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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骑马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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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今日还要陪尹润雪去学骑马,昨夜早睡,今日早起时只觉神清气爽,坐在梳妆台前正欲梳妆,眼角一瞄,竟看到了一个墨色小盒,打开来一看竟是一对蝴蝶吊坠耳环,这耳环......
蝴蝶挂坠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翼翅花纹提醒着秋冬这对耳环就是她上次在玉缘斋看到的那对,那时候只她和公子两人,定是公子趁她不注意时买下的......
她一想到这里脸色微红,再把盒子里的耳环拿出来戴上,两个蝴蝶挂坠就这样晃荡在她的耳垂之下,煞是好看,对着镜子她不禁笑了起来。
她打点好自己后兴冲冲地跑到内阁,古澈却已经不在房内,就连院子里也不见他,就连阿畅也不见了,她坐在廊内发呆,公子这么早就出去了?
尹润雪来到竹苑时便是见到秋冬坐在廊内看着门口发呆,她提裙走进院子,叫了秋冬两声,秋冬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魂儿也好像被勾走了似的!”润雪扬唇笑道。
“哪有的事?”秋冬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随即抬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润雪听到她的称呼微微一愕,她今天倒是不再叫她姑娘了,只是这语气似乎有些生气。
“秋冬姐你忘了?今天小姐要去学骑马!”在一旁的小青打岔道,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奇怪,今日的秋冬怎么有些大小姐架子似的?
润雪在一旁道:“今日你心情似乎不太好,那你就在府里吧,我和小青自己去就好。”
秋冬站在一边知道自己失礼了,甚至还有点闹小脾气,真是的!怎么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她微微福身,随即才道:“秋冬方才失礼了,姑娘莫怪!”
润雪又是微微一愣,看着她微微低下去的头和略微蹲下的身子,从她刚刚的表现来看,她比一般的丫鬟更要识大体,但是似乎也比那些大家闺秀更有千金之态,这几天都是她陪着自己和小青四处闲逛,不得否认的是她真的很善解人意,也很细心,谈吐举止丝毫没有那些丫鬟的小家子气,甚至更有海纳百川的胸襟,连她自己在某些时候都不能否认她比自己更像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她走路以及行礼时的姿势也是极好看的,就连平时见她坐着时也是直挺着腰,双腿并拢规规矩矩的样子,就好像从小就受过严格的仪态培训,丝毫不见她弯腰含背的样子,就连刚刚坐在廊内发呆也都是这么挺胸直腰;再者从她平时的说话便也可知,温和有礼,不局促也不拖沓,总是能一句话简明扼要表明意思,甚至不时还能说出自己的见解,遇事也不急不慌,娓娓道来,让她真的不禁好奇她真的只是一个丫鬟吗?
秋冬看她许久不说话,又再低头说道:“秋冬惹姑娘不高兴了,秋冬自愿向姑娘领罚。”今天的她确实是闹脾气失礼了,她喜欢尹润雪,从心底把她当朋友,所以实在不想就这样没了一个好朋友,尽管她日后是要嫁给公子的。
尹润雪听他这句话,反应过来时也是扬唇一笑道:“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小气吗?”
秋冬听到她的玩笑,心里舒了一口气,抬起头也是笑道:“姑娘还要去骑马呢,别让英婶久等了才好,姑娘随我来,我们往后门走。”
一行三人出了古府便往马场赶去,英婶也正在驯马,看他们来了才驭着马儿往他们这边跑来。
秋冬看着英婶□□的马瞬时挪不开眼,只想去摸,英婶在马上笑道:“这马我驯了许久,终于安分了,你要是想骑便骑着四处转转。”
尹润雪没想到秋冬还会骑马,只是看着她纵身一跃跨上了马背,勒住缰绳时的意气风发是她甚少能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到的,她冲尹润雪打了声招呼后便一声“驾!”马儿瞬时跑了出去,而马背上的粉白色身影也随着马的跑动而摇摆,坚定有力,稳如泰山。她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看痴了。
“小姐,这匹小马温顺一些,小姐先骑上试试。”牵着一匹小马而来的英婶看了眼秋冬的方向,随即转过身子对尹润雪笑道。
“好,有劳英婶了。”尹润雪微一点头,跨上马背,拉过缰绳,两腿轻轻蹬了蹬马腹,再是轻轻唤了声“驾。”小马也慢慢地往外走去。
待她走远了一些,往后看去,一个马场装扮的小厮对着英婶说话,不一会儿英婶便走了过来道:“小姐先等等我,马场有官兵来买马,主管让我出去一趟,您先下来歇会儿吧。”
“不碍事,你去吧,这匹小马温顺得很,我就这样走走也好。”尹润雪坐在马背上笑道。
英婶听她这么一说,也只好答应了她,嘱咐了几句后才离开了。
尹润雪坐在马背上只是让马儿慢慢地走,再看向远处,看到一抹青色身影和棕色身影混在一起,那是秋冬还在奔马,很没想到她的马术这么好,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不过是古府的丫鬟,古府怎么会让她学骑马呢?
正想着,秋冬竟已驾马来到了她的身边,再抬头时只见她一张红彤彤的的脸蛋和她额上的汗水。
秋冬没见到英婶,四处张望之时,只听尹润雪解释道:“有人来买马,管事叫英婶也出去外面了。”
秋冬听她这么一说随即也是点了点头,想留下来陪她,只是润雪在一旁道:“我还想看你刚刚奔马的样子,巾帼不让须眉,比那些男子更多了些柔美。”
秋冬知道她是在打趣她,也不推辞,一声“驾”,两腿一蹬,马儿迅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尹润雪再往前看去,眼神中满是羡慕,待到哪一天,她又能像秋冬一样驰骋于马上,与他一起看尽马上之风景呢?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跑远,她不禁苦笑,这怎么可能呢?
“咴儿……”
来自远方的马鸣声忙把她带回现实,往声源处看去,秋冬的马正在草场上肆意奔跑,又像是没了规划似的四处乱窜,一声声马鸣声告诉她事情远远不是那么顺利,她拉住缰绳想要冲上去,却忘了自己的御马之术也不过皮毛,小马被扯得痛了,一声嘶鸣扬起身子,“啊!”一个不稳,她往后倒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忙接住了他,待她反应过来,只觉身边一阵风“呼”地划过,随后便是激烈的马蹄声。
“是你?”身上的人轻问一句,待她反应过来迎上他的目光,却是滞在原地……
秋冬吃力地扯住缰绳,却怎么也拦不住马儿的狂躁,也不知怎么了,马儿突然之间就肆意狂奔甚至不停地鸣叫,她稳住情绪,只是不停地试图安抚住马儿,只是马儿似乎并不买她的账,她只得紧紧拉住缰绳,马儿越跑越快,她顿时慌了手脚,只是把身子压低,任凭耳边的风倏地划过她的耳边,两手紧拽缰绳,想要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她挺身想拉住缰绳,突然倏地一声,一个温暖的身体跃在她的后面,身后隐隐约约传来淡淡的竹叶清香,她心下一惊,想要扭头,那人已经把身子靠了上来抓住她手上的缰绳,随即用力一拉,“吁……”马儿又再跑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停了下来,秋冬刚刚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有没有受伤?”身后一声急切询问。
秋冬转过身子,正入眼帘的是他一脸的无奈与急切,她微微摇头,随即又再把身子转回去,古澈看她低头,知道她是怕自己责怪她,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利落动作,就下了马。
“马蹄受伤了,下来吧。”他张开双手想要接住她,秋冬看着他因为刚刚紧拉缰绳而被扯红的手掌勒痕,又是一阵心疼与懊恼,忙自己下了马,掏出怀里的手绢放在他手掌轻轻地揉捻,却忘了自己的手掌也早已被勒得通红,古澈一蹙眉,径直先摊开她的手掌心,看到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秋冬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奈何他正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她正要说话,古澈先冷声道:“我竟不知你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他记得的,那时候的她虽主动提出学骑马,可若非品性温良的马驹她是绝不敢上的,自他逐渐管理酒坊生意,也已是一年多不曾带她来骑马,可也知道她偶尔也会跟着古润到马场来,他顾不上看着她,只好暗中派人监视着,知道她胆子愈来愈大,可也没想到她会独自骑着刚驯服没几天的马儿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马儿野性未除,他是断然不允许她骑的,而这也是他当初教她骑马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可看她今天的行为,他往日的嘱咐全都被她抛于脑后去了。
“我……”秋冬听出他话里的严厉,愣在原地却是不敢再说什么。
她知道公子的脾性,也最讨厌别人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昔日的嘱咐一直在她脑子里响起,不是她忘了,只是一想到早上就不见了他的身影,让她深深地感觉到害怕与不爽。
她记起了四年前她被他带回古府悉心照料,可每到晚上便噩梦缠身,每当她被吓醒,苍白的脸上永远都是泪水肆虐,而心中的害怕与委屈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像海水冲过垮掉的堤坝一样直直地涌上心头,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敢闷在被窝里小声地哭,可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没说什么,只是张开手臂拥着她,也不制止她的哭声,拥着她只是让她好好地哭个天昏地暗,等她哭累了,才绞了一块手帕在她泪痕横溢的脸上轻轻擦拭,奇妙的是那一晚她一夜好眠,直到起床才看到正在院子里练剑的他,初升的太阳散下的光辉穿过院子边上的竹叶轻轻打在他的身上,身姿矫健,行云流水,锋利透亮的利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一道道刺光,她半眯着眼,却是不想挪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