柔柔地吹进两个人的心中。三千年前的尼罗河上空,月光洒下轻纱,笼在这两个未入眠的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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