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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元凶 ...

  •   元凶/

      幸村精市和杏里在把切原赤也送上车后才转身回去。切原在幸村宅很艰苦的吃完晚饭后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失去了味觉,并且忘记了怎么从幸村宅回家的路。本来是杏里应了他送他到车站。而被幸村听见后便变成了三人同行。

      “幸村部长竟然亲自送我回去!真是太荣幸了!”显然切原赤也对幸村精市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敌视变成了崇拜。切原句句都透露出这点,这句话也让杏里听着别扭。

      “我说,我也是来送你的好嘛!而且如果较真儿起来,精市只是顺便的!切原赤也你要分清主次!我可是强忍伤痛送你的好吗!”

      杏里指了指自己制服裙摆下被纱布缠绕的膝盖,于是去时的路上就被杏里和切原赤也的吵吵闹闹充实,远比回来时的路上热闹。幸村精市和杏里走在回家的路上,杏里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偷窥着幸村的脸,突然想起了白天时的那股严肃感。她又忽然觉得大事不妙,幸村精市不把下午的事告诉妈妈们不代表他也不会告诉樱田时里。想到这里,杏里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从某种角度看,樱田时里可能比妈妈更加可怕。从小到大,樱田伯母在杏里的成长中并不像是扮演妈妈的角色,更像是姐妹。她会像杏里一样偶尔睡过头,也不会干涉杏里的交友,回家时间以及功课状况。虽说是家庭主妇,可在家的时间却并不多。樱田伯母信佛,是一名忠诚的教徒。她相信着人的一生痛苦或是快乐,坎坷或是顺途都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所以并不会对时里和杏里的生活干预过多。佛教信仰也让她一周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呆在寺庙。而樱田伯父,他总是忙于公事。整天整天的忙碌在店里,或是隔三差五的去中国研进药材。

      所以在父母都撒手的情况下,杏里的日常生活就渐渐落在了时里身上。樱田时里一直遵守着长兄同父的原则,比父母更加多的关心着杏里的生活。甚至在杏里小学时同同学发生矛盾,杏里被班主任传唤家长时。樱田时里也在那时父母不在的情况下担任着杏里监护人的身份带着杏里去她的班主任的办公室认错。

      而杏里深深地记得有一天清晨她被饿醒下楼正准备去厨房觅食时发现了在正在厨房忙碌的时里。她躲在门后,发现他正在准备早饭和便当。她想到妈妈说过今天要和爸爸去远在大阪的客户家,所以时里就担起了做便当的任务。她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五点钟。她又注视着时里,时里的表情很严肃,手里的活儿从没断过,切菜,冲洗,又跑到快要溢出的汤锅前。杏里突然想起时里因为自己的错误向班主任道歉时的情景,感觉眼眶酸酸的,鼻子也跟着红了。她擦了擦随之流淌下来的泪水,小声道。

      “什么嘛,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只比我大两岁而已,还装得这么像大人,这么可靠。”

      不过可靠并不意味着温柔,时里对杏里的亲情隐晦在行动上。杏里不知道,明明可以在妈妈不能准备便当时吃学校餐厅的。就是因为她某天的一句抱怨餐厅难吃的话被时里听见,时里便从此以后在妈妈不在时坚持给杏里做便当。而这种亲情表现在交流上却变成了严厉。

      “精市……”你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时里呀。

      幸村精市已经从杏里的语气和表情推断出了她想说的话。他并没有让她说完的意思,表情依旧严肃道,“你今天做了这么危险的事,还想让我帮你隐瞒?那不是纵容你下回继续?”

      杏里看幸村回答的决绝,知道这样的他是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了。同时惹到了两个不能惹的人,都是因为切原赤也!杏里心里默默又记了切原一账。

      随后又是一段沉默,而这次,这段沉默是由幸村精市打破。

      “你还记得今天白天那几个青年吗?”幸村精市见杏里闻声摇头,继续道。“我接触网球不到半年时,很大胆的跑到街头网球场打球。那几个人就是当时欺负我的国中生。”

      杏里大惊的不是竟然是他们,而是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回忆迅速倒流,那次她在街头网球场发现幸村精市时。他的网球拍已经断线,头发也乱糟糟的。杏里见状连忙跑向前询问情况,她从幸村口中得知有几个国中生在幸村打球时过来找茬。而他们对他那种高傲冷淡的眼神十分不满,于是对他动了手。杏里不忍心听下去,她把她当时心里唯一想法简单的用语言表达出来,却不曾想。这句话竟然奠定了幸村精市网球道路的走向。

      “精市,你一定要变强。用网球让自己变强大,永远不要输。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那时你跟我说,要我一定要变强,不能输。我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多年后的现在,杏里终于大悟。自己才是让幸村精市的网球变成比赛工具的元凶。而未来的杏里也明白了,自己才是造成幸村精市几乎病态的求胜欲的罪魁祸首。

      杏里听到幸村精市的话后,大脑一片空白。随之后她只记得幸村又说了些别的,耳边的话变成了嗡嗡的声响。回家后也再也无心听时里的教育。当她回过神时,她已经躺在床上,而时间已经前进到了后一天九点半。

      她惊讶着自己为什么毫无感觉的就度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起身时还感到头部阵阵不适。而下楼看,屋子里空无一人。想着爸妈大概都去店里了,于是她又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去学校时,看到了闻声从房间出来的时里。

      “今天不是要上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完全没有昨天晚上的印象?”她看着时里手里拿着药片和玻璃杯,突然意识到他是为了她才没有去上学的。有些抱歉道,“啊,对不起。”

      “没关系,一天的课不会落下什么的。倒是你,昨天晚上回来后脸色就不好。夜里还一直说梦话,模模糊糊的听不出来你在说什么。怕你出事所以我叫了上池医生过来,他说你只是过度惊吓。我已经打电话叫爸妈回来了。他们中午大概就回来了。”

      时里想起昨天晚上,杏里颤颤巍巍的被幸村精市扶进家门。脸色发青,他从幸村手里把她接过时还能感觉到她的双臂微微颤抖。便向幸村询问缘由。他从幸村口中得知杏里白天受了惊吓,于是松了口气把她扶回了房间。谁知道半夜时里却被杏里的梦话惊醒,他急忙跑进她的房间。时里进门时,杏里已经滚到了地板上。

      和刚刚一样大的声音,杏里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而眼睛却是紧闭的,时里惊叹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会在梦里重现成如此。而今夜樱田伯父伯母一起去大阪客户家谈生意,留宿大阪。时里为了确保安全,只能联系樱田家的家庭医生上池望。时里待上池医生确认杏里只是白天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便趴在了杏里书桌上睡过了下半夜。

      时里在爸妈回来后便去了学校,现在正巧是午休时间。强烈的不安促使着他迫切的想找幸村问个清楚,他只要一想起昨天夜里杏里的样子就不禁心慌。上池医生说是惊吓所至,他也清楚昨天自己在学校里也确实用哥哥和风纪委员长的身份让自己严肃的令她害怕。但他也记得昨天她走出学生会室时还很精神,甚至他还听到她约了同她一起来的男生吃冰淇淋。而晚上被幸村送回来后却不行了。想着这些他加快了去二年C组的脚步。

      “幸村同学,樱田前辈在门口找你。”

      幸村精市顺着声音望向门外,他看见樱田时里表情很凝重,便猜出了他来的目的。

      幸村也感觉到了昨晚杏里的异常,以为是被白天那件事吓到了便没有太过留意。而今天上午他的班级恰好和杏里的班级一个时间上体育课,可他却没找到杏里的身影。他问了她的同学后才得知杏里今天病假没来上学。后来他找了时里两次意图询问情况,均被告知樱田时里同样请了假。想着杏里昨晚肯定出了什么事,随后的几节课幸村精市的心就像万只昆虫爬过,焦躁而不安。而就在他午休时看上去是在看书实则走神揣测着杏里没来上学的原因时,樱田时里找上了门。两个人来到天台后,时里开门见山道,

      “杏里昨天夜里梦魇了,一直在说梦话。不知是在向谁说对不起。医生说她是惊吓过度,昨天放学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杏里差点被社会上的几个青年带走,大概是这件事吓到她了吧,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幸村精市向樱田时里半鞠躬以表达歉意,而这歉意并不仅仅是为没有保护好杏里,也是为他的隐瞒。幸村终于明白了杏里在回家路上时的反差。在他说完关于变强,不要输是她最开始告诉他的时候她的表情瞬间僵在了那一刻。幸村精市清楚,杏里非常反感和恐惧他对网球的观点。而杏里不知道的是,当年幸村精市的网球正处于瓶颈期时,是她用赢输打破了自己的瓶颈。输赢,求胜欲如同波浪般的推动着他在网球道路上越走越快。而幸村精市也是因为这件事对杏里产生了更多的关注,同时渐渐的成为青梅竹马,两个人的感情便不断产生交集。

      而讽刺的是,产生这段感情的原因在多年后的现在让一方感到恐惧,后悔。

      幸村精市想,这件事是他和杏里两个人的事。就算这件事是引起杏里梦魇的缘由,就算想知道缘由的人是杏里的亲哥哥。但终究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他对让别人涉及到这里来感到莫名的抵触与反感。

      “不,保护她本来就是我的事,这跟你没关系。”他把身子转到相反方向,听到幸村把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时时里却有一丝不快。但却耐不住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产生了很多年的猜想。

      “还是说,幸村。你喜欢杏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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