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
晚上11点多的陶瓷杯子咖啡店。放着辛扬喜欢的owl city的歌，少了分朵喑平时喜欢的慵懒调子，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也亮得没这么暧昧了。“妥妥哒温柔攻和冰山受嗷~！！好萌的cp！”“对啊，虽然没有了卖萌卖蠢的某两只，可是这种cp感满满的组合好像更赞诶~！”……可是某些腐女刻意压低的声音依然无比清晰，而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拨了。楚贤冷冷地往她们那里扫了一眼，腐女们立马识相地闭嘴，过了一会儿买单走人，出门时又继续传来“果然是冰山美人受吖~”之类的话。
“两杯卡布奇诺，玻璃杯子”，辛扬拿来店里最后一桌客人的订单，索性靠着吧台站在楚贤身边，嘴边含着笑，“冰山美人受？”
楚贤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很闲？等下记得去提醒朵喑快点再招一个店员。”本来缩短了一半的营业时间应该比平时要轻松些，可是听着那群腐女们整天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攻受之类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很讨厌被别人说跟同性是一对？辛扬把他在想什么猜了个大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下意识地笑着掩饰：“当然啦，我都帮不上忙。等这桌客人走了就打烊吧，你下班时间早过了吧。”
楚贤皱了一下眉，想说“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解释什么，沉默地把两杯咖啡放在托盘里递给他，觉得心里生出一阵烦闷来。
“噢，给我吧。”最后一桌客人中的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从辛扬手里接过咖啡，把两杯都移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张半湿的纸巾，细细地把两只玻璃杯的杯沿都擦了一遍。坐在他对面穿着蓝色T恤的男孩放下正在玩的手机，疑惑地看着他。“是近一两年的习惯，我有点洁癖。抱歉忘记跟你说了，你不介意吧，乔时？”男人把一杯咖啡递回男孩面前，像是想要掩饰什么一样摆出个笑容来。被称为乔时的男孩皱了皱眉，还是决定算了，抬起杯子边喝边说：“我等下喝完咖啡就回酒店，朋友会来接我。谢谢你的咖啡。”
眼前这个男人是乔时好几年没见的高中学长，因为曾经同一个社团所以算是认识，这次来旅行偶然在街上碰见，就被尤其热情地陪着逛了一晚上。不过，这个人的自来熟还真是烦人。乔时大口大口地喝着咖啡，连嘴边一圈细密的白色奶沫都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只顾着快点喝完打发他走人。
“朋友来接？”那男人莫名地急躁起来，又盯着乔时湿润漂亮的嘴唇和嘴边的奶香味的白色看看，咽了咽口水，眼中堪堪藏着隐晦的欲望和兴奋 ，“不用麻烦吧，等下我送你回去不就好了。”
“不用，谢谢”，乔时正在喝的卡布奇诺差不多见了底，回过神来却发觉对方眼神奇怪，手边的咖啡还一口都没碰，“你不喝？”
“不喝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想起来还有个地方没带你去。”说完男人就急急地招呼店员过来买单。
乔时一味拒绝他说打算留在这里等朋友，让他先回去。”男人却更固执地不断劝说着想跟乔时一起走。交流无果，乔时索性不理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粉嫩的舌头舔舔嘴角，自顾自地又拿过手机来玩。男人也不在乎尴尬，厚脸皮地耗着，想尽各种理由劝。甚至于，男人开始盯着乔时宽松T恤领口露出的白皙脖颈暧昧地看，猥琐的神情更露骨了，不知道正在计划些什么。
刚收完钱的辛扬走回楚贤身边，偏过脑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那个男人有点不太对劲。”
楚贤因为耳边呼出的热气躲闪了一下，见辛扬认真的样子，也随他的视线往那桌客人看过去。楚贤眯眯眼，冷冷地用正常音量说了一句：“我记得在上咖啡之前好像忘记给客人倒水了吧？”店里的音乐并没有放太大的音量，于是这句话清晰地传到了在场的四个人耳中。辛扬见他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就不多解释，只站在他身侧似笑非笑。
男人倒是没怎么在意，依然色眯眯地盯着乔时看。可乔时却不是个蠢货，视线装作不经意地扫过桌面，看见那张半湿的纸巾就猜到些什么了。他连忙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觉得突然腿软得厉害，一不经意摔回到沙发上，与此同时，一种怪异的热度和麻痒在身体里快速地蔓延开来。“你还好么？是不是生病了，我先送你回去吧。”男孩染上绯红的脸和脖颈让男人欣喜不已，他假惺惺地扶起乔时，一只手圈着他的腰就想把人带走。“滚！”乔时觉得全身软软的，根本挣脱不开，连吼出来的声音也没什么威慑力。男人得意地笑着，小声地对他说：“乖，别逞强了，等下我会让你舒服的。”
“等一下。”辛扬挡在男人面前，抬了抬下巴，“我觉得吧，在这里，你还是放下他的好。”“哦，怎么，你也有兴趣参加？”男人看着他帅气的脸，有点可惜地说，“不过你不是我喜欢的型……”“哗啦啦”，那男人还没说完就被楚贤绕到身后泼了一大杯冰块，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下松了松，楚贤趁机拉过乔时把他扶到稍远一点的沙发上。他伸手想去摸楚贤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你倒是够漂亮，就是性子烈了点，可也够劲。要一起么？”辛扬也算是对他忍无可忍了，一手扯着他的衣领把他转了个圈，直接握拳往他右脸砸过去，屈起腿膝盖顺势用力往他的腰腹狠撞一下，再往旁边一踢。那男人躲闪不及，摔到隔壁的桌子上，也红了眼，骂咧咧地往辛扬扑过去。
看着辛扬灵敏地边打边躲丝毫不落下风，楚贤松了口气，回过头问乔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乔时死死地咬着牙，眼神却已经开始有点迷茫，强撑着说：“江年……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楚贤依言拿过他的手机划拉几下，拨出那串号码，几乎是同时，有一个人推开了店门，一阵手机铃声随即响起来。这个人什么都没理会，径直向乔时跑过来。“年……”浑身发烫的乔时被他搂进怀里，一脸难受，下意识地蹭了蹭。江年冷着脸，匆匆打完电话叫医生赶紧过来，扫了眼店里正打得一片混乱的两个人，浑身泛起一股杀气：“是谁下的药？”“穿着格子衬衫的那个。”楚贤冷冷地看着那边，正打算找个时机过去帮忙。
“我来，你帮我照顾他”，江年放下怀里的人，满眼怒火地冷笑道，“呵，他丫的找死！”
江年快步走过去，在那男人准备往辛扬挥拳的时候，用手臂从背后死死勒住男人的脖子，拖着他快速往后退了几大步，直接把他给撩地上，抬脚狠狠地往他胸口踹去，随即把他整个人踢向后边的墙上。没等那个男人完全站起身来，就又被江年扯着衣领踉跄几步，拎起来几拳揍趴下了。说到底，辛扬还是没下死手，可江年出手就不同了，招招狠厉，三两下把丫揍得鼻青脸肿。江年走到那男人跟前，脚下略微用力地踩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主意？你他妈活腻了就直说。”
江年那张长得温文尔雅的脸此刻染上了痞气，眼中杀意凛然，偏生让人更不寒而栗起来。那男人被他的气势一呛，反驳的话居然一时骂不出口了。
辛扬双臂抱在胸前，站在一旁看着，也泛不起什么同情心来，只在江年扯着那男人的头发他的头拉起来又再泄愤地往地上摔去的时候，提醒道：“别在这里弄出人命来。还不先去看看你的人？”
“嗯……”乔时难受地蜷成一团，被江年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别怕，再等一会儿就好，医生很快就到了。”江年温柔的样子跟刚刚打架的时候判若两人。辛扬不解地挑眉看着他们:“你不是他男朋友么？他应该也只是中了普通的□□而已，与其这么耗在这里……嗯？“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江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复杂得很，终是落寞地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算了，你们这里楼上有洗手间么？”“楼上第一间房间，里边是浴室加洗手间。”辛扬了然地说，“不过当然能也只有浴室可以借给你们，房间不行。”“谢谢。”江年点点头，抱着人往楼上走去。
楚贤沉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走到辛扬身边，不太自然地问：“你有受伤么？”
“还好”，辛扬冲他没心没肺地笑笑，掩饰着什么，“刚刚对不起啊，还没有问你的意见就把我们的浴室借出去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只是淋浴而已又不是浴缸，倒是没有这么洁癖，只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对？”难道不能只是很好的兄弟么？
“感觉吧”，辛扬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有点犹豫地问：“你……很反感gay？”
“……”楚贤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随即，两人再次尴尬地沉默起来。只剩下店里还在放的owl city的歌温柔的男声在唱：“I was feeling the night grow old and you were looking so cold. Like an introvert, I drew my over shirt...”
蓦地，原本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踉跄着爬起来，满脸扭曲的不甘与怒意，随手抽起一把吧台边的高脚凳，使尽全身力气往辛扬砸过来。而此时，辛扬正心不在焉地把后背露出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