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柠檬片的猪》斐成章

8、08

　　连着几天，李森澜过的很是轻快，黎昼没有再来找他了。
　　日子还是照常过，两点一线是李森澜喜欢的简单模式。
　　入夜后，会所里相当热闹，包间到处是搂搂抱抱的暧`昧男女。
　　休息间隔绝了一点浓重的香水味和调`情的笑闹。陈尽换着衣服，问旁边的李森澜，“你怎么还坐在这啊？今晚没人？”
　　李森澜翻找着响着铃声却不见踪影的手机，随口说道，“没人正好歇会儿。”
　　另一个喝着水的男人闻言，冲他们笑道，“张小姐不是说今天要来找你么澜哥？”
　　此刻李森澜已经摸索到了那个不安分的手机，按下通话键，他还不忘回句嘴，“客人嘛，总是善变的，一句不来也不就这么着了。喂——”
　　不再管身后两人的打趣，李森澜对着电话说道，“谁啊？”
　　那边的人先是沉默，接着才开口，声音中带了些小心翼翼，“森澜，”那人说道，“是我。”
　　靠！李森澜当下就要挂断。
　　又是黎昼，有完没完？

　　“等一等！”像是猜到李森澜接下来有可能做出的事情，黎昼在电话那头匆忙道，“森澜，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谈谈。”
　　“……”李森澜握紧了一下手机，面无表情的问道，“谈什么？”
　　“……”黎昼却又回答不上来了。
　　这次没再犹豫，李森澜直接按掉了这个通话，顺便还把手机在半空摔成了一条抛物线。然后，他就冲着陈尽骂道，“你也是疯了啊？我号码是你给的吧？你是不是认识他？”
　　陈尽可没想惹他生气，于是赶紧求饶卖乖，“对不起澜哥，我错了。我是看他真的可怜，哎呀……一直拜托我。我感觉他也不那么坏，你俩有什么过节摊开来说说啊，这么多年了。”
　　李森澜甩了个白眼，又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了。
　　旁边的男人调节气氛似的，玩笑道，“那人欠你钱不还吗，你这么讨厌他。”
　　陈尽也趁机说道，“我们澜哥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对吧？”
　　李森澜对陈尽比了个中指。

　　“不过，说起钱，真的是走到哪都需要。”男人像是感慨，“今天我妈又给我打电话，你们知道什么事儿？我弟要上高中了，学费交不出来，催我要钱呢。”
　　“哎——”陈尽摆手，“你那家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无底洞啊，你弟以后还得上大学，你自己在这儿又得吃住。干脆去卖肾还来钱快一点。”
　　那人忍不住露出些苦笑，“没办法，他还非好学校不去。宁城那些学校……我真得想想他能去哪儿……”
　　李森澜本来只是默默听他们说话，直到对方说出宁城，他肩膀才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陈尽他们还在投入的讨论。
　　“一中啊！宁城一中很出名的。我这个外地人都知道。”陈尽掰着手指，“三中好像也不错，对了，那个新源中学名声也大啊。”
　　“拉倒吧。”那男人笑道，“新源中学早就不如从前了，越来越烂。”
　　“为什么？”陈尽很奇怪，“我读书那会儿，可是听说新源经常出状元的，和一中简直竞争激烈啊。”
　　男人摇头，靠在椅子上啧啧道，“你不知道新源中学出过事儿吗？”
　　陈尽说道，“我又不是宁城的，哪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时，李森澜突然开口道，“你俩怎么这么八卦？”
　　陈尽撇嘴，刚要反驳。那男人就说道，“也不算八卦啦澜哥，宁城本地很多人都知道这么个事儿。新源中学以前的副校长`性`侵学生闹的沸沸扬扬。”
　　“卧槽，真的假的？！”陈尽震惊了。
　　“未遂未遂，看把你激动的。”男人抬手示意陈尽淡定点，“这件事新源中学自己人是最清楚的。我一好哥们就那学校的，据说当年那个校长被砸的头破血流啊，那学生貌似还是个优等生，成绩好得很。”
　　“说的跟你亲临现场一样。”
　　“哎，我骗你这个干吗？”对方无奈，“人家后来都直接退学了好吗？”
　　“为什么退学？不是该把校长抓起来么？”
　　“你也是逗，想抓就抓啊？公安局长是你亲戚啊？新源中学的副校长才三十出头，你想想，这么年轻，家里背景深得很，动的了？而且也没人敢出来为那个学生说话吧，除非自己也不想读了。”
　　陈尽看对方的眼神都变得敬佩了，“你还真是知道的不能再详细了。”
　　“我都说了，这事儿以前传的挺开的。那学生叫什么来着……”那人挠挠头，“一下子还真不太记……”
　　未说完的话被李森澜起身发出的声音给打断，两人齐齐看过去。
　　李森澜目光扫过他们，说道，“我也是服了，你俩唠上瘾了是么？”他拉开椅子，直接走出了休息间。
　　陈尽吐吐舌头，“澜哥最近好暴躁。”
　　那人就弱弱道，“不会真的是借钱给别人追不回来吧？”
　　“不像啊，我觉得那人不至于太穷……还得问澜哥借钱。哎呀不知道了，咱们再说说新源中学的事情！”
　　“卧槽，你比我还八卦啊！”
　　“好奇心懂不懂？我以为只有新闻里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实生活中居然真的有！”
　　那人扶额，“也没什么了，大致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样。”
　　陈尽问道，“诶，那么那个女的长得怎样？班花？还是校花？”
　　“啊？”对方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说道，“什么啊，不是女生，”那人看向陈尽，“是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