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未落》半步生机

6、暗夜计划

　　寒风刺骨，北风狂作，它在宣誓着已是入冬了。即使是在四壁紧闭的屋内，仍能感觉到丝丝刺骨。由于我天生体寒，一遇冬便都是手脚发凉，于是这几天的雨雪天气只好都窝在床上，刚好用这几天来为接下来做打算。
　　“扣扣——”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阿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开了门，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说了什么，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随着阿绿脚步声的逼近，周遭的空气也越发地温暖，睁开眼，正看到阿绿将一盆烧着的煤炭放在桌角边。
　　“刚刚是谁敲门？”我坐起身了，转头问阿绿。
　　阿绿站起来，坐在床边捧着我的手，帮我边呵着气边说着：“是店小二，说是隔壁客房的一位公子在离开前吩咐给你送来的。”
　　是大哥？他怎么知道我怕冷？看着地上的火光，我不禁有迷茫了，从大哥的出现到现在的离开，真是太奇怪了，他好像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那天我竟会对着他叫“景哥哥”？难道他就是景哥哥？刚见到他确实感到很是面熟。
　　“阿辛，下雪了！”阿绿打开了窗户，回头看向我，眼中竟是无比的欢愉。
　　是啊，竟然下雪了，江州的冬天也很冷，但是总是见不到雪，好久不见的雪啊。
　　关上窗，阿绿坐会到了床沿，望着我，不，应该说是盯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说还好，一说她看得反而更加认真了，“你肯定是第一次看到雪吧？但是怎么你一点也不惊讶？要知道整个天凌朝只有京城冬天才会看雪，难道你以前来过这？”
　　我还以为她要干嘛呢！敢情是这件事啊。
　　“小时候我是住在京城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怪不得，这雪可是我们京城的一大特色呢，好多人都慕名而来的。”阿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说你以前在京城住过，你又姓辛，你不会和这里的辛府有什么关系吧？”
　　我当然知道她说得是哪个辛府，只是想不到她竟然会这么问。于是说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真的和辛府有关系吧！那就太可怜了。”后面的一句虽然说得小声了很多，那是那么近的距离，还是依稀能听得到，并且知道她定是话里有话。
　　和她认识了这么些天，她就是属于口直心快的人，什么事也藏不住，必须得找个人倾诉，不然这一天她是肯定过不好的。于是我便便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道出下文，房间了，此刻只有不谙世事的火花在吱吱地燃烧着，似为这寂静添上了一层神秘感。
　　“具体的事，我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辛府的人太可怜。现在的府里空无一人不说，这几年都没有任何人去探望过，从前的风光，死后的萧条，真是人前人后！”阿绿娓娓道来。
　　但是听到那个死字我是彻底地懵了，“你说什么死了？谁死了？”
　　“你别激动，死不死我也是听说的，但是绝对是没有人再见过巫师大人了。”阿绿见我失态了，赶忙劝阻到。我知道这么久不见，辛府又成了这样，府里的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的想法，还是令我难以接受。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我要知道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这几年我等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几年？
　　见我如此激动，阿绿只好作罢，“好好好，你先别激动，我告诉你姓了吧。”
　　阿绿说去年的一天晚上她看见皇上了，一席低调淡明黄色衣衫，身边的人还叫他皇上。那时的她很是激动，就将整张脸贴在墙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说皇上近辛府的事是真的，还说皇上进去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是在门外候着。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皇上才出来。而且她发现皇上都是每个一个月都会去辛府一次，而且都是在子时十分，目的应该是不便让人察觉。
　　“现在京城里流传的那些谣言都是以我的为蓝本，然后被那些说书的人添油加醋的，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但你放心，我的绝对真实！”
　　后面她说什么我没大注意听了，只知道，皇上是定时去辛府的，那么......“阿绿，皇上下次去辛府是什么时候？”
　　阿绿侧头想了想道：“如果按计划的话，明天晚上。”
　　“你确定？”
　　“当然，这一带我最熟了，我可是这一带的宝。”
　　“好，那明天晚上你带我去吧！”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看看这皇上到底是谁？是不是景哥哥。
　　“你也要去？不会去寻仇吧，那些都是我的猜测”，阿绿看看周围，随后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杀皇上可是诛九族啊！我们可是两条人命呢！”
　　“放心，有这个胆我还没这个能力呢，更何况我也没这个心。”我向阿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你也不向是那样的人，话说，你和辛府到底是什么关系？”阿绿问道。
　　“你们巫师大人的女儿，你信吗？”
　　好吧，不管她信不信，反正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我们已经在这蹲点了。
　　阿绿真是有经验，这个角落不仅能将辛府外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还能将自已完全融于黑暗中，真是不错。
　　“你真的确定是今晚吗？现在都快子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压低了声音问。
　　“不可能会错，这不还没有子时吗！慢慢等着吧，毕竟人家是皇上，哪有等我们的道理。”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了。
　　我还想问什么的的时候，“嘘！”阿绿一声令下成功让我安静下来了。
　　“来了，来了！快看！”我看向阿绿所指的方向，果然，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但是也就是几个而已，走路的声音很小声几乎是没有动静的，看来个个的功夫都不赖。至少我在他们面前时没什么胜算的了。
　　如果真的如阿绿所说，不远处的真是皇上的话，那么那位身材挺拔，站姿潇洒的应该就是当今皇上吧，虽然尽量保持低调了，但是皇上似乎都是偏爱黄色的吧，不然怎么会连微服私访都穿着一身黄，即使很淡。身边的几个人除了靠皇上较近的那个年纪有点大的，这两个有说些话以外，其他两人几乎全程没有说过半句话，眼睛各自都看着不同的方向，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皇上的天生侍卫，这气质，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伸长耳朵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无奈，除了那声“皇上”以外，其他的只剩下细细碎碎的一推，难怪阿绿这么断定人家就是皇上，这也再明显不过了。
　　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些什么，那位年纪大点的微微地弯弯腰，皇上就这么走进去了，接下来三位就各自站在门口隐蔽的角落驻守着，果然是事无巨细，怪不得，这么久了，只有阿绿亲眼目击过这件事，要不是提早在这里候着，恐怕很难发现这一行人。可见阿绿当时是有多无聊竟会每天去蹲点，结果果真被她琢磨出是一个月的规律，真是不简单，用她的话说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的“京城通”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竟然人都进去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我提议翻墙进去，凭我的功夫，这点墙的高度还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还好这个地方位置好，以至于我翻墙入内也没有被人发现。至于阿绿，我可从来就没有自信带着人飞，在平时都没试过，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所以她就很光荣地去给我把风了，别问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对手当然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