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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自凋零水自流 ...

  •   林婉歌来的那天,刚好是正月初一。
      大街小巷红红火火,吵吵闹闹。林婉歌一向喜静,便在烟花之地当了花魁,一起舞,四周寂静。
      说是花魁,她却从不接客。
      每次起舞,她精致的脸上未施脂粉,丹凤眼写满淡然西域特有的水蓝色的眼瞳也异常寂静。
      林婉歌喜欢独倚栏边,托着腮,遥望远方。
      “婉歌,有位客人执意要见你。”来通报的是孔绿楼的一位无名小姐,杏仁眼,青丝披肩,弯着腰,维维诺诺,说话柔声柔气。
      林婉歌起身,顺手拣了一块披帛围至腰间。“雪崖,带路吧。”林婉歌性子糯软,轻启樱桃唇,随意的命令竟然让人不敢违抗。
      “诺。”

      下了楼,一道雪白的身影在雕花窗边傲然挺立,恰似被白雪盖满的挺拔的不老松。闻见声响,白衫公子悠然转身。
      他的面容让林婉歌小吃了一惊。
      朗眉星目,如刀削一般干净利落的脸颊,说像洛书修一般妖媚,可又多了几分英姿;说想林书豪一般俊朗,可又多了几分糯软。薄唇轻启,白衫公子冷淡地出口:“你就是这里的花魁?”
      “正是。”
      “鄙人望崖。”
      望崖,正如他的身段一般挺拔爽朗,英姿煞爽。
      林婉歌轻拂长袖,稍欠了欠身:“若公子想看花魁林婉歌起舞,婉歌跳便是。”
      望崖点点头,长袖一挥,落席。林婉歌稍稍转身,淡淡道:“公子休歇半段,待婉歌更衣起舞。”正要走过,不料督见角落里的蓝衫书生。
      洛书修身姿傲然,浅蓝色的衣衫为他妖媚的容貌添了几分秀挺,白色的折扇依然轻摇。猛一看去,不像悠然懒散的公子,倒像满身书卷气的俊秀书生。
      林婉歌掩面轻笑,衣泱飘飘,迈着细碎的步子进了里间更衣。
      不料,她这一督一笑,都被望崖探在眼里。

      很快,林婉歌便更衣完毕。
      鹅黄色的丝绸料子随意围在身上,远看就似一件束腰百合裙矩;米白的流苏披帛盖在肩头,流苏婉转流连;脸上如常的脂粉不施,三千及腰青丝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散乱地搭在额头。
      望崖并没有为林婉歌的美貌而动容,利落的侧脸正对着林婉歌,她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感又变成红霞盖在脸上。

      一曲终了。

      望崖的薄唇终于有了温暖的弧度。
      望崖浅笑:“不愧是花魁,鄙人斗胆问一句,姑娘芳名为何?”
      “林婉歌。”
      “舞姿就如凤舞龙跃,清爽曼妙,娇媚楚楚。花魁婉歌,你就随朕......”
      望崖自知失言,薄唇紧闭。
      四周刚刚有些切切私语,因为声音小,望崖之言传遍一层。悠闲靠着墙角抄着手的洛书修闻言,脸色一边,移步林婉歌身边。
      林婉歌是西域来客,不明京城众多事礼,柳眉轻挑,丹凤眼又往下低垂了些:“望崖,为何停顿?”
      洛书修用扇子捅了捅林婉歌细软的腰际,提醒道:“他是皇...”言未毕,望崖一阵轻咳。
      “...黄少爷。”洛书修听闻,急忙改语。原本寂静的大厅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喧闹,无人担心皇上亲临孔绿楼。
      望崖站起身,长袖一拂:“你们二位随我到马车上吧。”
      “诺。”
      “是。”
      马车上。
      望崖半倚在车窗边,眺望着快速向后移动的繁华闹市。“皇上......”刚刚知道望崖身份的林婉歌轻启樱桃唇,探出手来想要道歉,却被望崖挡住了。
      这马车异常宽阔,却只有望崖和林婉歌。洛书修不想触碰别人,但马车颠颇难免磕磕碰碰。所以,洛书修自行向皇上自荐吁马。
      望崖的眼睛依旧眺望远处,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你喜欢我吗?”
      林婉歌稍稍怔了怔,丹凤眼低垂。
      “对不起,失态了。”望崖把视线从窗外转移到林婉歌身上,从窗口吹进的暖风吹乱望崖的青丝。白色的衣衫因为阳光的照射有些透明。
      林婉歌探手,把米白的流苏披帛抓在手心。
      “望崖...你没有姓氏?”
      林婉歌把披帛盖在望崖的肩头,柔声开口。
      望崖漆黑如夜空的眸子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剑眉轻皱,他淡然:“被我舍弃了。”
      林婉歌抬眼,樱唇浅勾。
      “这样挺好的啊,望崖,眺望山崖。就像你身姿一般,挺拔英俊。”
      “过奖。”望崖抬头,猛地将林婉歌压在塌上,“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林婉歌挣脱出他的怀抱,红着脸看他。望崖轻笑,再次把她压在塌上,扭头吻了上去。
      他轻易的撬开她的嘴,与她的舌头缠绵。这个吻温热而绵长,舌头交融在一起,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望崖的手腕一松,林婉歌就完完全全与他缠绵在一起。
      “听我说。”望崖放开林婉歌,用手背轻沾嘴角,看着羞红脸的林婉歌,“不认真就再来。”

      我生在乡下。
      我出生的时候是早产,身子骨弱,村里大夫都说我要随母而去。
      可我的父亲周围坚持声称我会活下去。
      果不其然,我活下来了,可我的父亲却因为操劳过度去世了。所以说,我是一个孤儿。
      四岁的我被迫流落街头,受尽了羞耻和侮辱。
      在我登基的前一个时辰我还在想,如果我是皇帝会怎样。
      未曾想,我当真成了皇帝。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望崖抿紧薄唇,“抱歉。”
      林婉歌用衣袖蹭了蹭嘴角,淡然:“没关系。”
      夕阳西下,橙色淡雅光芒笼罩着万物。
      “你知道洛书修是谁吗?”
      “嗯?”
      “广陵王。”
      前方,驾马的洛书修听尽二人的谈话,脸色冰冷。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花自凋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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