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忆往昔，是否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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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直直的向我看来。停顿时间连一秒都没到就移开停留在紫檀木桌上，撑着身子倚在榻背上。我忽然明白了她眼神的停留，立刻上前倒满一杯茶向她递去。
她伸手接过，将瓷杯内的茶饮得一口不剩。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空茶杯，放回原位。然后我便不知道该干嘛了，突然开始局促起来。
她用手轻轻梳理着自己柔顺的长发，开口道：“你坐吧。”
见我在桌边坐下，她抬头看来。一双冷目在我身上停留时间终于超过两秒。然后慢悠悠的开口，声线是初醒的慵懒：“你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我一怔，不解的看向她。
她轻轻地笑了笑，双手十指交叉合拢，放在缎面上：“来找我的人都是有愿望的人，你没有愿望吗？”
“我——我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愿望算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再次侧目看向我，突然轻轻的招手，指着榻边的小垫说：“你过来，坐这。”
我依言在她身边坐下，近处让我看她看得更加仔细。
我在看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那双冷静的眸内渐渐浮起云烟，如果从远处看来，只会觉得她的眼睛朦胧得像云中月。可我在近处，我真的看见那双眼一下就从空灵变得越来越深沉，就连瞳孔的颜色都在渐渐的改变。
然后，一切又慢慢恢复正常。
她冲我盈盈一笑，她说。
我叫木兮，山有木兮木有枝中的木与兮。
你去把小怡叫进来吧。
秦怡一直在门外等候着，我打开门。不用多说什么，她便进来了。径直走到榻边，柔顺的跪在木兮脚下。
木兮抬起秦怡的头，低柔着嗓音问道：“你想离开我了吗？”
我看见秦怡的身子在隐隐发抖，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秒钟。但她的身体已诚实的表达了她的害怕，她害怕榻上那个冷冽的女人。
我也害怕，不知理由。
木兮的手紧紧捏着秦怡的下颌，眼里闪烁着冰冷的目光。秦怡在她手里，眉眼低垂，柔顺的像一条小狗。
“你想离开我了吗？嗯？”木兮再一次问出声，唇边的笑纹加深。
“木兮——小姐。请原谅我。”
木兮听见这句话，慢慢的放开了手。毫不在意的看向跪在脚下的秦怡，对我说道：“你想知道什么？看在你家大人的面上，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
秦怡平复过了气息，也轻声说道：“苏黎，你可以问你想知道的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
我有好多的问题，你们是什么人？桃花小院究竟是什么地方？要做什么？愿望是怎么一回事？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是：你们认识我哥哥吗？
“我想知道我哥哥。秦小姐，你说你见过我。刚才在门外，你又说了我哥哥的名字，你认识我哥哥吗？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找了他好久好久。”
“你不用找了，他死了。”
“你说什么？”我震惊的看向木兮，死死的盯着她的唇，那张说出我哥哥已经死了的唇。
“你凭什么说我哥哥死了？！他只是失踪而已，我不允许你咒他死！你在胡说八道。”
木兮抚着她细长的眉梢，冷笑道：“因为他是我杀的。”
她说什么？她怎么可以用那么一副讥诮的神情说她杀了我哥哥？！
木兮的唇又动了，我在满眼泪光中听见她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因为他背叛了契约，所以他死了。”
混蛋！这个冷漠的杀人凶手！她杀了我哥哥，她杀了我哥哥。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我忘记了那份深藏的害怕，我抓起手边的茶盏，只想打碎那张让人痛恨的脸。
我把茶盏用力的扔向木兮，她冷冷的注视着我，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容。像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蚁虫，她随便动动手指，我就会万劫不复。
那支茶盏没能落在木兮脸上，因为一直乖顺跪在地上的秦怡像闪电一般起身抓住了茶盏。她清丽的脸上再没了笑容，看向我的目光是空洞而冰冷的，就连声音，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说：“收起你的怒火与愚蠢，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觉得自己血管都快气要爆了，我愤怒的掏出手机，嚷道：“我要报警抓你们！你们逃不掉的！”
在我还没有按完健，秦怡就再度闪到了我面前，一个手刀劈下了手机。她的脚轻轻一踢，我的手机便滚落到了远方。
她用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所有的空气都在离自己而去。我甚至被她举到了空中，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掉那只扼住我咽喉的手。我曾经觉得这双手很漂亮，可今天，她掐在我的脖子上，她快要阻断了我的呼吸。
我脑中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空白时，木兮终于开口：“放手。”
我被扔在了地上，大力的呼吸着空气。不停的咳嗽，眼泪在脸上到处蔓延，怒火与害怕共同侵蚀着我的大脑。
秦怡冷冷的睥睨着我，说：“我再说一次，收起你的怒火和愚蠢。”
木兮的脚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秦怡退到她身后，警戒的看着我。似乎只要我再妄动，她就会再度掐上我的脖子，而这次，会直接扭断。
我面前出现了一只白嫩纤长的手，一条纹路在掌心直行。我抬起头，是木兮的手。
她看着我，挑眉：“不想起来吗？”
我推开那只手，自己站了起来。我看见秦怡又要因为我的无理而动手却被木兮拦了下来。
木兮自己又走回了榻上，捻着发尾，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叫木兮，我曾经是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很远很远，如果从历史的角度来说，那个时间被称为东晋十六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忆往昔，是否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