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剑山庄 剑奴传》老猫头

1、臧剑山庄 剑奴传

　　臧剑山庄有臧剑。
　　臧剑山庄藏有剑，藏有天下名剑。
　　其中最有名的有三把：
　　金峰剑，原是嵩山剑客尤三四的武器，那是五十年前藏剑山庄主人萧镇山从尤三四手中赢回来的战利品。
　　青灵剑，原属于峨眉掌门莫名师太，那是二十年前藏剑山庄主人萧成功的战利品。
　　还有一把，绝命剑，那是现任山庄主人萧晓云从天下第一剑燕北天大战三天三夜的战利品。那一站萧晓云才二十五岁，也是他接任山庄主人的第一站，也正是那一战，奠定了藏剑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
　　藏剑山庄、武当被武林推举为天下两大派，并分别被誉为剑神和剑圣。
　　臧剑山庄有臧剑。那是山庄的门规，凡事和藏剑山庄比武输掉的，必须交出自己的佩剑。
　　此时的萧晓云放下手中的绝命剑，打开桌上的一个宝匣，那里面也放着一把名剑，一把让天下武林高手都心惊胆颤的宝剑—龙吟剑，萧晓云拔出宝剑，传出龙吟声，令人恐怖的龙吟声。
　　萧晓云正在准备着生命中最关键的一战，三天前，他已经沐浴斋戒，拜见祖先牌坊。
　　这也是最近武林中热议的一场决战，剑神、剑圣之战，萧晓云挑战武当掌门天机道长。
　　对于武林翘首以盼的一战，大家等了几十年，萧晓云的祖父一生都没有实现和武当剑法比试的机会，萧晓云的父亲20年前却死在前去比武的路上，也正是如此，机会留给了萧晓云。
　　武当派是张三丰所创名门正派。武当派的武功小部分是张真人得益于当年少林觉远大师自小所传《九阳真经》，而大部分是之后又从道教典籍及练气之术中领悟出。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以气息悠长见胜。武当派太极拳特点是形神合一，用意不用力；太极剑的妙谛是圆转如意，绵绵不绝。而武当现任掌门天机道长的两极四仪剑法，号称内家第一正宗，剑气出鞘，诡秘难测，出招时，共分七十二路，使用时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长剑竟似变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招架。
　　（一）
　　武当天柱峰，除了萧晓云和天机道长，还有十几个围观者，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领头的是武林盟主，号称天下第一家的剑灵诸葛风。
　　萧晓云眼前的天机道长，一身道袍，年龄50岁上下，仙风道骨，萧晓云只一眼，并看出天机道长的武学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心中顿时并有一些不好的念头，父亲，难道今天的比武是一场错误吗。但他也明白，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并紧闭双眼，为接下来的决战暗自准备。
　　对面的天机道长对萧晓云和围观者行道家之礼，并对大家说到：“先师刚刚仙逝，本不应再此时和人动武，但萧居士已然来到武当山，作为主人，武当也不应拒人千里之外，故今天的比武还希望萧居士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不知萧居士意下如何？”
　　“大家同为武林同道，此战只为切磋武学，道长是武林前辈，一切悉听尊便。”萧晓云应道：“只不过，晚辈有一不情之请。”
　　“藏剑山庄的规矩我自当遵守，如我输了萧居士一招半式，我手中这把真武剑乃是三丰祖师所传，还请居士带回山庄妥善保管。”
　　“道长果然是武林前辈，既如此，我也立誓，如我败给道长，我并将我手中这把龙吟剑留在武当。”说着，萧晓云并向天机道长和围观人群行礼：“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我武当并没有这个规矩，萧居士本不必如此。”天机道长说到。
　　“道长，既然萧大侠有此打算，并随他去吧，我做此决断，为你们做个见证。”一旁的诸葛风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请。”
　　“请。”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挥剑，打在一起，萧晓云龙吟剑出，剑伴龙吟，龙吟伴剑，三十六路龙吟剑法，即快又猛，刚强至极，而天机道长的两仪剑法的精奥是以己之钝，挡敌之无锋。如撒出了一张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这路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只有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是应付不穷。
　　“好剑法。好剑法。”围观的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阵感叹声。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诸葛风也感叹道。
　　而此时的萧晓云和天机道长都无法分心去理会，两人一攻一防，一直战了三百多个回合，萧晓云见一时无法分出胜负，并紧张起来，天机道长内功浑厚，再纠缠下去自己一定吃亏，于是决定速战速决，故意露出破绽，一招龙翔天下，卷身跃起，一剑刺向天机道长的左胸，天机道长似乎早有准备，不退反攻，一招巧妙化解，第二招顺势跟著就来，如柔丝不断，春云绵绵，所刺之处，却是萧晓云手腕的神门穴，萧晓云大吃一惊，大喝一身不好，龙吟剑已经被天机道长打飞。
　　“好，好。”围观人群中有人赞叹。
　　“我输了。”萧晓云双手行礼，“按照约定，龙吟剑留在武当。”说完，萧晓云并欲转身离去，因为此时萧晓云已经觉得毫无面子，自己已无脸面再留在武当山上了。
　　“萧居士，请留步。”天机道长忙说道：“萧居士远道而来，体力不佳，贫道胜之不武，萧居士精妙剑法，贫道甚是佩服。萧居士不必介怀，龙吟剑还请带回。”
　　“道长大德，但我立誓在前，岂能反悔。”说吧，萧晓云匆匆下山。
　　(二)
　　萧晓云内力已然耗尽，但下山速度很快，他不愿在武当停留，他一生三十年从没有败过，他不甘心，他觉得愧对祖先，愧对山庄，他没有办法面对这突然来的一切。
　　“萧居士请留步，请留步。”身后有人叫道。
　　萧晓云转身望去，有一道士。
　　“道长，有何事吩咐？”
　　“萧居士，我奉掌门之命，将龙吟剑奉上，掌门有言，居士佩剑，武当不敢占有。”
　　“这。”萧晓云还想说点什么。
　　“请居士收下。”说完，道士将宝剑给到萧晓云手中，转身便走了。
　　龙吟剑失而复得，萧晓云没有一点欣慰，反而觉得，武学修为和天机道长相比，相差甚大。想到这里，萧晓云看着手中的龙吟剑，拔剑，忽然飘过一阵奇香，是从剑鞘中飘出的，萧晓云失去了知觉。
　　萧晓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那是十字绝迷香，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他清醒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因为他的脚筋和手筋都被人挑断了，而且内力全失，此时，萧晓云平躺着，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废人，我是废人，而废人就应该去死”，他在黑暗中痛苦艰难的摸着，想找到石头什么的，因为那样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他想错了，他摸到了什么，但他根本拿不起来。
　　萧晓云用尽全力，撑着趴了起来，他往前爬着，用两个胳膊一下一下往前爬着，但他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大约爬到天蒙蒙亮，他看到了希望，前面好像有条河，那是他的归宿，通往死亡的，他努力的爬着。
　　等到萧晓云再次醒来时，他明白自己在一条船上。自己的手上和脚上都敷上了草药。
　　“你醒了，来喝点鱼汤。”萧晓云看见了一位老渔翁，看了一眼以后，他又闭上了双眼。
　　“来，小伙子，我扶你坐起来，喝点汤。”老渔翁想扶起萧晓云，但萧晓云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因为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一点也没有了。
　　“你这位年轻人，很奇怪，太不像话了，我一大把年纪救了你，你一声感谢也没有。”老渔翁故作生气：“一大早我下网捕鱼，却捕到了你，你我有真有缘啊。”
　　萧晓云还是没有睁眼，“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不过是个废人。”
　　“年轻人，想死还不容易吗，但你不要死在我面前，好吗？”老渔翁接着说道：“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遇到什么事了？”
　　萧晓云还是一言不发，老渔翁继续说道：“我不管你遇上什么事，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应该归我了。”
　　“恩公。”萧晓云忽然大哭道：“我不过是个废人，不值得你救，你让我死了得了。”此时的萧晓云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
　　他从人上人变成了一条可伶虫，从武林数一数二的剑客变成了一个废人，他以无面目面对自己的先人，也没有面目返回藏剑山庄。
　　“年轻人，你遇上我何尝不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会吗？我不知道你遇上什么事，也不想知道，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养病，给自己一次机会。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努力的活着，你没有听说过吗，宁在世上挨，不往土里埋。”
　　“给自己一次机会吗，我还有机会吗？”萧晓云止住了哭声。
　　老渔翁将鱼汤再次送到萧晓云的嘴边：“我给你敷的草药，虽然不能让你恢复以前，你也许再也不能拿剑，但我保证你可以拿得起筷子。”
　　萧晓云喝了一口鱼汤。
　　。。。。。。。。。。。
　　。。。。。。。。。。。
　　半年后。
　　萧晓云恢复得不错，脚已经可以慢慢的走路，双手也能使得上一点点力气了。
　　“小伙子，看你恢复得不错。”老渔翁说道。
　　“谢谢恩公。”
　　“以后不要叫我恩公了，哈哈，萧兄弟，从今天起你要帮我干活了，我负责捕鱼，你负责去鱼市卖鱼。”
　　接下来的日子，老渔翁早上打网捕鱼，下午萧晓云去鱼市卖鱼，日子虽然艰苦，也很简单，但萧晓云感到了莫名的轻松和愉悦。他从一出生，就担负着广大藏剑山庄的使命，他七岁开始练剑，一刻都不敢停息。
　　（三）
　　这一日，萧晓云像往常一样来到鱼市卖鱼，他刚整理好，迎面走来几个大汉，为首的满脸横肉，手拿一把大刀，几步走到萧晓云面前，也不看萧晓云，只是把手一伸，“快点。”
　　萧晓云不明白什么意思：“大爷，要买鱼吗，要什么鱼，你自己挑。”萧晓云话音刚落，后面一个大汉并直接一拳打在萧晓云的脸上，萧晓云一个趔锵，倒在地上。
　　“小子，装什么糊涂，飞鱼帮收管理费呢”
　　身旁几个卖鱼的赶紧扶起萧晓云，并和领头的大汉点头哈腰：“金爷，他刚来，时间不长，不懂规矩，你海涵。”
　　金爷看也不看：“刚来的，你们也不教教，来这卖鱼，每月交5两银子，半年就是30两。”
　　“30两。”萧晓云大吃一惊：“我们一天才挣几钱银子，我没有。”
　　话音刚落，那几个大汉并又是拳打脚踢。
　　金爷将萧晓云踩在脚下：“不识相的东西，给脸不要脸，小的们，把鱼都拿走。”
　　“住手。”老渔翁闻讯赶了过来，“金爷，手下留情啊。”
　　“给钱吧。”金爷一把抓住老渔翁。
　　老渔翁摸出几个碎银子还有些铜钱，金爷一看：“把老子当要饭的了，给我打。”
　　萧晓云见老渔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拳脚，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站了起来，手中捡起一把棍子，就往金爷头上打去，金爷一看不妙，右手拔刀，一刀砍去，萧晓云棍子一档，双手已经无力。金爷又是一刀，老渔翁一挡，鲜血直流，倒了下去，此时，萧晓云吓傻了，金爷倒是无所谓，又是一刀，向萧晓云砍来。
　　这时，一把飞刀直插金爷右手，金爷一闪，退了几步，大喝一声：“还有不怕死的，出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人群中闪出一蒙面人，手拿一把铁剑：“这位爷，放过这位年轻人吧。”
　　“你算那根葱。上”金爷大刀一挥，几个大汉并拔刀将蒙面人围了起来。只见蒙面人轻轻一跃，并跳出包围圈，回身一脚踢倒一个大汉，再一拳打倒一个，转眼又来到金爷面前，金爷大吃一惊，刚想举刀，蒙面人双手夹着刀刃，金爷双手拿刀，往下却动弹不得。金爷一看不妙，知道遇到高手了，“朋友，留下姓名，改天我们飞鱼帮登门拜访。”
　　“滚，你们还不配打听爷爷的姓名。”
　　..................
　　“恩公，恩公。”萧晓云紧紧抱着老渔翁的尸体。
　　“小伙子，把老人家安葬了吧。”蒙面人拍了拍萧晓云。
　　在大家的帮助下，萧晓云将老渔翁安葬在渔村。
　　（四）
　　安葬好老渔翁后，蒙面人转身想要离去，这时，萧晓云一把拉住蒙面人，并跪倒在蒙面人脚下，“师父，请受下弟子，教我武功吧。”
　　萧晓云哭成泪人，“师父，我身负学海深仇，请您一定收下我。”
　　萧晓云虽久未练武，但就凭蒙面人刚才那两下，功夫深不可测，如想报仇，必须求得此人重新教他武功。
　　蒙面人却没有这个意思，“你还想学武？”蒙面人看了看萧晓云,“你的脚伤、手伤尚未痊愈，内力全失，怎么练？”
　　蒙面人除了可伶，话语中还有一些不屑。
　　“再练武只会害了你，我也是为你好。”
　　“师父，我不管，就算练死我也要学，我要给老渔翁报仇，我还要给自己报仇。”萧晓云怒吼道，虽然此刻他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想拜我为师，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蒙面人终于停止了脚步。
　　“师父，别说三件，只要你收我，十件，百件我都答应。”
　　“第一件就是三日后的午时到翠玉峰的凉亭等我，记住只许步行。”蒙面人留下这句话就不见了踪影。
　　“翠玉峰。”萧晓云知道那个地方，距离渔村足有三百余里路，三天赶到，萧晓云知道这是师父在考验自己。他来不及多想，准备了点干粮，并上路了。
　　只行了一日，他双脚磨出了血泡，双腿断筋处痛得厉害，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一步下午，不愿在走第二步，萧晓云强忍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了第二日，萧晓云的两只脚已经一步走不了了，都肿得厉害，他只能以手代脚，或爬行，或趴着匍匐。到第三日午时，终于到了翠玉峰，此时，萧晓云已经精疲力尽，却不见蒙面人的踪影。
　　“师父，师父，弟子来了。”萧晓云使出浑身力气。
　　“要拜我为师，还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马上回去杀死金爷，为老渔翁的报仇，二是用凉亭里那把铁剑。”蒙面人并没有现身：“记住，你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还是三天。”萧晓云背起凉亭中那把铁剑，那也许根本不能称为铁剑，二是一把两米左右的铁棍子。再次艰难的往回走去，不应该去走，应该是爬。
　　他忍着饥饿，忍着疼痛，忍着疲劳。还有那根铁棍子，足有四五十斤。
　　。。。。。。。。
　　终于回到了渔村，那是三天后的下午，此时萧晓云已经人像人，鬼不像鬼，此时正好金爷又带着几个人来鱼市闹事，萧晓云紧跟着，等到金爷几人一步留神，萧晓云使出最后的力气，举起铁剑打了下去，然后他没有了知觉。
　　等到萧晓云醒来时，已经在老渔翁的坟墓旁了。
　　蒙面人站在他面前：“从今天起，我收你为徒，并给个名字—剑奴。”
　　“是，师父。”萧晓云赶快行礼。
　　“恩，从明日师父教你武功。”

　　（五）
　　三年后，江湖出现了一位有名的剑客，名叫剑奴，使一把没有开刃的铁剑，陆续打败了许多高手。
　　这一日，是老渔翁的忌日，萧晓云和每年一样，来到老渔翁的坟前，这时他师父蒙面人已经在了。
　　“师父，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恩，为师教你赤日神功，调养你的经脉，教你七十一路流星末日剑法，这几年，你在江湖上总算没有给为师丢脸。”
　　“多谢师父教诲。”
　　“剑奴，我来问你，你知道为师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剑奴”吗？”
　　“弟子，不知，还请师父示下。”
　　“我们练剑之人，以剑为武器，常常成为剑的奴隶，因此，我给你取名剑奴，恰恰是想你不要成为剑的奴隶。”
　　“是，师父。”
　　“剑奴，我再问你，你在江湖这几年，有没有查到当年算计你的仇人？”
　　“师父，这几年我四处打探，但仍不知当年我比武输在武当，后被人偷袭，是何人所为，这几年，江湖有传言说是武当派干的，而且藏剑山庄也多次和武当发生冲突，但弟子相信武当天机道长的为人。”
　　“哈哈，哈哈。”蒙面人仰头长笑。
　　“师父，你乃当世高人，肯定知道其中隐情，还望告知。”
　　“你先去武当，再次和天机道长较量一番，如果你赢了天机，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武当天柱峰。
　　“萧居士，别来无恙。”天机道长先行礼。
　　“道长好眼神，你我几年前不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我，可惜江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萧晓云了。”
　　“萧居士，当年你我武当比武，你下山后遭人暗算，贫道一直心有余悸，耿耿于怀。”
　　“是你们武当所为吗？”萧晓云问道。
　　“不是。”
　　“好吧，我相信道长的武学修为，武当绝不是暗算我的凶手。”
　　“感谢萧居士的大德，但萧居士当年在武当遭人暗算，我今天会给居士一个交代，你我两人还是先比划比划吧。”
　　“请。”
　　“请。”
　　萧晓云的流星七十一路，飞沙走石，剑法之快，比当年远胜百倍，天机道长剑法中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出招时，一时迟缓，一时迅捷，剑招古朴浑厚，破绽之处实所罕见。两人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斗到紧要处，天机道长长剑大开大阖、势道雄浑，萧晓云一招流星追月，鱼贯而出，一剑刺向天机道长的右手，这一招天机道长本十分容易化解，但天机道长并没有阻挡，他的手断了。
　　“道长，您。”
　　“萧居士。你有今天的武学修为实属不易，你我两人剑法相当，恐一时也难分胜负。”
　　“道长，你这又是何苦呢？”
　　“居士当年在武当受人暗算，虽不是我武当所为，但我武当也难辞其咎，这些年，贵庄和武当打打杀杀，今天我给居士一个交代，贵我两派的仇恨还望一笔勾销。”
　　（六）
　　还是渔村，老渔翁的坟前。
　　蒙面人已经在那里了。
　　“师父，我打败了天机道长。”
　　“很好，云儿。”
　　“师父，你怎么知道弟子的小名。”萧晓云很是惊讶。
　　“云儿，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蒙面人去下面巾。
　　“父亲。”萧晓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儿。”
　　“父亲，您不是去世了吗？”
　　“那不过只是为父蒙蔽世人的障眼法。二十几年前，我挑战当时武当掌门天一真人，却败得一塌糊涂，为降低武林影响，我造成去世假象，这几十年来，我隐居江湖，终于让我悟出了流星末日剑法。你终于没有辜负为父的希望，终于打败武当，成为天下第一。哈哈，哈哈。”
　　“那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吗？”
　　“是的，都是为父安排的。当年是我暗算你的，挑断了你的手筋和脚筋。练就流星末日剑，必须先挑断了你的手筋和脚筋，再行修复。”
　　父亲的话萧晓云万万没有想到。
　　“我打伤你后，又安排老渔翁替你疗伤，但你却在伤好后，不思进取，隐世埋名。为父只好安排人杀了老渔翁，教你剑法，逼你重出江湖。”
　　“父亲，为了一个虚名的天下第一，你杀了这么多年，值得吗？”
　　“值得，云儿，人生在世不就是名和利吗，这是你我身上的责任，不是你我想躲就能躲的，我只要让你成为天下第一，为父做什么都值得。对于死去的人，为父自然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父亲。”
　　“云儿，你以为挑断了你的手筋和脚筋，为父不心痛吗，你以为杀死老渔翁，为父不心痛吗，他是为父五十年的仆人。为父已经多活了二十几年了。”说完，自己给了自己一剑。
　　....................
　　（后记）
　　藏剑山庄无藏剑，萧晓云将所有藏剑归还给了武林中的各门各派。
　　萧晓云跪在父亲的坟前。“父亲，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我剑奴了，其实在你看来，我也不过是你的一个奴隶，一个成就你的奴隶，一个成就山庄的奴隶，一个成为天下第一的奴隶。”
　　“父亲，儿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死，但名利不会。”