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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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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这几个月,她和泽哥哥走遍了巴黎每个角落。他们吃遍了巴黎,她不会用刀叉,泽哥哥教她,可忘忧还是笨手笨脚的。
“这样,看好了!”他作着示范,“不是那样。”
可是那些刀刀叉叉总是和她作对,
泽哥哥说以后她不用再受那些刀叉的气,因为他会帮她准备好一切,包括切牛排。
他们还去了唐人街,还是那里好,没有烦人的刀叉。他们吃了糖葫芦、煎饼果子,还有好多的小吃。有过上回的经验,他再也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街上,他说她是个不良份子,应该严加管教。
他们在唐人街上买的糖葫芦,被赛车家属的孩子抢走了。他们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小鬼,以杰克为首。泽哥哥不在,她被推倒在地上,泥塘里的水溅了我一身。杰克不怀好意的笑着,糖葫芦被他踩在脚下。他们踩的不是她的糖葫芦,而是她的幸福啊!忘忧大叫一声,扑过去,又是抓又是咬。
“疯了吗?”杰可嚎叫着,命令他的手下,“你们还愣着干吗?快把她拉开。”
忘忧被按在地上,一阵拳脚。
“你再咬呀?疯丫头!黄皮鬼!”
“杰克,快跑!”有人眼尖发现了泽哥哥。
远处,他和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并肩走着,他注意到她,并快步的向他们走来。
杰克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他惊痛的望着她,“是哪个混蛋干的?”
她一定很难看,杰克他们下手很重,她的额头破了,直看到手上的血,忘忧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是杰克!”黑头发男孩说。
“该死的!我早应该教训他们一顿。羞羞!”泽哥哥叫她。
忘忧想说些什么,可泽哥哥的脸好白。
“我没事”,她努力微笑,泽哥哥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她连最后一丝意识也失去了。
张开眼睛,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了她。
“你终于醒了。”一个男孩站在她床前,表情悠闲。
“你是谁?”她问。
她发现自己躺在仓库的床上,额头和胳膊上缠满了绷带。忘忧记起来,她被杰克推倒在地,一顿修理,她的冰糖葫芦,他们踩烂了它。模糊间,泽哥哥抱着她。
“我叫山润,木泽那家伙大概要大开杀戒了。”
大开杀戒,什么意思?
“那些家伙伤的好像很严重,估计至少几个月下不了床”。
陈叔叔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
“我要泽哥哥”,她哭着喊着。
叔叔说,他被一位严肃的老爷爷带走了。
车子修好了,泽哥哥还没有回来。
陈叔叔垂头丧气的对着车子,那是上回木泽撞坏的,陈叔叔已经把它修好了。赌物思人,不无伤感,“小子快回来吧!”
许愿树下,枯黄了一片草地,秋天渐渐来临。
泽哥哥不在,再也没有人敢在这里放烟花。巴黎的夜景应该很璀璨,可惜再也没有人带她去那里,着急的找寻她。再也没有人为她切好牛排,忘忧慢慢学会使用刀叉。买糖葫芦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山润经常给她带来泽哥哥的消息,老头子看得很紧。泽哥哥开始绝食,已经有几天了。
山润说:“大概只剩一口气了”。
她想像着,泽哥哥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们不能救他吗?”
“别傻啦”,山润说,“他们家一堆保镖。就是碰巧进去了,那么大的房子不迷路才怪!”
山润试图给她讲笑话来转移她的愁云残雾,可惜都是些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时,他却来了。
他站在窗下,向忘忧招手。两个带墨镜的男人跟在他身旁。
他看起来脸色苍白,神情却很愉悦,脸上有股她不理解的神情。
“泽哥哥!”忘忧叫道。她太高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看你来了吗!”他说。他对身后的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她没有听清,两个人慢慢的走开了,远远的望着他们。
她告诉他,许愿树的枝叶都枯黄了,“我对它许愿,一定让我见到泽哥哥”,没想到愿望真的实现了。“你不在的日子里陈叔叔苍老了许多”。
他们遇到了陈叔叔,他正在研发一辆新型赛车,叔叔站在他后面。
“好啊,你还知道回来?”陈叔叔看到泽哥哥又立刻恢复了生气。
叔叔也微笑的看着木泽,“回来就好。”
陈叔叔瞪大眼睛,指着角落里那辆被他撞坏的车子,说,“你小子,车子修好了。”
回来真好,陈叔叔的咆哮,叔叔的默默关怀,还有那辆赛车也被修好了。这一切都令他感动。
这是她第一次坐泽哥哥的车,与脚踏车的感觉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熟练的操纵着方向盘,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忘忧感觉整个人好像都飞了起来。她又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爸爸妈妈好像就在前面不远处。
“爸爸——妈妈——”
车子猛的停下来,好像擦过一棵树,爸爸妈妈不见了。她听见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泽哥哥向后仰着,他望向她,眼里有抹绝望,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对不起。”他说。
车子快撞到树上了,有那么一两秒,她想,他试图那么做。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他眼里的神情——他那天来,不是为了重聚,而是为了分别。他爷爷帮他办好了手续,美国,还是英国,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国内有场赛事,她和叔叔又飞往了国内。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是生离死别——叔叔的车子翻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